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枚吓得倒退一步,天哪,这哪是妃子,这是只狼狗。
芙瑶与章择舟肩并肩一起看折子,韦帅望一推门,两人同时抬,韦帅望大怒:“站那么近干什么?离远点。”
章择舟知趣地:“臣先回避一下。”
芙瑶笑着点头,然后问韦帅望:“你同小章熟到这地步了?”
帅望沮丧地:“我爹不让我管这事,他出主意,让我雪儿妹妹找冷兰去了。”
芙瑶愣了一下:“找冷兰?冷兰……”冷兰为什么能救冷迪?只因为冷兰是她姐姐吗?冷兰有救冷迪的能力?我怎么没明白?
韦帅望目光闪烁,芙瑶扬起眉毛来,上次,你也好象也是提到冷兰与你师爷时停下的。她笑了,唔,我知道你家师爷的隐私是什么范围的了:“这可不是你告诉我的,你千万别告诉我啥,我自己打听去。”大笑。
帅望一脸尴尬,能不能别那么机灵?他咬着手指,无比哀怨地看着芙瑶。
芙瑶摸摸他的头:“乖,不怕不怕,我不一定打听得着,打听着了,也不一定用得上。”
帅望结结巴巴地:“你,你你……”怨念,以后都不同你聊天了。芙瑶微笑:“那么,你就放心地去吧。”
帅望叹息:“你好象应该执手相望泪眼吧?”
芙瑶握着韦帅望的手,无语凝咽了一会儿:“别后纵万种风情,更与谁说?”思考了一会儿:“我可以同章择舟说或者同梅子诚,或者……”
韦帅望怒吼:“老子宰了你!”
芙瑶大笑,捏捏帅望的脸:“到那边,美女多,你保重身体。”含笑看了韦帅望一会儿:“看你也不象洁身自好的人,别带回来一个,我真的会……”笑了,终于有点悲伤的意思,如果韦帅望真遇上一个,什么也拦不住吧?
帅望道:“不知道中原公主是不是也象你这么聪明。很难将就公主以下的女人了。”
芙瑶再次捏捏他的脸:“滚吧。”
帅望道:“替我看着点冷迪,虽然我爹也说要看着,可是我爹怕我师爷,怕得要死,所以,你也帮我看着点。”
芙瑶笑:“如果有意外,我会尽量设法,外一不成,你也别怪我。”
帅望笑:“不怪不怪,我还等着做你的正室呢。”
芙瑶微微一笑,有点黯然:“讽刺啊?那是不肯屈就了?”
帅望眨眨眼,嗯,呃,这个……“我,我考虑考虑,如果一夫一妻制,我就将就一下。”
芙瑶笑:“这么勉强就算了。”
起身:“不送。”
帅望震惊地:“啊,你这是生气了的意思吗?”
芙瑶微笑:“是面对现实的意思。快滚吧,韦帅望。”
帅望道:“我不是不愿意,我只是……”
芙瑶轻声:“一路平安,早点回来。”面容已经平复:“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也明白我的意思,我没生气,这只是事实。”
帅望站起来,良久,转身而去。
是,他对朝政无兴趣。
女人是伴侣,不是大神,可以改变他的生活轨迹。
帅望回到韦府,叫何添准备银子,康慨帮他收拾东西,韦行示意韦帅望过来,帅望不乐意地离他两步远:“爹,你不忙啊?”
韦行这个堵啊,因为他见面就动手,所以韦帅望见面就损他,韦行现在是真拿韦帅望没办法,你揍他,这小混蛋干脆来个三过家门而不入,再打,估计小朋友就真学大禹治水去了。
所以,山不过来穆罕默德就过去,韦行走到帅望面前:“你尽快动身,别让你师爷觉得你同这件事有半点关系。你放心,冷兰那性子,她不知道就算了,她要知道你,你师爷拗不过她。”想了想:“要真是冷兰都没用,帅望,你不是救世主。就算冷兰没用,冷兰也会把事情闹开,你师爷做事有分寸,他不会犯众怒。”
帅望瞪着他,半晌:“冷兰会吃苦头。”
韦行怒目:“她爹能把她打死啊?”
帅望看他那样子,忍不住好笑:“不打死就算慈父了,是吧?”
韦行愤怒了:“你再跟我顶嘴!”
帅望忙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我没有我不敢。”
韦行自责,我怎么把孩子养成这样了呢?他怎么就这么不听话这么无耻这么滚刀肉呢?
韦帅望在韩青与韦行强大的心理攻势与□攻势之下已经百毒不袭油盐不进了。
帅望笑:“外一我师父来啥秘密处决的命令,你能不能出点同公主交流交接的差口啥的?”
韦行怒道:“还用你说!”
帅望很想安慰一下韦行,老大,你,你其实还算不错了,不过这话真说出口,好象不怎么动听,如果要说得更动听,别说韦帅望说不出口,韦行听见了,也不能相信那说是他自己啊。
所以韦帅望只得再露出上个安慰的笑容,结果韦行怒骂:“你笑,你笑个屁,快给我滚。”
帅望无言而去。还怪他厚颜无耻,脸皮这么厚都觉得伤自尊,人家冲你谄媚地笑,你居然让人家快滚。
话说,冷若雪,单身匹马,直奔冷家山。
既然证实是冷秋下的命令,她就不需要什么证据了,冷秋等于承认杀死他父亲的就是冷秋与冷兰中的一个。
冷若雪沉默前行,她愤怒而绝望。
亲哥哥与养女,是怎么忍心下的手?他父亲是一个性子暴燥为人有点笨拙的人。连她也能看出来,父亲有时努力想说几句讨好冷兰的话,结果只让冷兰更难受。冷飒与冷兰就象一个瓶子里的雷管与炸药,一个暴了,另一个马上接着更暴,不管什么事都能变成一场大闹。
可是,即使这样,怎么能下得去手!
再恨一个人,同这个人朝夕相处,怎么能下得去手杀了他?
冷若雪在马上,无声无息地落泪。
还有那位大伯,平日里她父亲提起破口大骂的大伯,她清楚记得自己幼时,第一次看到母亲父亲相拥,母亲落泪,父亲离家,她长大才知道,那是大伯有危险,父亲在那一战受了伤,虽然不重,可是,当初,他父亲是冒着生命去的。
冷若雪只想面对面问一声:“你,怎么能下手杀你亲弟弟?不管他多厌恶你,他会冒死赴你的约,你怎么能忍心杀了他?”
可是,她现在什么也不能说,她不能激怒凶手,她得去求凶手高抬贵手,放过他们。
情何以堪。
冷家山下,冷若雪向人打听:“您知道冷家山上的冷兰吗?”
路人大惊:“哟,姑娘,您找冷大小姐?您是她什么人?”
冷若雪道:“我是她妹妹。”
那人当即:“小的田际,给你请安了,您这边请,我带您找去。”
冷若雪忙道:“有劳了。”
田际笑道:“不敢不敢,您千万别客气,折杀小人了,给您带路,是小的荣幸。”
冷若雪知道凭她自己得不到这么殷勤的对待,冷兰的名字这么有用,让冷若雪微微苦笑。
田际门外叫一声:“兰小姐,冬晨少爷,您这儿来贵客了!”
冷兰同冬晨出来,看见冷若雪,冬晨先惊喜一声:“雪儿!”
过去拉住冷若雪:“你这个!你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么久,我们多担心你!”
冷若雪看见冬晨,倒也觉得欣喜,微笑:“冬哥哥!”
冷兰站在门口,呆呆看着。
冷若雪微笑:“姐。”
冷兰才走过来:“雪儿!”想伸手抱住,手抬起来,却只是拉住冷若雪的手,半晌:“进来吧。”
冷若雪微笑,温和地:“姐,你在这儿过得好吗?”
冷兰点点头:“你呢?去哪儿了?”
冷若雪道:“跟着冷迪师父到处走。”
冬晨见姐妹两人表现如此良好,不禁欣慰:“我去叫人拿茶点来,你们姐妹好好聊聊。”
冷若雪目送冬晨离开,这位师兄还是这样避嫌,她垂下眼睛,其实一个眼神,她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