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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梳头娘(56)

鹤丸国永的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下一刻,他的血脉里便涌起了一阵狂躁的兴奋。

“是——是名字吗?”他舔了舔唇角,用手捧住女子的面颊,“真是个大惊喜啊……”

不等他进行下一步,女子就主动地吻了上来,替他完成了结契的最后步骤。温柔乖驯的唇舌,让他体内的兴奋愈甚了。

鹤丸国永将她推抵在墙角,扯开领子,仔细打量着新落下的刀纹。她的身上原本就有长谷部与三日月的刀纹,现在又多了一个,密密地排列在一起,像环绕着锁骨的一道纹身。

“这可真是……太棒了。”

鹤丸国永摸着她的面颊,低声说道。

“结了契约的话,就永生永世不能离开我们了。是永生—永世—噢。”

***

本丸的夜晚来了,麻烦不断的一天终于结束了。

三日月宗近来进行例行检查。

他已恢复了往日从容温雅的模样,身姿翩翩地在阿定身旁坐下,如常说道:“主君,检查的时间到了。”

“是。”阿定点头,乖巧地摘开衣领,让他检查身上的刀纹。

然而——

三日月宗近的手微僵了一下。

戴着笼手的手指,慢慢摩挲过她的锁骨,描摹着那一成串刀纹的形状。“鹤丸国永……大俱利伽罗……笑面青江……”他慢慢地吸了一口气,面上浮现出极度温柔的笑容来。

“主君,您没有好好看守您的名字呢。”他说。声音也是非比寻常的温柔,简直令人有了他在咬牙切齿的错觉。

“啊……我是大家的主君。”阿定很乖巧地说,“能为大家做这些事,我很开心呢。”

和室内,传来啪嚓一声脆响。

三日月宗近握紧了手,竟然直接将茶盏捏碎了,茶水流溢了一地。

这还是他第一次露出这样的失态。

子夜似的眼眸,也笼上了黑沉之意。

这一晚,他没有留下来,而是笔直地起身离开了。

三日月宗近走后,压切长谷部进来了。

“你把三日月气的不轻啊。”长谷部很感慨的样子,“从来没有见过他那样的表情——一直都是游刃有余的样子。”

阿定收敛了笑容,用手托着面颊,一副兴趣缺缺的表情。她并没有整理衣衫,毫不介意压切长谷部也看到她身上的那一长串刀纹。

“怪不得。”他笑了起来,“怪不得三日月气成那副样子啊!”

他走上前来,替阿定理好了衣衫。

长谷部的心底有一个念头。

——三日月宗近可能短时间内,都不会和主君好好相处了。

也许……现在正是很好的时机。

压切长谷部替她理好衣衫后,手指便攀到了她的脖颈上,轻轻握了一下。

就在阿定因为呼吸不畅而努力仰头时,他松了手,改为扣住了阿定的下巴。

“主君,我可以轻易杀死身为恶鬼的你。”他贴在阿定的耳旁,低声说,“但我却没有这么做。……这还不足以说明我的忠心吗?”

阿定瞥他一眼,问:“你想说什么?”

“不要理会三日月了。”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短发的发丝蹭着阿定的面颊,挠得她痒痒的,“来信赖我吧。……我和三日月宗近不一样,我会献上绝对的忠诚。”

阿定听了,竟然很大方地答应了。

“好啊。”她掰开长谷部的手指,很自如地回答,“我可以信赖你。不过,我是恶鬼,不是人类,我很坏。你要献上忠诚,那也要忍受我的坏习惯。”

“当然。”长谷部说,“我会包容您的一切。只要是您的命令,我就一定会服从。”

“那好。”阿定说着,声音有些兴奋,“我不会只信赖你一个人,毕竟——鹤丸大人他们,也是和我定下契约的人。如果我和鹤丸、烛台切他们玩的很开心,你也得老老实实等着。若是你像三日月那样生气的话,我就会不要你了哦。”

压切长谷部在心里无声地嗤笑起来。

要自己眼睁睁看着她宠爱别人,然后在旁毫无怨言地等待吗?

还真是过分的要求。

“好。”他答应了恶鬼的要求。

第35章 忠诚

——最近, 主君似乎变得活泼了一些。

不再是始终低垂着头,战战兢兢又倍加恭敬地对待旁人,而是会笑盈盈地又温柔地向人打招呼。加诸于诸位付丧神名字之后的敬称, 也悄然去掉了, 她开始以昵称喊人的名字。

此外,她好像也不再惧怕三日月宗近, 常常违背三日月的意愿, 干一些很容易惹怒老人的事情——譬如和鹤丸国永待在一块儿, 又比如和烛台切一起在厨房研究烹饪。

每一回三日月得知这些事, 表情都会变得很微妙。对于本丸的付丧神来说, 这种微妙的表情几乎可以称作是“精彩”了。

与此同时,本丸之中还隐隐有着奇怪的传闻——

“主君身上,有很多刀纹。”

“主君和很多付丧神定下了契约,要和他们永生永世地捆绑在一起。”

“主君的名字……是什么?”

阿定可不管这些闲言碎语,只顾自己。她被人阻止了复仇,心底的不甘正无处发泄,也只能在本丸四处游乐一下,来气一气那二位始作俑者。

一期一振是她的近侍, 负责照料她的日常起居。他也听闻了关于主君的种种传言, 心思日益复杂起来。

他总是忍不住偷偷窥伺主君的身躯, 试图找到刀纹的痕迹。他会用目光仔细搜寻主君暴露在外的肌肤,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

他反复的打量,终于让阿定发现了。

这一天,阿定问他:“一期, 你到底在看些什么呢?”

水蓝色短发的付丧神微怔,匆匆别开探寻的眼神,若无其事地说:“并没有在看什么。”

他端正地跪坐在外,身姿沉稳优雅。庭院里的树木郁郁葱葱,阳光穿过绿萝落在他面颊上,投下一圈游移光影。

“没有吗?”阿定挑唇一笑,朝一期微微勾了勾手指,“过来。”

“……是。”一期一振起了身,靠近了阿定的身旁。

她仰起头,双手交叠托着下巴,语气轻快地询问:“一期想要我的名字吗?”

神情很是天真无觉的样子,眼眸泛着秋水似的温柔。

一期一振僵了一下身体。

他有些无所适从,继而,艰难地回答:“……那是,不行的。”

“为什么不行?”阿定好奇地询问,“你是我亲手锻出的刀,一期才是最应该拿走我名字的付丧神才对。”

“……那不可以。”一期一振从唇齿间挤出这些词,俊秀的五官上泛开了一阵复杂的情绪,“名字是主君的东西,我不应该拿走。”

如果定下契约的话,主君的全部生命就会和付丧神捆绑在一起了,她没有反悔和离开的机会。

“真的是这么想的吗?”阿定询问。

“……是。”一期一振回答。

他的声音,短促却坚定。

阿定凝视着他面容的轮廓,不知为何,心脏忽而砰砰跳起来。身上四处的肌肤都泛起了火烧一般的疼痒——是那些刀纹们开始叫嚣了,开始惩罚她的心动和背叛了。

不可以……

如果长出一大片刀纹的话,会很难看的吧?

“一期,你先出去吧。”她艰难地说着,捂住了面颊,不去看一期一振的神情,“将、将门合上……请不要进来。”

一期一振愣了一下。

啊……是不想要见到他的意思吗?

他掩下心底的情绪,温柔如常地回答了一声“是”,便退出了门外。

压切长谷部一直跪坐在旁,他将这一幕从头到尾收入了眼中。听到门扇合上的响声,长谷部说:“主君对一期一振果然很关心呢。”

阿定松了手,懒洋洋地说:“毕竟是自己亲手锻造的刀。”

看她这么爽快地承认了,长谷部很愉快地笑了起来:“主君对一期一振如此信赖,会让我觉得很失落。我才是对主君最忠心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