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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韦帅望之不减狂傲(698)【第5部完结】

帅望微笑:“打仗的事,听你的。”

芙瑶道:“我问过小顾了,小顾说,女真人不偷袭咱们后路的话,可以打。女真人被魔教吓跑,正是好机会,好机会得立刻把握。你放心,我不会同他们打持久战,这一仗的目地,就是在鸭绿江的对岸安个眼睛,我没有炸了平壤的意思(啊啊,我知道那时还没有平壤)。我要在那儿建一个城堡,驻军五万,看着他们,进可攻,退可守,一旦城建好了,我立刻会同高丽和谈,要什么条件,给什么条件,等我搞定南边,再同他们重头商量当初开给他们的条件。”

帅望微笑,他最喜欢小芙瑶的就是,她是那么强大的存在,即使你会迷失自己,也不会失去她。她不需要你挂念,她会处理一切,如果她需要你,会直接叫一声:“韦帅望快来!”

当然,她也会理所当然地觉得信义是狗屁。

帅望问:“军队跟来了吗?”

芙瑶问:“黑狼没同你说?”

帅望微微瑟缩一下:“什么?”

芙瑶道:“冷家决定取替魔教将在这次行动中起的作用。我不介意。”

帅望苦笑:“黑狼说他们要和谈。”

芙瑶道:“冷家要你投降。而且,我们都认为他们会要求人质。我认为他们会要小念做人质,因为,他们现在不但怕你,也怕我。”

帅望半晌:“他不会伤害无辜z幼儿的。”

芙瑶道:“无辜这个词,只适用于私人范畴。帅望,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你师父有若干身份,他首先是冷家掌门人,他是一个政治家,然后,他才是一个正直的人。他不会伤害无辜的四岁孩子,即使那孩子的父亲同他有血海深仇,但是,如果那孩子是人质,你认为他不会处决人质?如果南国发动偷袭,那个叫什么齐的人质再清白,你不会处决他?你师父确实从不下灭门的命令,但是,如果有人做了灭门的事他也不认为那是谋杀,我想你明白为什么,因为连坐是有法律依据的。所以,在他眼里,人质就是人质,必须要起到人质的作用。如果需要杀掉人质才能起到震慑作用,他会立刻杀掉无辜的人质。”

帅望沉默一会儿:“不,他不会要人质的。”因为,没有必要了,我已经废了,我快死了,千年老人参是吊命的药不是治病的药,我内伤已经开始发作,只不过,上次我受伤之后,冷平他娘给治那一下子很有效果。可是,受过伤的内脏是不可能完全治愈的,如果没有内力,我就是一个病人,始终需要卧床或者无菌环境的病人。

芙瑶问:“帅望,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你得告诉我真实情况,所有你知道的,因为我需要根据这些做出决定,你给我错误信息,我会做出错误决定。”

帅望沉默一会儿:“我内力被废,如果卧床静养,加上良医好药,或者能再活一年半载的。”

芙瑶半晌,握住他的手,轻声:“他竟然……”沉默一会儿:“奇怪,为什么这么做?”

帅望苦笑:“怕我跑了吧?”

芙瑶看着他:“你会跑吗?”

帅望轻声:“我不知道,当时,确实没有力气……”不会吧,痛得完全没有能力思考。

芙瑶深思,这就不对了,如果是我遇到这种情况,杀人杀死,难道还有养虎为患的道理?应该追杀到底才对。已经下杀手了,难道你还指望他原谅你?亲爹偶尔有可能,李世民没杀他亲爹,可是人家爹也没……成吉思汗可没原谅他义父也没原谅他义兄,虽然,人家曾经待他恩重如山,新的记忆引起的新的感情,会将过去的感情完全覆盖,也许内心深处你还记得,可是印象最深的,却是最新的记忆。

尤其是两个政治团体相对,韩青这是什么意思?

拖时间吗?怕小韦最后的垂死挣扎吗?怕我的报复吗?

拖死小韦,当然最安全,可是,也给我们一点喘息之机,也许还有挽回的余地。所以,他把条件开这么狠,其实,我们没有反对的余地,我们只得抓住这最后的一线希望,不然,小韦就得选择与冷家山同归于尽了。

他会要小念做人质,是为了防我。

倒不一定为了拿小念来要胁我。那孩子从五岁到冷家学艺,师父师娘就象养父母一样,看小韦被养成什么样,我儿子在冷家山长大,我怎么能去动他冷家山上的亲人。

一步好棋,而且,是一步,我不得不同意的好棋。

也许,我用十年二十年的时间一定能想出伤害冷家的法子,这办法,恐怕一定会伤到我母子情。

芙瑶苦笑,老狐狸其实不是冷秋,是韩掌门。

如无智慧,哪有资格这样正直这样无私这样干净地活下去。

小韦半晌:“也许,是诱杀?”

再来一次吗?

芙瑶摇摇头:“他要你不能反抗,要魔教臣服或者分裂,这都比你死更好。我们现在没有别的选择,他开出的是双赢的条件。我想你唯一不能放下的,不过是亲人的安危,现在你师父把你的亲人都安排好了,他这是向你保证我们会好好活下去。可能,活得没有原来好,但是,我依旧会做我的摄政王,小念也多了一种选择,除了朝臣之外,可以混江湖,这样,我就没必要背水一战地非去争那个我不应得的位子不可,有后退的选择,人会比没有退路时理智人道一点。”笑笑:“他的安排很好。”

帅望轻声:“是,你不必怕他伤害小念,因为,他没有必要。”我已经无力反抗,或者说,任何反抗,都不如不反抗好。除非我又疯了,不顾一切发泄愤怒。我为了你们,不会发疯的。这样的安排最好了。对小念,也没什么不好的,五六岁的孩子去寄宿全托的很多,是磨难,不算苦难。

这样,冷家也可以放心支持芙瑶,她的儿子,是冷家人。

我在世间,已经没什么可做的了。

不,我得活着把和谈签了。

我把魔教交给他们,他们给魔教和平,魔教不过把一年交给我的保护费,交到冷家手里,如果他们不同意,我就随他们去吧,我想,有些人,还是愿意有一个白身份的。

一半去一半留,可能是冷家最愿意看到的了。

一切都解决了,我为什么觉得有点痛?

这种命运已被决定的感觉?

他已经安排好了,让我安心地去死呢。

痛恨!这满腔的痛恨!不愿说希望你去死,只能说希望我自己立刻死了!不愿说恨你,只得痛恨我自己,痛恨我自己。

谁都可以这样做,唯独你不可以!

我希望今生今世再也不见你,我不会希望你死,你只希望你从我的生命里消失。

帅望觉得胃里一抽,一口血粹不及防地吐出来。

帅望苦笑,原来,让他从我的生命里消失,会伤到我,会深深伤到我。

芙瑶扶住帅望,默默抱住。

轻声:“我会想办法,一切会有转机的。我遇到过更绝望的处境,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只要我有足够的耐心勇气与坚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帅望轻声:“就这样吧,芙瑶,不要再想办法了。平安地活下去就好,我们感谢敌人宽宏吧。”

如果不认识,这样的敌人,给自己留余地,给他人留余地,岂不是一个让人尊敬的敌人?

呵,可他是韩叔叔。

他是我父亲也是我母亲,是我的感情不正常吗?他待我如世间所有他关心同情的人一样,世法平等,博大的胸怀。

你看看我,我是你儿子,不是路边的行人,不要这样冰冷地正确地处理我!

我以前不知道正确的人正确的事,会这样伤人。

会这样伤人!

帅望忍不住咳嗽,越咳越重,推开芙瑶,只觉得胸口闷痛,然后一块血块喷出来,一口血也喷地上。

芙瑶扶起他,默默给他擦去嘴上的血,轻声:“交给我吧,我来处理,你想点别的,或者,想想有什么功夫或者药,能救你自己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