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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娇宠(重生)(59)+番外

好在琴乐已近尾声,她无需再多弹。

永淳公主察觉到阿金朵一直在偷偷瞧她,心底有些不快,便转了头避开阿金朵的视线。好不容易,这曲乐才算到了尾声,永淳一抛长袖,先朝楚帝一拜,又朝般阿金朵虚弯一下腰,这才香汗淋漓地下去了。

沈兰池松了一口气,立即抱着琴一道下去了。

楚帝喝了两杯酒,便要群臣各自饮酒作乐,自己则领着几个内侍出了殿门,说是要出去吹风。

楚帝一走,有几个早就耐不住心思的,立刻动弹了起来。

第一位,就是镇南王府世子爷。

陆麒阳像是怕被亲爹当庭暴揍似的,立刻轻手轻脚地从席上溜走了。镇南王这头与宋将军拼完酒,刚豪爽笑着说“让我家儿子来喝两杯”,一转头,身后的座椅上却空空如也,哪儿也没有陆麒阳的影子。

宋将军拍拍镇南王的肩,故意问道:“王爷,你家儿子呢?莫不是这张椅子吧?哈哈哈哈!”

镇南王拉长了老脸,一把将酒盏搁在椅上,怒道:“是!老子的儿子,就是这张椅子!就是要这张椅子,也不要那个混世魔王!”

***

到了偏殿,永淳公主一边叫宫女替她拆着发髻,一边对身旁的几个姑娘怒道:“你们瞧见没有?那蛮人的眼神真是好生无礼!竟那样直巴巴盯着本公主瞧!”

季飞霞安慰道:“那阿金朵王子久居般伽罗国,不曾见过公主这样的美人,才会看呆了。”

永淳听了,心底又有些美滋滋的:“那倒也是。”

几人各自带着丫鬟下去换衣服,分别入了昭华宫的宫室。几扇一模一样的朱红宫门一关,谁也不知里头是谁。

季飞霞坐在镜前,拭着额间微汗,小小舒了一口气。她对丫鬟道:“这宫里头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柳贵妃身边那几双眼睛,真能把人戳出洞来。”

她方说罢,那门扇上便映上了一道影子来,看模样似是个高挑男子。

“二小姐可在?”

那男子发话了,声如玉泉,温润谦逊。

季飞霞是家中次女,人称一声季二小姐。闻言,她便想上前应门。只是她方起了身,门外那男子就道:“二小姐不用回答,只需听我一番话便可。”

这回,季飞霞听出来了,这声音属于二殿下陆子响的。

她露出了困惑神色。

季节与柳家并不算交好,还与那沈家沾亲带故,因而柳贵妃也不大喜欢他们季家的几个女儿。怎么如今二殿下忽然来找她了呢?

“我心知母妃对你父兄有些误会,亦知道要娶你为妻并非易事。……待子响他日万事皆扫,便会想办法娶你过门。可否……可否,再等我一年?”

门外的二殿下声带踌躇,却极是温柔。

听闻此言,季飞霞倒吸一口气,面露惊色,陡然捂住了口鼻。

这——这是——

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待季飞霞出声,便听得门外又传来一道女声,原是柳贵妃。

“响儿,戚嬷嬷说你来了这昭华宫,也不知是来探望谁?永淳?”柳贵妃不复平日柔媚,声音间尽是冷意。

季飞霞生怕那柳贵妃迁怒于己,连忙开了门扇,出门行礼,道:“飞霞见过二殿下、贵妃娘娘。”

待季飞霞抬起头来,陆子响微微一愕,口中道:“怎么是……”

怎么会是季飞霞?

他明明看见是沈兰池进了这宫中……

莫非是因着几人穿着一式衣裳,所以他看错了?

季飞霞起身,却见到柳贵妃身后还站着一个人,一身明黄衣袍,正是楚帝。“陛、陛下……?”季飞霞有些不确定,试探问道。

“陛下?”柳贵妃大吃一惊,转过身去,果真见到楚帝站在不远处,“您怎会在此处?!”

“爱妃何必如此吃惊?要不是因为朕想出来吹吹风,怕是还听不到这样妙的事儿。”楚帝负手踱步,哈哈大笑。笑了一阵,他低头对陆子响赞许道:“响儿果真是个性情中人,与朕年轻时一个模样。所谓‘肖父’,说的不过就是如此。既然你心仪这季二小姐,不妨便由朕做一回月老,如何?”

陆子响站在原地,面上笑容温润依旧。

他扫一眼垂首低眉的季飞霞,眼眸间掠过一丝惋惜之意。继而,他扬唇一笑,徐徐道:“让父皇见笑了。实在是响儿心仪季二小姐已久,今次见得她在宴席上抚琴而奏,莽撞之下,这才……”

季家权势显赫,若结姻亲之好,也大有裨益。

只不过,可惜了心头那人……

罢了,终是能在日后得到的,也不屈于这段时日了。

陆子响语含怜惜,却不失礼,令楚帝赞许不已。尤是与那不懂事的长子相较,陆子响便显得愈发出众。

“原来如此。”楚帝笑意愈深,“我还道你在那扣桌击节,不过是在自娱自乐,原来是在附和季二小姐。”说罢,他转向柳贵妃,问道:“爱妃,你觉得如何啊?”

柳贵妃身子一僵,强笑道:“响儿喜欢,那自然是最要紧的。陛下做主便是。”

柳贵妃说罢,袖下的手攥得死紧,颤个不停。

***

隔着几堵宫墙,便是沈兰池更衣的宫室。

碧玉打了个哈欠,守在门外头。而宫室里,却有着两道人影。

令镇南王一番好找、不知所踪的陆麒阳盘腿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替沈兰池包扎着手指。

“琴弦都被你丑到了。”

“……”

“疼不疼?”

“疼疼疼。”

“哦。那这样?”陆麒阳张开双唇,隔着一层薄纱,将她的手指含入唇间,抬眸看她,含含糊糊地说,“疼不疼?”

第41章 宴席惊命

疼不疼?

当然疼。

手指尖被琴弦抽那么一下, 都要疼到心窝子里去了。

陆麒阳吻了吻她的指尖,又顺着手背,将浅吻慢慢向上烙去。到了她手肘处, 就轻轻用牙齿咬了下,惊得沈兰池小声呼道:“……你又咬我!”

陆麒阳仰起头来, 笑眸轻弯, 满溢出一股子昳丽风流。

“咬的就是你。”他嚷道, “每天都在招蜂引蝶!那陆子响看你的眼神,几乎要将你吞下去了。”

“瞎吃什么飞醋呢。”沈兰池道, “他瞧几眼,我又不会少一块肉。就算陆子响对我有念头, 柳贵妃也必然不会同意。你又何必太记挂那二殿下?”

陆麒阳撇撇嘴,嘟囔道, “小爷就是记挂了,怎么着?那陆子响天天瞄着小爷的人, 也不准我不乐意一下?”

他捋着袖口, 一副愤愤不平模样。虽神色是吊儿郎当的,眼里又带着一分认真;也不知道是真生气, 还是假生气。

沈兰池瞧着他这副神色, 微叹一口气, 道:“你当真这么担心那二殿下会将我拐跑?”

“当真。”陆麒阳道,“我就是怕二殿下对你想入非非。”

“那好。”沈兰池的眼睫微颤。

她伸出手, 抵在了世子的胸膛处。

女子的小臂细细, 看起来柔弱无力;五指纤白, 宛如春葱。明明是这般无力模样,可轻轻一按,她却能将世子推得踉跄退后一步,继而跌坐在地。

“做……做什么?”陆麒阳以手撑地,目露迟疑。

“你不是担心姐姐会跟别人跑了么?”

沈兰池双膝一曲,跨坐到了世子的腰间,抬手便褪去了自己的外衫,露出一截玉雪似的肩来。灯芯噼啪一跳,映得她肩颈一团细细的嫩绯色。

她抬头,微扬唇角,艳丽眉目直直对着他的眼,眼底俱是挑衅;一手撩起如藻长发,另一手则抽解开了挂脖系带:“那好,你现在就要了我的身子,叫我做了你的人。如此,便不会再担心了罢?”

陆麒阳微征,呼吸悄然一重,手指悄然握成拳。

已是如此艰难的时刻,偏偏他面前的女子还勾着似笑非笑唇角,一双眼里满是引人溺毙的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