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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世界同人)[谢道灿白遵守]交换温柔(2)

作者: 岸青青 阅读记录

☆、—3—

谢道灿上班第一天就被吴荷拉识破了。

她半胁迫半央求,跟来了医院,往病床前一坐,就大声抱怨起来。

“前辈找来的演员怎么都不排练一下,咋咋呼呼的,一点也不像白检察官。”

谢道灿踏出病房之前回过头,白遵守冲吴荷拉弯了弯唇角,不易察觉,可是确实笑了。

“我就这么一个演员,吴检察官要求别太高了。”

谢道灿倚在廊上,拉开一罐苏打水,仰头灌了两口。有点怀念从前那个谦和有礼,只对他一个人毫不客气的模范生。苏打水没什么特别的味道,一点细节也想不起来了。

+

吴荷拉问,找到白前辈的地方,有什么值得留意的线索。

谢道灿送她下楼,两个人穿过小树林,散步到医院正门。

她说,白前辈是在和线人约好的见面地点被袭击的。来了三个人陌生人,两个从背后挟持了他,还有一个持利器的人,手背纹了一个形状。

谢道灿双手插进长裤口袋,目光游向傍晚的车流和人群。

吴荷拉说着说着不说了,倾过身子笑望着,冷不丁胳膊肘捅了他一记。

“别想了,你没什么破绽,是我碰巧见过你的照片才认出来的。”

谢道灿眉毛一跳,照片?

吴荷拉好像听见眉毛说的话了。

“是有过一张旧照片。第一次看见还很不可思议,前辈那么不在意外表的人,怎么可能放一张自己的照片在钱包里,后来忍不住问了,前辈说,是朋友的。”

谢道灿在不甚清晰的记忆里匆匆打捞了一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没拍过照片,也想不起什么时候给过他一张旧照片了。

他后来说了什么都没太过脑子,只记得吴荷拉最后说,是研修院那会的事,现在还有没有就不知道了,要不,你自己确认一下?

+

谢道灿把半挽的衬衫袖口抻平,掩住纹在右腕的形状,才走进病房。

白遵守埋头案卷中,他歪在椅子上,翘着腿,盯着他。

两个小时,白检察官没有抬一下头。

有几句话,不,有好多话想问他,看着专心的样子,又舍不得问。

就算问了,也未必有答案。白遵守就是这样,跟他多熟,也有绝不理他的时候。比如现在。

不对,现在,他跟他也没有多熟。

+

白遵守用手背轻轻碰了碰谢道灿的手背。

谢道灿醒了。

“别等了,回去睡。”白遵守说。

谢道灿乘着几分睡意,回了一句:“都是你害的。”

白遵守沉默着,目光终于停留在他身上。

“我说,白检察官,我一天代你上班八个小时,算上加班、往返医院怎么也有十几个小时,耽误了多少单生意你数过没有?”

白遵守垂目想了想,说:“我没有那么多委托金付给你。”

“那就抵押。”谢道灿说。

“不动产、债券,也暂时没有。”

“那你跟我回去。”

像出了一口恶气。

太危险了,他在调查的组织。

+

谢道灿的住处是独门独栋,上下两层。

记得准备司法考试那年,他在学校附近租过一间小屋,白遵守就搬出宿舍来同他住。

小屋在别人家天台上,像是风要吹跑,十几平米,随时停电停水,沿墙一摞摞的书,蜡烛也不敢点。两个人都练就了过目不忘的本事,没有灯,就坐在地板上,黑暗里你一页我一页背法条。

想起那段时光,背着白遵守上楼的脚步就更慢一点。

谢道灿把白遵守扶到床边,找来几件日常衣物挂进衣柜。有的是旧衣裳,分开的时候来不及分清回收的,他还留着。又把水和药放在床头。

日光在落地窗上升起来,白遵守看着谢道灿走来走去。

始料未及地,两个人心情都不怎么好。

“谢道灿,这些年都在做什么?”

还是敬语。

谢道灿倚在门边。

“白检察官,听说刑事六部专门打别人不敢碰的案子,我一个走江湖行骗的,就不劳你操心了。”

转身站了站,又折回来,拎起床头的公务员证,风一样刮走了。

☆、—4—

谢道灿站在门口的时候,吴荷拉说,作为后辈,没什么理由过问前辈的案子,也不知道白前辈会不会答应给你看,但是真的很不放心他一个人,所以麻烦谢道灿,看到什么请共享给我。

钥匙一转,门开了。

“不共享的话,就是窃取公务信息,妨碍国民安全。”吴荷拉在谢道灿身后,一字一句地说,“白前辈跟不跟你计较我不知道,反正陈次长一定会跟你计较。”

谢道灿回头一笑:“跟我计较,也会跟白检察官计较。”

“这个不用担心,都说好了,万一你被揭穿,白前辈和我绝对会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吴荷拉扮了个鬼脸。

谢道灿从牙缝里嗤了一声。

“就我好欺负。”

这是检察官办公室里间的独立资料室,书柜里排满了书,地板上摞满了案卷,余下的地方刚够一张书桌、一个转身。

谢道灿一眼就认出了白遵守的物品。

几本事件簿,一册剪报,厚厚的,页边贴了一溜索引贴,格式工整,笔迹端正,墨水的颜色都没变过,和大学时给他抄的那几本课堂笔记一样。

吴荷拉说,那是白前辈检察官生涯中的第一案,也是他一进中央地检就主动接下的未结案。

调查是从一名诈骗犯押送途中逃逸失踪开始的。犯人姓谢。

笔记旁边注释了案卷的编号,谢道灿终于看到了父亲失踪当时的调查记录。

像一个轮回。谢道灿和白遵守,是因为这个调查记录认识的。

+

那年谢道灿高中毕业,白遵守是首尔大学法学院大二的学生。

白遵守拽着谢道灿的胳膊,大步穿过图书馆四层阅览区。

他把他牵到两架书之间的过道尽头,推了一把,谢道灿就靠在其中一架书上。

过道很窄,谢道灿盯着面前这个人,和他极为相像的脸上,凝着他无法模仿的震惊和生气,有一种奇异的好看,熟悉又陌生。

“姓名,年龄,地址,身份证号。”白遵守说。

谢道灿轻如鸿毛地一笑,把白遵守的个人信息完整地背了一遍。他甚至知道,白遵守的父亲曾在哪个检察厅当检察官。

这所大学的图书馆有法学专业的数字阅览室,经过特别许可,能查到检察厅二类以下案件的调查记录。

潜入首尔大学的学籍库,获取一个法学院学生的身份和权限,比攻破检察厅的信息安全屏障容易多了。假如这是才能,那么,从几百名法学院学生中找到这个和他双生子一般的模范生白遵守,就是运气了。

天衣无缝。不过,谢道灿至今不知道,白遵守是怎么把他抓个正着的。或许,那也是他的才能,和运气。

那天模范生着实被一个陌生人对自己如此的了如指掌吓住了一会。

谢道灿趁势把白遵守困在了书架和胳膊之间。

“证件、权限,你有的我都有,我还有你没有的,数字阅览室的特别许可密码,真计较起来,这儿的人会承认你还是我,可不一定。”

白遵守沉默了片刻,没有退让。

“那就以白遵守这个名字,按国家安全法第一百二十五条第十一项起诉,窃取公务信息,妨碍国民安全,你有把握脱罪么?”

认真起来连自己也能送上法庭。

从那时候起,谢道灿就知道,白遵守当了检察官,一定是一个让别人不好过,让自己更不好过的家伙。

+

从白检察官的未结案中找到了父亲失踪的调查记录,谢道灿思绪纷乱,还有点心软,他靠在楼梯间的墙上,拨了留在家里的电话。

那边立刻应答了。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