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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与枪(11)

作者: 欲雪饮杯/初禾 阅读记录

或者说,是在意那个伤痕。

而看程故这身行头,摆明是要陪程木瓜放风筝,刚才脱外套时也没怎么犹豫。谢征想,程故大约并不怕别人看到步枪纹身,唯独担心被他发现。

因为旁人只会看到纹身,而他,看得清纹身下的伤疤。

那个荒诞的想法,像远海中的潜艇,越来越清晰地浮现出轮廓。

程木瓜追着程故疯跑,风筝飞上去之后兴奋得哇哇大叫,谢征从程故手中接过线,程木瓜又追过来围着他转。程故当着儿子的面什么也不好说,只能紧步跟随,担心儿子又说出什么出人意料的话。

玩了一个多小时,程木瓜累了,抱着程故的腿,说想回家睡觉。

谢征出了些汗,没有将风筝还给程故的意思。

程木瓜仰头望程故:“程帅帅,瓜瓜要抱抱。”

谢征抢先一步,将程木瓜抱在怀里。

程故伸出的手一僵,有些为难:“谢征你……”

“程帅帅,我们请男朋友回家喝可乐吧。”程木瓜窝在谢征怀里,打了个哈欠:“男朋友陪我们玩了这么久,我们应该请他回家坐坐。”

谢征看向程故,看似询问,实则不给分毫拒绝的余地:“我能去你家里看看吗?”

程故张开嘴,还未说出话,程木瓜又说:“程帅帅,我们不能不讲礼貌。”

程故顿觉头痛,谢征对他笑了笑,问程木瓜:“瓜瓜,你家在哪栋楼?”

回家后,程木瓜洗脸洗手,拿出冰镇可乐,自己喝了半杯,给谢征和程故各倒了一杯,然后就回自己的卧室睡觉去了。谢征拿着杯子转了转,在客厅里踱了几步,轻声说:“你过得不错。”

程故略显局促,敷衍道:“嗯,退伍金很高。”

谢征脱掉大衣,挂在椅背上,一步一步将程故逼至墙根,单手一撑,将程故困住。

说“困住”也不尽然,另一边留着一道口,程故想挣脱的话,大可从那道口挣扎出去。

但谢征想,程故不会反抗得太厉害——看在程木瓜还在里间睡觉的份上。

利用小孩子,着实很卑鄙了。谢征明白,却不得不如此做。不然要怎样让程故看着自己,不再逃避?

谢征靠得很近,直视着程故的眼。程故却不愿与他对视,好像四目若是相对,就会泄露太多秘密。

对程故,谢征向来有耐心。当年害怕弄痛程故,会忍着自己的欲望,认真地做扩张,温柔地吻遍程故全身。这份耐心从未消减,只是时至今日,掺杂了几缕强势与威胁意味。

手抬起程故的下巴,谢征说:“看着我。”

程故眸光轻漾,唇角抿了又抿。

眼前的人,和五年前到底是不一样了。五年前程故的示弱是种情趣,但现在,谢征分明感觉到,程故是真的慌了。

原以为自己会心软,不想却被激起更深的控制欲,谢征手指一紧,忽地吻了上去。

程故大睁着眼,手指用力抠着身后的墙纸。

这个吻与温柔无关,五年的想念与怒火一朝爆发,谢征掠夺着程故的每一寸呼吸,贪婪又粗暴,听不到程故压在喉咙中的闷哼,也不顾程故的颤抖,撑在墙上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环住程故的腰,将他狠狠带入自己怀里。

被咬破的舌尖散出血的腥味,程故推着谢征的肩膀,手腕却被毫不留情地抓住。

浅薄的血腥味悄然扩散,一边驱散着为人的理智,一边刺激着沉默五年的兽欲。

两个人的兽欲。

第13章

当衬衣的纽扣被扯开,侧腰被熟悉的掌纹亲吻时,程故终于小声喊出一句“不要”。谢征却并未停下,拇指从那道伤痕上不轻不重地滑过,立即感觉到程故浑身僵硬,连最细小的挣扎也停下来。

那是一道利落的刀伤,仅是抚摸那浅淡的痕迹,就能想象出动刀者技术何等精湛。

谢征挪开拇指,双手扶在程故腰上,心中疑云一重叠着一重,面上却未表露半分。

他放轻力道,舔吻着程故的唇,感受着程故在刚才那一僵之后,越来越急促的心跳与呼吸。

他不急。

不能急。

程故缓了过来,半是任命,半是被情欲烧灼,眼尾微红,目光既躲闪又带着邀约,闷声道:“不要在这里。”

从“不要”到“不要在这里”,是自知无法抗拒之后的一退再退。

谢征蓦地将程故打横抱起来,快步走向客厅边一间未关门的房。

显然,那是一间影音室,有一台电视,地毯上乱放着两个游戏主机和两个手柄,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抱枕四散在地,唯一的沙发上坐着一只巨型玩偶熊。落地窗的窗帘半掩,阳台边还有一个做工考究的木马。

可以想象,这是程故与程木瓜平常玩乐的地方。

一想到程故坐在地毯上专注地打游戏,程木瓜拖着玩偶熊跑来跑去,满嘴“爸爸”和“程帅帅”,谢征就觉得那名为“愤怒”的情绪即将爆发。

可是不知是理智还是其他什么,居然将愤怒生生压了下去。

将程故扔在沙发上的一瞬,他又看到了被衣角与裤沿半遮住的纹身。

那个不可思议的想法终于在坚固的冰面上戳开了蛛网般的裂纹。

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影音室的门已经锁上,程木瓜的卧室在二楼,程故费力挣扎,头发乱了,额头渗出汗水,嘴角泄出低沉的哼声。

但挣扎,却不是为了逃开,仅仅是想要翻身背对谢征。

谢征轻而易举看穿程故的心思,本想扣住程故的后脑,逼问那个伤疤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到程故眼中的焦急与无措后,终是收了力,让程故成功转了过去。

来日方长,重逢已是不易。

既知重逢不易,那么那些缠绕的结、未解的谜,不如留待日后探寻。

究其原因,是他舍不得将程故逼到绝处。

程故将脸埋进靠枕,腰臀自然而然地抬了起来。

谢征褪下他的裤子,心脏轻轻一紧。

以前,程故主动邀欢时,时常变着方儿挑逗他,要么骑在他胯间,用早已挺立的东西蹭着他的,满眼情欲;要么干脆隔着他的内裤亲吻那个地方,眼角一挑,春水盈盈地望着他,甚至将脸颊贴在那里,勾魂似的从下方看着他;还有像现在这样,直截了当地将私处递到他跟前。

他还记得,上一次程故摆出这种姿势时,流氓而淫荡地说了句——“操我”。

而现在的程故却明显在害怕。

害怕暴露什么?害怕做爱?还是害怕久别重逢?

谢征想要冷静地考量,情势却由不得他像处理工作那样对待程故。欲望已经侵吞理智,他探向程故臀间,指尖直抵那个熟悉的地方。

程故身子再次绷紧,双腿颤抖,单薄的衬衣被汗水浸透。

谢征听到了一声短促的“啊”。

抵在那里的手指微微一退,谢征伏在程故背上,像过去那样亲吻程故的耳垂,低声道:“别怕。”

程故却似乎并未被安慰到,不由自主地颤抖,谢征略感诧异,左手往前一摸,发现他的分身正精神奕奕地扬着。

谢征皱起眉。

程故此时的反应,像极了未经情事的少年,已经被撩拨,情不自禁地渴望抚慰,身体却紧张得不受控制。

谢征试探着将手指插进去,动作非常小心,程故仍难受地“唔”了一声,头上大汗淋漓。

谢征问:“怎么了?”

程故喘着气道:“痛……”

过去做了那么多次,程故就算叫痛,也是闹着玩,而那最应该痛的第一次,程故也没有紧张成这样。

谢征心头的疑惑更甚,想到程故也许是很久没做过,不太习惯,遂问:“家里有润滑和套子吗?”

一问,顿觉不对。

他们根本没有用过润滑,套子倒是用过,但程故嫌套子麻烦,用过几次后就再未用过。

谢征曾经问:“这两样都不要的话,你真的不会觉得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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