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二哈不出售(23)
陈海声咬了咬牙：“干好了，一分钱也不收你的，全新。”
安乐融漆黑的瞳孔缩了一下：“成交。”
回想起初二那年，天气也是这么冷，将近步入冬季的时节，严寒的风刺骨。少女在旧民居高中念书，很叛逆，打架是常有的事儿，有时腿上的伤青一块肿一块。天气冷，她穿厚点儿，也没人发现。
反正打架，她是赢的那个。
她和虎妞相约放学后去庆祝，贪图小路近，抄了小路，走入了旧民居高中附近那条昏暗漆黑的巷子。前方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一群头发染得红红绿绿的女生，手里拿着钢管，叼着烟，把她们堵着的小巷子里。
不良少女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替她和虎妞揍的那个女生出头，要是她们乖乖被揍，也许不会被打得那么惨。可十几岁的初中少女，哪里会想什么把危险指数降到最低。一根根钢管砸到她们身上，被路人发现送去医院的当晚，安乐天抱着她哭了整整一日。
在安乐融住院的期间，安乐天每天都来看她。哥哥成绩很好，安乐融从来也不担心他翘课会不会追赶上不上学习进度。可三个月后，安乐融身体好转，无意中知道，她进医院抢救当晚，安乐天拿着一根钢管去那群女生的家里，把那些修理过她的不良少女，一个个地砸了。
家里没有背景，也没有什么翻盘的钱财，安乐天最终停了学，被迫去做了社会哥。
“同桌。”安乐融坐到座位时，因为路上有事耽搁了一点儿时间，她的同桌已经开始垫着课本蒙头就睡。一般这样的情况，安乐融是不打扰他了，可今天的事情是个例外。她黑框眼镜下的眼睛闪发出点点光亮：“不知你有没有兴趣成为一位伟人呢？”
她同桌翻了一个大白眼，指着自己的额头，声音因为睡眠不足而有些哑：“你觉得我不是伟人吗？”
安乐融无语了三秒，再接再厉：“您的梦想是什么？”
“回家啃老。”
安乐融又无语的三秒，忍住冲动不翻白眼：“您难道就不想成为一个自尊自强的伟人吗？”她做了一个夸张的面部表情：“瞧你的脸是多么的帅气，瞧你的身体是多么的雄伟，瞧你的气质是多么地出众。”
石磊仍趴在桌上：“你那愚蠢的大脑终于被治好了！”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高傲地说：“老子这么帅气的一个人，老子这么有身份的一个人，就是不自尊自强，也照样是个伟人。”
安乐融：“……”
安乐融沮丧了三秒，争取在下课之前把他搞定：“您要不要成为一个伟大的艺术家。”
石磊想也不想：“我想成为一个米虫。”
石磊要成为米虫的愿望太强烈，安乐融终于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舞台剧你演不演？”
石磊伸出一个手指，在安乐融的眼前晃了晃，又晃了晃。
忽然他很二地收起了手中，接着又出来晃。
安乐融：“……”
“什么舞台剧？我能演吗？”
安乐融的身后传来一阵悦耳的嗓音，淡淡的柠檬香混着空气的寒冷，让人精神一震。安乐融如在末世见到救世主般见到夏听风，做陶醉状：“夏听风，就是一个很简单的舞台剧，真的真的很简单。”既然陈海声制定二哈来演，必须没有难度。
“哦！”夏听风好像听到了感兴趣的话题，朝安乐融眨眨眼：“什么角色？”
“喂！”二哈没骨头的身体终于有了骨头，义正凛然地盯着安乐融：“你不是找我演戏吗？怎么能三心二意。”
安乐融又翻了一个白眼：“同桌，三心二意不是这样用的。”
“我不管。”石磊站了起来，挡在夏听风面前。他们的座位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刚夏听风是从后门进来的，早读课的嘈杂让全班少年少年没发现他们班混进了一个大帅哥。随着石磊的叫喊，他们又开始备受关注。
安乐融故意把夏听风拉到身旁走道上：“你不同意，我就找人了，有什么问题？”她侧头迷茫地问夏听风，眨了眨左眼。
夏听风还他一个右眼。
两人四目相对，还眉来眼去的。石磊的心焦躁不安：“我演！我一定演！”
“哎！”安乐融看着石磊叹息一口，看着极其勉强道：“好吧！让你演戏了。”拍了拍夏听风的胳膊：“兄弟，你可以功成身退了。”
夏听风颇为失落的点头，眸子写满了一言难尽的伤心：“好吧！”
看着夏听风受伤而去，石磊心里充满了“瞧，情敌被我三言两语就吓得退缩了”的自豪感。他双手放在桌子上，一副认真听课的模样：“安老师，你说吧！怎么演？演什么？”嘚瑟道：“不是我吹牛，什么都难不倒我，尤其是这种智障的舞台剧。”
“……”安乐融不敢告诉他实情。
其实你才是最智障的。
看着兴致勃勃的石磊，安乐融心里闪过一秒的心虚。随后，她扶正了眼睛框，清了清嗓子：“这次由学生会举办的舞台剧名为‘反封建新牛郎织女’。”看着石磊投过来‘你是不是智障’的眼神，其实安乐融也怀疑过自己一秒。可她都很淡定地抛弃了那些念头。
“舞台剧剧本上演的戏剧是牛郎织女。之所以是反封建那是因为用全新的角度阐述了这个神话故事。织女在七彩池洗澡……”
“打住！”石磊皱眉头。就在安乐融以为他要拒绝演戏的时候，他很用心地纠正她：“七彩池在神话里，不是神仙的东西吗？那织女都下凡了，还怎么在七彩池洗澡？”
“……”安乐融不得不承认，石磊这观点贼好。要不是还在上课，她一定大声鼓掌为他呐喊：“好样的！”
安乐融认真地赞美他：“不愧是学生会主席极力要求请的男主角，好样的。”
石磊抬高了头，用下巴对着安乐融，装作不在意地问了句：“你演什么？”
“惭愧惭愧，我演大黄牛！”
石磊啧了一声，十分地不屑。晃了晃脑袋：“女主谁呀？”
“校花！”安乐融觉得学生会这次也是拼了，居然找出这么多美丽帅气且有话题度的少年少女，想不火都难。
石磊对校花出演女主角这个角色十分满意，吊儿郎当地继续让安乐融继续说，他的原话是：“大黄牛，你继续你继续。”
安乐融：“……”
神话故事{牛郎织女}混合上了现代元素，成了‘反封建新牛郎织女’。讲述的是，古代猥琐牛郎家徒四壁，分家的时候就被大哥分出了一只大黄牛。他抗争无效之后，日日消沉，还不带大黄牛去吃草。
大黄牛为了自己的生命着想，把牛郎带去一个湖泊。它其实只是想出去透个风，吃吃草就回家了。谁知那日正好是七月七，仙女下凡洗澡的日子。牛郎见仙女这么漂亮，不仅偷看了仙女洗澡还偷偷换了她的衣服穿在身上。
那件衣服是仙人的飞仙彩衣，织女没了仙衣，飞不了回天宫。牛郎穿着仙女的彩衣跟她说：“只要你给我做媳妇，我就把你的衣服还给你。”织女无奈下只好答应他，只想快让他把衣服还给自己。牛郎虽然穷了点儿，可并不傻，看着大石块上自己的衣服：“你穿我的衣服跟我回家。”说完，他就跑了。
织女套上牛郎的衣服，一脸不情愿地跟在他后面。牛郎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漂亮的媳妇，他趁着织女还没有回来，把仙衣藏在了灶台下，用柴火掩盖住了。等织女回来，他故意让织女去烧火，然后她把自己的衣服给烧了。
牛郎何其无辜地说：“你的衣服怎么化成灰了？”
织女哭戚戚。
回不了天宫的织女只能依靠牛郎，过了几年，他们俩生了两个娃娃。人间一年，天上一日。几日不见了织女，王母娘娘大怒，让人把织女带了回来。
牛郎没了媳妇，悲痛欲绝。作为他家的黄牛也悲痛欲绝，大黄牛再一次被断了粮食。还日日被锁在柱子上，差点没被饿死。它告诉牛郎一个沉痛的故事，原来它是一只黄牛精，当初齐天大圣大闹天宫时，被孙悟空一脚踩下了凡尘，让它对天宫有深深的恐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