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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与枪(8)

作者: 欲雪饮杯/初禾 阅读记录

作为特殊行动组当仁不让的王牌,程故独自执行任务的次数最多,平均两年就有一次。

上一次,是在谢征刚满22岁的时候。

那时两人确定“半恋人半炮友”的关系不久,做得相当频繁,程故总是主动求欢,骑在谢征身上,身体里含着谢征的东西,动作的同时还不忘指点谢征白天在小组协同训练时犯的小毛病。

通常一场情事下来,谢征身累心累,却也享受这种“折磨”。

而突然有一天,程故不见了。

谢征冲去队长的办公室,才知程故被派去执行一个绝密任务。

平时替程故管理着一队的事务,谢征不会不清楚一队哪些人在基地待命,哪些人在外执行任务,清点下来,行踪不明的只有程故一人。

前所未有的担忧如巨石一般压在谢征心口,他再次找到队长,队长说辞含糊,只道这次任务是总部派下来的,这边军区挑了程故,另外几个军区也各自出人,不用太担心。

那时谢征还不知道组里有单独执行任务的先例,队长的话也有道理,断然想不到程故是单枪匹马去了国外。

半个月后,程故完成任务,浑身是伤,好在并无致命伤。谢征心痛至极,放下训练,整日陪在程故身边,换药洗漱、喂食按摩,全部亲自来。程故知道不能说出任务细节,也明白最好别让队友知道自己是独自执行任务,前几次都忍住了,唯独这次身边全天候陪了个谢征,他伤势好转后没控制住,跟谢征得瑟自己多厉害,一不留神说漏嘴,把“只有我一个人”交待了出来。

谢征神情难看到极点,正要发作,程故却反应极快地一把抱住谢征的腰,将脸埋在谢征怀里,半撒娇半讲理:“老张让我管住嘴,我本来管得好好的,但你是我的小男朋友啊,我立了大功回来,特别想跟你得瑟,真是没忍住。不气啊,我这也是任务需要,咱俩都穿着军装,你得理解我,也得理解老张。”

一席话,将谢征的怒火全浇了下去,但心痛却阵阵疯长,一想到程故这半个月是如何在子弹中穿行、多少次面临生死一线的困境,寒气就像针一样,从脚底刺入骨髓。

他狠狠搂住程故,很久都没有说话。

加入特殊行动组就意味着责任,意味着随时可能赴死,他没有立场说“下次别接这种任务了”、“再要去记得带上我”。

他只能亲吻程故额头上的绷带,竭力控制着颤抖的声音,说:“如果还有下次,你去之前得让我知道。”

程故难得乖巧,伏在他肩头蹭了蹭,“好。”

之后的两年,谢征也立了不少功,与程故并肩作战时,已经隐隐有了压程故一头的趋势。

他曾经想过,如果以后再有必须一个人执行的任务,他比程故强了,那任务也许就会落在他头上。

但任务并非商业竞标,谁去执行也不由队员自己决定,连老张也没有话语权。

新的任务,上面仍旧指定程故。

谢征根本不知道来了任务——如果程故不主动告诉他的话。

临走前,程故与谢征做得酣畅淋漓,谢征都有些奇怪,程故不怎么爱喊出来,这次却叫得人骨酥血涌,程故向来主动,但不会主动到干了几次后,还不准谢征抽出。

筋疲力尽,躺在一起回味时,程故才缓声道:“我要走了,一个人去执行任务。”

谢征背脊如过了一道电,顿时清醒。

程故轻轻拍着他的腿,安抚道:“别紧张,我以前答应过你,所以跟你报备一下。你别担心我,在你来特殊行动组之前,我就执行过三次类似的任务了,不都活得好好的吗。我不会死在外面的,真要死的话,我请愿被你干……”

最后一个字,被堵在粗暴的亲吻里。

谢征不能阻止程故,所有的牵挂与担心都含在了这个吻中。

他以为程故懂。

直升机接走了程故,一个月的时间里,世界就像失去了程故这个人。谢征无法不想程故,而一队亦有必须要执行的任务。

谢征已经记不得那段日子是如何过的了,回忆是浓烈的黑雾,阴风阵阵。

他与队员从任务中归来,因为分神他受了一些轻伤。归队后,他第一时间打听程故的消息,队长语焉不详,面色凝重,说程故可能遇险。

他快疯了,迷彩上还有干掉的血,凶暴得如罗刹一般抓住老张的衣领,一字一句地逼问道:“程故在哪里?”

当天,总部派出精锐后援队,谢征经过特批,与后援队同行。

三天后,他从X国的密林中,抱出了虚脱昏迷的程故。

若说伤势,这次程故受的伤还没有上次重,但因为长时间得不到援助,疲惫至极,用了大量药物也未能彻底醒来。

那几天,谢征过得异常混乱,与程故一样失去了时间概念。

程故清醒时,离被救回已经过了整整一周。

程故摸着谢征清瘦许多的脸,指腹游走到眼下的青黑,笑道:“谢征,瞧你这憔悴样,还能让我爽吗?不能的话,换我来吧。”

谢征反锁了门,窗帘合上时,病房从光明坠入黑暗。

这一次,谢征做得比过去任何时候都狠,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血红的眼底是程故痛苦却沉醉的脸,耳边是程故压抑却犹如情药的呻吟,脑海中一遍一遍重放着程故离开之前没有说完的话——

“我请愿被你干……”

死。

失去理智时,谢征想:行,那就如你所愿。

两个人都没了身为人的意识,交缠如饥渴的猛兽,献祭至失去所有,索取到拥有一切。

谢征埋在最深处,咬破了程故的唇,将爱欲尽数浇灌。

程故低吟道:“别动,别出去,再陪我一会儿。”

谢征吻他的眼,“我一直都在。”

程故逐渐恢复,谢征几乎不离半步地照料,几乎从未发觉程故有什么异常。

唯一的一次,是在程故问起几月几号之时。

谢征说了时间,程故在蹙眉思考之后脸色一白,但很快恢复镇定。

谢征问:“怎么了?”

程故笑道:“没什么,破戒了。”

“破戒?”

“你个禽兽,我那么虚弱你也下得了手!”

谢征这才想起,照程故过去的做法,那天是不该做那种事的。

每三个月一次的奇怪禁欲日,恰好就在那天。

谢征有些担心,程故却立即摆手道:“算了,我也没立场说你,禽兽就禽兽吧,咱俩大禽兽不骂小禽兽。”

休养的时间过得很快,大半个月之后,程故差不多已满血复活,但医生还让休息,加上老张也不放心,程故只好继续在病房里耗着。

可谢征不能一直陪着,一队有太多的事,他只能两边跑。

那天,他早上去病房拿走了程故换下的脏衣服,说好中午一起吃饭,中午去时,病房却已经空荡无人。

第10章

谢征找不到程故,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如凭空蒸发了一般。特殊行动组没人理解程故为什么突然就不见了,也许队长张冠一知道,但谢征明白,他不能强迫一名高级军官说出另一名军官为何离开。

“保密”,是特殊行动组每个人都必须遵守的誓约。

曾经说过要一直留在特殊行动组,就算离开了,也要待在军中。程故消失之后,谢征过了一个月如同丢魂的日子,忽地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想留在军中,不过是想陪着程故而已。程故已经离开,对外公布的消息是退伍,没了那个想守着的人,这身军装似乎也黯淡了。

谢征并非醉心军旅的人,在遇到程故之前,从未想过在军中度过一生,谢氏也不会允许他如此做。

但程故令他不顾一切。

他给了程故承诺,不惧来自家庭的压力。过去的人生中从未为了什么人什么事执着过,这次为了程故,他有了豁出去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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