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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韦帅望之不减狂傲(707)【第5部完结】

芙瑶在殿前站立良久,终于听到一声圣驾到。

给皇上大人问过安后,两人坐谈国事。

芙瑶把高丽的事与南国结盟的事说了一遍,姜宏不耐烦地:“这些我都看过折子了,你能处理就处理,不能处理,就别去惹事。”

芙瑶道:“皇上放心,小顾将军捷报频传,用不到明年就能把高丽打服,让他再不敢提进犯之事。”

姜宏“唔”一声:“还有事吗?”

芙瑶只得起身:“若非事关重大,本也不敢惊扰圣驾。”

姜宏挥挥手,你惊都惊了,还费这个话干嘛。话说,你这还真不算惊到我,我刚听到高丽战报时,才惊得我个魂飞魄散呢,我现在好了。

屏风后一个声音:“听闻南国使节在高丽逗留多时,公主一去,他们的攻守同盟就定下了,同高丽也开战了,这是何意呢?”

芙瑶笑笑:“有人垂帘听政呢,这是皇上的意思吗?”

姜宏脸色难看,答也不敢答。他深知自己没事给公主姐姐个脸色无妨,一脸你快滚也没事,可真要干涉政务,危险就来了。

蓝芷从屏风后转出来:“有人想垂帘听政,却不是我。”

芙瑶笑问:“贵妃以为是谁呢?”

蓝芷道:“公主心知。你因何对我的问题避而不答?”

芙瑶问:“先帝令我辅国,所以,我要听政自可站在正大光明殿上早朝,不必行鬼祟之事,亦无非份之嫌。所以,贵妃说的想必不是我,如果有真凭实据,请贵妃一定告诉我,此等僭越之人,杀之可也!”

蓝芷一愣,这句杀之可也,好不阴森。她微微有点胆怯,只得怒目:“皇上,皇上请问她同高丽王是怎么谈的!”

姜宏又惊又怕,厌恶之极,也不答言,起身就走。

蓝芷气极:“皇上!”

芙瑶正色道:“贵妃,我是先帝特赐的亲王爵位,按礼仪,贵妃不该质问我。贵妃是内宫之人,按职份,不该过问外事,请贵妃自律。”

蓝芷回头怒道:“我听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是皇上的妃子,不该关心国事吗?我还听说上将伐谋,兵者不详之器,公主因何屡屡激起战事?你这么好斗,所为何来?”

芙瑶冷冷道:“高丽的战事,我可以平息,不管是打的是谈的,我可以平息。现在南国战事在即,贵妃还有机会出使南国,三言两语说动虎狼之国,平战火息干戈养民生。”转身而去。

刹那间象当年曹先生一样,一肚子计谋,即得陇又望蜀,惮精竭智却被无知小儿质问怀疑。你在前线打仗,她在后面拆台,是可忍孰不可忍?怎能不心生杀意。

姜宏满腔怒火,迎头遇到梅欢,梅欢款款下拜:“皇上!”

姜宏道:“给我选一百个秀女入宫,相貌要好,性格温顺,爱玩,最好没读过书不识字。”

梅欢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这算什么标准?女子无才就是德?

姜宏再次甩袖子离开,蓝芷这丫头算是不能要了,我就当她已经死了,她多半是死定了,我同她可没关系,我同她的计谋更是半点关系都没有。

这些人,从李家到姓蓝的小丫头,只要同皇位沾上点边,就生出来一种奇怪的妄想,个个都说是为我好,如果真为我好,就替我弄个橡皮图章,让我只要在奏折上盖同意就行,免得签名字麻烦,我现在就顶好,发个脾气啥的,公主也受着,又不用我想又不用我干啥,人家恭恭敬敬的。是啊,是危险啊,万一人家想当皇帝,我就惨了,可是我眼睛看着,这些个口口声声为我好的人未必将来成了摄政之臣,就没有想取而代之的心思,就算是当年的李杯,我父皇那么一肚子心眼,又是总角之交,他不也起了反心吗?我唯一的想法,就是不想参与你们争抢的这些事,惨的是,我却是皇帝!我手里拿着他们想抢的东西,我还不能放下。

189,求救

姜宏气闷地坐在龙书案前,看着案上已经放好的宣战诏书与国玺,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虽然我是橡皮图章,可也不能这么盖啊,你总得让我说一声拟诏,然后过二分钟再把诏书送来啊,老子一声没出呢,你就把诏书和玺都送来了,你这不是侮辱橡皮图章吗?橡皮图章也是有人格的!

可是不签明显是不行的,姜宏内心愤怒,抓起玉玺就顺窗户扔了出去。

众太监顿时吓呆了:“皇上!”司宝监全身如筛糠般地抖起来,不管国玺是丢了还是坏了,他是司宝太监,弄坏弄丢的人当死,他免不了责任,现在搞破坏的是皇帝,皇帝死不了,死的一定是他。

外面有人“哎哟”一声:“哪个龟儿子这么缺德?差点打到老子的头!”

全体太监一惊一喜,惊的是有人骂皇帝龟儿子,喜的是,既然打到人了,也许国玺能幸运地不破。

然后大家集体扑出去抓那个大逆不道的敢骂皇帝的家伙,当然,顺便把国玺找出来,不然,最坏的结果是全体都会掉脑袋。

然后他们扑出去时,一个人从窗户跳进来了,手里拿着那块国玺,一脸怒火:“谁扔的!”

姜宏呆呆看他一会儿,你想干什么?左右看看,喂,救驾来啊,靠,国玺比圣驾重要啊,没人,他只得微微心虚地:“我!”

那人侧头看了姜宏半天:“咦,看你穿的衣服,你,你好象是,皇帝啊?”

姜宏看看自己穿的衣服:“喔。”对啊!然后怒道:“你骂谁龟儿子?”

那人把国玺右手扔出去,左手又抓回来:“你要是皇帝,就是说你啊,千年王八万年龟,万岁不是乌龟就是龟儿子嘛。看你挺年轻的,明显是个龟儿子。”

姜宏被人左一句右一句龟儿子骂得很怒,可是不知为何那人扔国玺的样子特别合他心思,然后又一脸假装的谄媚的笑让他觉得特别好笑,他刚努力把眉毛竖起,嘴角就忍不住往两边抽抽。

众太监又跑回来:“抓住他,莫惊了对驾。”

姜宏怒吼:“滚,都给我滚出去!”一群混帐,这要是刺客,老子早被惊死了!

太监们愣了愣,姜宏一拍桌子:“滚!”太监们“哗”地一声退出去了。

姜宏瞪了那个人一会儿:“你是谁啊?”

那人走过来:“国玺不想要了?”

姜宏默默无语,摆弄案上两颗大核桃。

那人道:“挺好看的东西啊,扔了干啥,又不占地方。”

姜宏问:“有啥用?”

那人拿过一个核桃,用国玺砸一下,核桃碎,他把核桃仁拣出来吃一半,给姜宏一半:“这不挺有用的。”

姜宏忍不住笑起来:“我怎么没想过这东西还可以这么用!”

笑死我了,是挺有用的。

那人扬声:“喂,拿酒来。”

太监们面面相觑,姜宏厉声:“酒!”

两人就在那儿,边用国玺砸核桃边喝酒聊天:“这地方满好的啊,有吃有喝,你又是皇帝,想玩啥玩啥,你把脸沉得跟个门帘子似的干啥?”

姜宏喝口酒:“我跟小芷头从小玩到大,我十岁时,她就在宫里,是我乳母的女儿,她七岁,又漂亮又顽皮,我白天听太傅念经时,她就在外面吐舌头做鬼脸,太傅一转身,她就学兔子蹦,跟了我十多年了。”

那人笑道:“快乐童年。”忽然间露出个恻然的表情:“出啥事了?”

姜宏道:“她长大了。”

那人等着:“然后呢?”

姜宏闷闷地:“她长大了。”

那人等了一会儿,然后笑出来:“她长大了。”微微叹息,长大了,不管是有了孩子,变成个慈爱的女人,还是成熟了,开始考虑人生命运未来前途,都不好玩了。

姜宏道:“她开始关注到周围的情况,然后感觉到危险什么的,她想要更安全的生活,她的办法就是伸出小粉拳来踢打她觉得危险的东西,不管那是毒蛇还是猛虎,她还觉得缩在火堆边上一动不动的我是个白痴加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