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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韦帅望之不减狂傲(615)【第5部完结】

帅望静静蹲下,半晌,小雷的嚎叫声停止。

帅望静静等着,终于,衣服微微动一下,小雷从衣服底下露出一双漆黑的大眼睛。帅望轻声:“对不起。我以为你要跳下去。”

大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帅望低声:“是我错了。”

衣服又放下,大眼睛在衣服下面,黑暗地,安全地,舒服地微微松口气。

帅望伸手,轻轻放在小雷头上,小雷动了一下,又停住。讨厌,可是,那只手也没再动,好吧,他还可以忍受。温暖的手,让他感觉到周围有点冷,有点湿。

帅望轻声:“我把你抱出来,你可继续蒙着头,别怕,你很安全。”

小雷再动一下,表示拒绝,不过拒绝得不是很坚决。洞里是不太舒服,他的腿有点麻了。

帅望慢慢把小雷从洞里抱出来,搂在怀里。小朋友那僵硬的身子,慢慢软化,他紧紧搂着他,讨厌的孩子,可怜的孩子,因我而失去母亲的孩子。

本该有一个更温暖温柔的怀抱,本该有更关心他痛爱他的人。

小雷微微僵持了一会儿,终于慢慢靠在韦帅望身上。管不了许多了,他需要一个紧紧的拥抱。身子被紧紧抱住,有一种安全的感觉,可以把所有痛苦不安焦灼挡在外面。不想过去,不想未来,只要此刻能舒服一点。

林子外面亮一点,帅望用袖子挡住阳光,区华子忙过来,把自己衣服脱下来,盖在孩子头上。

帅望笑笑,示意冷平送区华子下山。

冷平还想问,区华子拉着他离开。

韦帅望把小雷抱到卧房,告诉手下:“谁也别来打扰。”

小雷听到动静,微微一挣,帅望更紧地抱住他,他又躺回去。

帅望把小雷放到床上,小身体一离怀,就又僵硬地一挺,一只手抓住他的衣袖。

帅望重又抱起他。好吧,如果这样你才觉得安全。

他抱着那孩子,七八岁了,有点沉,可是内心的惨痛与内疚被这小小身体重重压住,似乎好过一些。

孩子啊,咱们不应该靠这么近啊。

可是,你拒绝其它人提供的温暖,你不许别人走近,我能怎么办,我只能抱着你,紧抱着你。别干傻事,我可受不了害死一个小孩子。我知道你痛,我也痛,只要活着,人人都会痛,人人心上身上都有伤痕,疼痛是活着的明证,只有死亡是不痛的,我们不喜欢死亡,疼痛比死亡好,你要坚强。

小雷终于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在韦帅望怀里沉沉地睡着了。

125,劝阻

帅望慢慢把睡着的小雷放下,睡眠对伤口有好处,肉体的心灵的,都有好处。

可怜的孩子。

不应该让他在情感冲突中煎熬,可是,到哪里再能找一个让小朋友感受到安全与关怀的人呢?把这样一个孩子硬塞给任何人都是不应该的,他有天赋,他有权利继承温家功夫,他不擅沟通,如果养育他的人同他产生冲突,解决起来很困难,而后果又极其严重。

冬晨说得是,如果我不担这个责任,他们会担,但是,推给他们,是不应该的。兰丫头那个情感智障处理不了这样的问题儿童。放在我这儿吧,我尽力,我承受结果。

好好睡一觉吧,你醒了我们再聊,如果你不想聊,我觉得,不聊也行。没什么好聊的,没什么好劝解的,有些伤痛是不能平复的,如果没有治疗办法,最好不要去挖伤疤。我们只要找到一个能够正常相处,或者勉强和平相处的模式。或者,能让你正常成长的模式。

韦帅望传唤张文,张文过来拜见:“教主大人。”

帅望问:“冷恶的东西,私人物品,怎么处理的?”

张文道:“封着,等教主你处理呢。我觉得你早该去看看。”

帅望沉默一会儿:“我记得,你们去取过他的东西,好象挺随意的,不需要什么复杂程序。”

张文道:“钥匙在冷先手里,他要取什么东西当然方便。”

帅望半晌:“冷先走后呢?”

张文道:“看起来,他没想起来这事。”

韦帅望问:“那么,我们得撬锁了。”

张文点头。

帅望道:“走吧。”

张文问:“不用把廖陈叫来?”

帅望道:“我小时候玩的那些,还有点记忆。”

内殿的一角,一个没有窗户的封闭房间。

张文问:“用不用叫大堂主过来?”

帅望惊讶:“为什么?”

张文耸耸肩:“如果有问题,李唐会说,教主打开时他不在场什么的……”

帅望问:“会有什么问题?”

张文道:“损坏丢失不符,如果你问我是否知道什么,我不知道,我只是小心地不去碰,我什么也不知道。”

韦帅望看他一眼:“好吧,如果你不愿意陪我去,我另找人。”

张文道:“我是说,那是更好的办法。”

帅望道:“不,我不介意他说我陷害他,如果我真的发现了什么,我会直接处决他,他的抗议无效,如果你想替他抗议,咱们回见吧。”

张文呆了一会儿:“当然,我陪你去。你最近脾气好象有点长。”

帅望道:“因为我在自己的地盘被人害了,魔教里有人向我下手。”

良久,张文道:“那个药,是咱们的,但是咱们对外销售过。”

韦帅望支着头:“所以,你认为,魔教里没人想害我?”

张文道:“我不确定。”

过一会儿:“这有什么可担心的?帅望,就算他们把冷欣的死推到你头上,能怎么样?”

帅望笑了:“能怎么样?不能怎么样,只是让我很烦,脾气变坏。还有死个把与我无关的人。”沉默:“我讨厌同我有关的事死掉与我无关的人,当然,如果死了的是与我有关的人,我就不只是讨厌了!”

张文沉默,半晌:“还有呢?”

帅望道:“我离魔教那段时间,谁保管我的东西?”

张文道:“冷先。”

帅望叹气:“看起来,真得把冷先弄回来聊聊。”

张文道:“全是由他保管,是因为没人怀疑过他。”

帅望道:“也许,他不喜欢冷家魔教停火。你也说了,反正这事伤不到我。”

张文道:“好吧,他没那个智商。”

帅望愣一会儿,笑了:“他有你和李唐在背后出主意。”

张文急了:“这事同我一点关系没有,韦帅望,我早二十年就不会做这种惹到教主的事了,我很明白对你和你父亲,什么事是雷区。”

帅望问:“什么事?”

张文道:“对你爹来说,他的女人和他儿子不能碰。对你,是你师父,碰了他的时候,你会变成比你爹更可怕的人。当然,你也不会允许我们碰你关心的其它人,但是,没有那个可怕,所以,如果任何人出主意,让我去挑拨你师徒关系,我绝不会去做。”

帅望沉默一会儿:“这种事,好象只有冷先会做。”摇头:“他自己想不出,李唐没必要出这种主意,因为这件事,确实害不到我。可是会让我很愤怒。”半晌:“如果不是针对我的呢?”

如果是针对冷兰与冬晨的呢?

鱼肠剑的毒,哪来的?

鱼肠剑只曾在我与冷良手里,冷良可能有,鱼肠剑一直在我身边,但是,我不是总带在身上,这种毒,我不知道是否能够长久保存,冷良应该也不知道,他没必要保存那么久,为了害我。如果是为了害我,应该是最近的事。

可以假定,是我离开那一年间的事。

韦帅望拿起锁,微微愣一下,给张文看:“这是你要求李唐到场的原因吗?”

张文顿一下,苦笑:“怎么?我没发现问题。”

帅望道:“这把锁头,看起来,挂上的时间不超过一年。”

张文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韦帅望看着他:“张文,我再问最后一次,如果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就叫别人来侦察,而且请你回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