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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重返人间(18)

“等你走出流星街,会有人教你该怎么做人。”麻美点了点头。

库洛洛不以为意,他的手中忽得出现了一本书。那书籍极为厚重,封面老旧。库洛洛的拇指微微一动,那沉重的封面便自然而然的翻起,内页哗哗翻动着,然后停留在某一页。他一手持书,一手扣过了麻美的手腕,就像是一位寻求姐姐拥抱的可怜小弟弟一样。

“在遇见你之前,我应该就已经是一个盗贼了。看见喜欢的能力,便掠夺来为己所用。”库洛洛用中指搭在了麻美的手背上,说:“比如这一项能力。利用念能力为对方打上自己的记号——”

麻美从库洛洛的手里拽回了自己的手,她抬起手臂,盯着手背上那个黑色的逆十字记号,说:“库洛洛,你这是在做什么?”

十五岁的少年笑的很是谦逊有礼,看上去温和无害:“美好的东西,就要想方设法得到。这是从流星街走出来的强盗所供奉的不二法则。”

“嗳,你的意思是你妄想留下神祗?”麻美推了推墨镜,说:“库洛洛,你想的太多了。”

“并不是妄想留下神明。”库洛洛说:“只是对美好的事物有着向往。”

“醒醒吧,库洛洛。”麻美很冷静:“至少养成准时排便的习惯再想其他的吧。”

“……”库洛洛静默了一会儿,说:“您能不提这件事吗?”

“不能。”

“……”

两个人站在恶臭熏天的垃圾堆上对峙了一会儿,麻美甩了甩手,说:“嗳,最后问你一遍,你还要离开流星街吗?我可以现在就带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不需要。”库洛洛说:“我比较倾向邀请你在这里再居住一段时间。”

“我……我拒绝。”麻美艰难地扯着自己的领口:“在这里生活,我会休克。”

“那我们可以去外面的世界生活一段时间。”库洛洛又提出了一个意见。

“我也拒绝。”麻美说:“我要回去看我的儿子了。他六岁,非常可爱,我很想他。”

十五岁的库洛洛有些失落,他说:“如果你真的离开这里的话,恐怕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这样好看的火红色的眼睛了。我不知道我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一直从容有礼的库洛洛难得地露出了这个年纪的少年应当有的神情,就像是一位考试失利的中学生,或者得不到心仪礼物的孩子。这样的弱势,却没能打动麻美,因为站在垃圾堆顶端的麻美已经难以呼吸。

少年的容貌确实漂亮又有吸引力,但是耐不住流星街的垃圾实在恶臭熏人,让习惯了追捧逢迎的神祗完全无法生活下去。就算是在人间的战争……她也只是栖身于丛林,根本没有和垃圾为伍的经验。

“那好吧。”库洛洛微笑起来:“如果照枫红殿下一定要离开这里,我也没有办法阻拦。因为我没有能力对神明动手。但是……”他的眸色一暗:“我对那些一样有着红色双眼的族类……也许就不会这样轻易放手了。那一定不是守护人间的神明想要看到的场景吧?”

麻美怔了一会儿,反复思量着库洛洛话语中的意思。许久之后,她很淡定地回答:“你想错了,库洛洛。我对人类的事情,从来都是冷眼旁观的。一个族群的倾覆,必然不是因为一件事或者一个人,肯定是因为长久以来的积弱或者蠢动——那才是符合历史轨迹的动因。一个族群的毁灭,仅凭一人之力是无法违逆和操控的。妄图和世界洪流对抗的人,都愚不可及。”

麻美打住了自己的话,提醒自己不能再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地说教下去了。她咳了咳,说:“那我走了,库洛洛。”

“我真的会那样做。”黑发的少年踩着脚底下的破收音机,口中话语掷地有声,气势十足。

“你不会。”麻美说:“因为我离开之后,你就会忘记我的存在。”

库洛洛的神情一滞,他的眉尖一蹙,口中说道:“一定会忘记吗?”

他喃喃说完这句话,流星街就忽而起了一阵风。这风夹杂着一股霉烂酸腐的恶臭味,还迎面拂来一堆白色的塑料纸,地下的废纸和泡沫盒也被风吹卷着一小圈一小圈地滚动着。库洛洛怔怔地站在垃圾山顶端,环顾着空无一人的四周。

“刚才……我在和谁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可以愉快地滚回火影撩鼬哥了

※、第十六章·酒屋

木叶五十三年,初春。

末冬的落雪初初融化不久,早春还带着一抹料峭的冷意。山壁上悄然探出了几枝不怕春寒的枝叶,嫩绿之色点点散落在光秃秃的山坡上。与山坡上的清冷不同,木叶忍村始终保持着自己的勃勃生气。无论是寒冬还是初春,村中总是繁华忙碌的。

天气很冷,却有一个人不合时宜地穿着夏季的短袖短裤,掀开挨家店铺的帘子或者推开大门,兴致勃勃地询问“是否需要雇佣打工的”。

她看上去约莫十四五岁,身量矮小,容貌还有着稚气,活脱脱是一个刚踏出校园不久的孩子。红色的长发让她很是醒目,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像是一颗行走的火红大番茄。介于她的年龄,那些坐在店铺里的人都拒绝了她的请求。

“回去好好学习吧,我们不需要打工的。”

“未成年人不准进来!”

“噢!小姑娘是要找工作吗?我们不缺人。”

贩卖成人书籍的店铺、刚刚开门不久的拉面店还有蔬果店都拒绝了她,她却依然兴致不减,一边沿路询问着,一边左右转着头张望着,好像街道上有什么新奇的事物一样。事实上,这只不过是木叶忍村的普通一天,既没有来访的外村使节,也没有祭点和聚会。

这个红头发的年轻小姑娘在居酒屋的屋檐下站了好久,用脚尖蹭着地面,大概是在放松被拖鞋磨痛了的脚跟。她身后的居酒屋木门紧闭,招牌和灯笼全都暗着,不到夜间不会开门。

她面前的行人稀稀落落,各有目标。几个急于汇报任务的忍者从屋顶上跳着横穿过去,留下深绿色的残影。她站了一会儿后,身后居酒屋的木门便嘎吱一声开了,探出一个中年妇女的长脸来。那妇女细长眉,下垂眼,下巴垮着一段松松的肉,看起来精神有些不振。

“来要钱吗?”那妇女的面色有些不好:“还是催债的?”

“不是的嗳!”红头发的年轻姑娘转过了身体,对她说:“我想找一份工作,所以……”

——刚好走累了就在你家屋檐下站一会儿……

“会洗盘子吗?”那中年妇女打量着她细瘦的胳膊和腿,说:“端的动盘子吗?能擦地吗?”

“能……”她讪讪点了点头:“什么都会。”

“不包吃,包住。可以让你睡在隔间里。”

“不用吃,不用睡。”

“……什么?”

“……没什么。”

中年妇女名叫阿杏,经营这家晚间开门的居酒屋已有三四年。因为店铺小,光顾的客人少,雇佣的人便也少。来来去去只有打短工的一两个人,负责端酒洗碗做杂活。阿杏并不是一个特别仁慈的人,相反,她很苛刻地将工钱算到了最后一个小数点,把成本压到了极限。

不过,这个打工的小姑娘看起来倒是一点都不在意工钱这样的东西。她对工钱和待遇毫不关心,反而十分耐心地打量着居酒屋内的陈设。倒是阿杏对她身上简陋的衣服感到厌弃,忍不住问道:“你就没有好一点的衣服吗?”

“嗳,只有这一件。”她扯着自己身上宽大的白色短袖T恤。

还没有到居酒屋营业的时刻,屋内暗漆漆的。几缕光线从窗缝中漏下来,铺洒在地板上。空空荡荡的吧台和座椅上还放着昨晚没有收拾完的碗碟,空气里有一股不知何处传来的酒味。

“你可以睡在这里。”阿杏拍了拍靠墙的一张长椅,说:“天气要暖和起来了,也不冷。对了,你叫做什么?要不要给你取一个漂亮好听点的艺名啊?用来招待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