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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世界同人)[谢道灿白遵守]交换温柔(19)

作者: 岸青青 阅读记录

那样的时候,就不由分说地,吻他,吻不行的话,就咬他,用身体,直截了当地同他抗议,两个人在床上,常常都像两只小猫打架一样。

这是“那个人”绝对没做过的事,谢道灿想,他好像只能用这件事,让白遵守注意到现在的他。

白遵守承受着,那一时陷在泥沼,一时被抛上云层的种种委屈,种种欢喜,心里也很不平——这家伙竟然在嫉妒,好像自己喜欢的是别人似的。

醒来看着那副没遮没拦睡着的样子,又心疼。因着喜欢一个人,自己和自己较着劲儿,一定不好过。

白遵守对自己说,谢道灿不在了,他要完全地喜欢这个和谢道灿很像的人。可是,他的喜欢是无法和过去全然分开的。

他留心着和谢道灿说的话,不要掺着过去的习惯,于是可说的话就不多。尽量不去看谢道灿的眼睛,怕他从自己的眼睛里看见的,是“那个人”,只有在谢道灿睡着的时候,才能好好看他一会。

这样,两个人几乎冷战了起来。

实在想念的话,就去姜阿姨的汤饭铺子独自坐一会。

有一天谢道灿找来——他远远地注视着他的小岛的那些日子,就知道这间铺子了。两个人沉默地咽下了一顿汤饭。

那晚谢道灿睡在沙发里,天一亮就不见了,什么线索也没留下。

白遵守想,他这个主人当得不怎么好,小猫又成了无家可归的小猫。可是,把小猫找回来,一切又会重来一次。

父亲发来一条信息,说,有空回来陪陪你妈妈。

字面上镇定自若的,只有白遵守知道,这是求援。

他当晚就回了家。

母亲接了儿子的包和外套,例行问了几句,就进了厨房。

白遵守在玄关站了一会,看见父亲正立在半敞的书房门里向他望着。

父亲说,是从前一起做检察官的前后辈来叙旧,见他一天天好转,就劝他回瑞草检察支厅,一下说中了他的心事,竟然就一口答应了。

同母亲一说,母亲就躲进房间哭了一场,已经两天没和父亲说话了。

晚饭说不上丰盛,可都是父亲爱吃的。

只多做了一道,把泡菜、土豆、牛肉馅搅在一起,揉成小饼煎熟了,只有小孩子的手心那么大,是白遵守儿时常常盼着的食物。长大以后,母亲好久不做这种小饼,他都快忘了。

父亲叫了一声,英淑。

母亲没应,过了一会转回来,给父子俩一人添了一碗蛤蜊汤。

那晚白遵守在书房,给父亲读了几页诗,终于忍不住问:“从前和妈妈闹了别扭,都是怎么和好的?”

父亲想了想,笑着说:“你妈妈不生气了,不就和好了么?”

白遵守也笑了,他说:“那你就没生过妈妈的气么?”

父亲不说话了。

道了晚安,才说,这半辈子,我欠你妈妈的太多了。

白遵守没说什么,给父亲关了灯。

父亲倚在床头,没有躺下,他问,你和那孩子,是不是遇到难题了?

白遵守站在黑暗里,面对着父亲。

他和谢道灿的关系,父亲知道多少?怎么理解的?

父亲说,我能明白。你要是有了决定,就领道灿回一趟家,我就知道了,会和你妈妈好好说的。

☆、—33—(终章)

白遵守听懂了父亲的话。

出了四天外勤,发给谢道灿的信息总是写了又删,他还没想好怎么和他说。

除了领他回家,自己还能许给他什么?

回到公寓是深夜,谢道灿的风衣搭在置物柜上,白遵守轻手轻脚把它挂上衣钩,低头又瞥见他的鞋袜。

小野猫,光着脚就进了屋子。

白遵守俯身,拎起谢道灿的拖鞋,往客厅走去。

落地灯一亮,谢道灿睡在沙发上,样子有点憔悴。

白遵守摆好拖鞋,在沙发边沿坐下,伸手摸了摸谢道灿的额头,不烫,好像只是累了。

那只手捉住了白遵守的手,把他的手背挨在脸上蹭着。

白遵守这么由着他,安静地坐了一会。

“想你了。”

谢道灿裹在睡意里,模糊地说。

“是不是只有记得你的人才能这么说?”

他睁开眼睛,平静地望着白遵守。

“什么时候都能说。”白遵守轻声说,“我也想你了。”

谢道灿笑了。

有点后悔。他说,一开始,要是没借着谢道灿的关系和你见面,像个喜欢你的陌生人那样追你就好了。

白遵守说那我也借了谢道灿的关系,要不是他让你记着我,世上那么多好看的人,我哪有这么好的运气能见到你。

谢道灿看着他,唇角扬了扬,又闭上眼睛。许久,才像梦话一般说:“那不是运气,下次,还是会喜欢你的。”

“还有下次?你不怕我想着上一个你了?”

谢道灿缓缓地摇了摇头。

“重来多少次,多少个我,都会喜欢你的。”

好像真的是太累了,他就赖在沙发里,洗漱都不肯,白遵守从卧室抱了睡衣和毛毯出来,他换了睡衣,就那么窝在毛毯里又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没见到谢道灿。白遵守在沙发下找到一颗白色小药片。他把药片包好,带去了鉴证科。

下午有了结果,鉴证科的人说,是一种止疼药。他们说,这种药见效很快,药效持久,恐怕是疼痛程度不一般的病人用的。

那天各部季度述职。白遵守在会堂后排,心神不宁地坐了一会,起身推门,走了几步,渐渐跑起来,下楼叫了一辆出租车,去圣玛利亚医院。

圣玛利亚医院是一间教会医院,穿着修士服和修女服的医生护士认出了这张脸,谦卑地同白遵守打招呼。

没有见到谢道灿提起过的恩智护士。白遵守一路恭敬地还礼,想好了查阅谢道灿病案的说辞。

他说保险公司评定了伤害等级才能赔偿,需要参考病案副本。

值班护士把他领进病案室,仰着头,踮着脚,在档案架之间张望了一会,找到了谢道灿的病案。

护士去叫谢道灿的主治医生了。白遵守在窗前的旧书桌旁坐下。

病案很厚,按日期记录着检查数据、处方等等,并不能一下子看出病情到了什么程度。

门敞开着,有人轻轻敲了敲。

白遵守一抬头,主治医生望着他,像个父亲望着突然回家的孩子。

“一直很遗憾来着。因为谢君出院的时候,没能找到失忆的原因。”

主治医生在白遵守对面坐下。

他说,虽然以为谢君不会回来了,可还是托了许多朋友,终于查到了一点线索。

他说有个朋友在美国陆军服役,提到一种药,是用来给特种兵治疗心理创伤的。军人执行了极限任务,心理冲击过大,为了以后能正常生活,医生会建议他们洗去执行那项任务的记忆。

主治医生说,副作用很大,药的用量必须精确控制,还要配合心理导引,否则,失去全部记忆,或者一生中反复失忆都是有可能的。

“这种药在医学领域,不会被限制使用么?”白遵守问。

他想,如果只有很少的医院能进口这种药,只有很少的医生能开出这种药的处方,就可以找到是谁给谢道灿用了这种药。

主治医生听懂了他的意思:“民用医药领域是违禁品,军事医院如果有的话,也是非公开的。”

言外之意,没那么容易追查到。

沉默了一会,主治医生问:“谢君现在还经常头疼么?”

白遵守没有回答。

他想起姜阿姨说,她的小花猫有一次离家出走,是因为梳理的时候吞下太多的毛,生了肠胃病,以为自己快死了,就跑到巷子深处躲起来。舍不得家,还不时跑回来,站在门口望上一望。

谢道灿不见的那些时候,是因为头疼么?

“谢君还有家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