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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韦帅望之不减狂傲(577)【第5部完结】

冷兰一愣,然后刹那激怒了,抬手就要给小雷一记耳光,你他妈笑什么?

冬晨按住她,悲哀地,摇摇头。傻瓜,你又忘了小雷是什么人了,是不是?韦帅望是他杀母仇人,你不记得了?

冷兰怒目,你干什么?你拉着我干什么?韦帅望救了这臭小孩子,现在要死了,那孩子竟然敢笑,我抽他一顿有什么不对?

冬晨拉过冷兰,你不明白吧?帅望保护那孩子,只是单方面的,那孩子连看都不愿看韦帅望一眼,他恨他,而且他恨他很正常,你不能怪他。

或者,我们真该收养他,这两个人在一起,彼此都是折磨。只不过,只不过这个孩子……恐怕会很难养。

冬晨轻声:“不能那样要求一个孩子,我来吧。”

冷兰愤怒:“可是,可是他竟然笑……”

冬晨微微抬下眉毛,你不明白他为什么笑吗?你真不明白?

冷兰终于想起来,啊,啊!

忽然内心无比辛酸,身体疼痛难忍,灵魂也脆弱了,眼泪立刻掉了下来,可是……

他牺牲自己的生命保护他啊!

小雷慢慢抬头,看看冷兰的泪水。

哽咽声,象在吞咽生命里所有苦涩。

小雷微微侧开头,泪水,麻烦。

慢慢把目光再一次移到韦帅望那张腊黄的面孔上,象尸体,象放久了的尸体。

刹那间想起那张伤痛的面孔,微笑着,无限悲哀。恨到极点,构成韦帅望的一切,良知道德观念,全都崩溃了吧。

而小雷,根本无力去构建一个完整的世界观,他的世界观是什么?正义必胜吗?仁者无敌吗?经过那场杀戮,他真的有可能这样认为吗?一个人无辜死去,象被人路过踩死的蚂蚁。

小雷对这个世界怎么看?这个世界充满苦痛与伤害,他只是一只蚂蚁,无助无力无可奈何。

他只是活着,别人也只是活着。所有关怀与温暖都是奇怪的,莫名其妙的,不能理解,不舒服,而一旦你接受,就势必引起痛苦的东西。

小雷扯过一片破碎的衣角,盖在韦帅望脸上,别怕,不要看。要就要结束了,然后就好了。

这是你想要的吧?

冷兰嚎叫一声,就要扑上去揍人,你当他死了吗?你希望他死吗?

冬晨抱住她:“兰儿!”

小雷静静地回过头:“他说,这是韦帅望同苏家的事,别人不要管。”

冷兰痛叫起来:“他在保护你,你不明白吗?他在保护你,保护你母亲的家人,你不明白吗?你要报仇,你自己习武去,你练好你功夫砍死他!为什么要在他保护你的时候,袖手旁观让他去死?”

小雷大眼睛依旧静静地:“他想死。”

冷兰颤声:“你怎么知道……”她说不下去,小孩子都看出来了?泪如雨下,只得掩面而泣。

小雷不明白。

为什么,哭?

冬晨抱住冷兰:“别哭,他还没死,我试试。”

不能强迫小雷救人。

杀了小朋友一家,让小孩子在尸体间徘徊,然后要求人家讲道义,有借有还吗?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当然,也有人,即使面对一头猪,也讲信用,不虐待不折磨不歧视。别人是猪,不影响我的道德操行。

不能要求小朋友高于平均水准。

以直报怨,可是孔圣人的标准呢。

冬晨轻声:“我试试。”想了想:“如果大火继续烧下去,我们也还需要小雷的功夫。”

小心地把手按在帅望胸口,他的手好痛。

闭上眼睛,慢慢侵入韦帅望的经脉。象空荡荡的房屋,没有损伤,只是河道里没有水,而他所有内脏都运转的不正常,需要不停运转的大水来修复那些损伤,象植物生长,断掉的,会接上,裂开的会长好,失去的会再生。水停了,所有伤口都发作了。

肺子有伤,脾与肝都在流血,韦帅望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色越来越象黄腊。

冬晨终于停下手,没有用,他那不够用的功力,在韦帅望内力的抵抗下,只有三分之一能起作用,举步维艰,力道也不够,根本无法控制伤势。

冷兰瞪着他,怎么?

冬晨轻声:“差太多了。伤势太严重,他的内力依旧顽强抵抗,不容任何人进入。至少,他得先清醒。”他得自己控制他的内力,现在他的功夫放下灾后重建工作,拼死攻击红十字。

冬晨看一眼小雷,不能强迫他,但是,事到如今,只得恳求了:“小雷。”

小雷看着冷兰盈满泪水的眼睛,你希望他活着吗?他转过头看着冬晨:“怎么还给他?”

冬晨惊喜:“象他传给你一样,手按在他头顶,尽快把力量传回去,趁机他还没反抗的时候。我想,如果是他自己的功夫,也许他不会反抗。”

小雷把手按在帅望头顶,看着冷兰:“别哭。”

一股大力灌入,昏迷的韦帅望身子微微一震,一口血猛地喷出来,然后身体剧烈抽搐。

冷兰与冬晨大惊:“怎么了!小雷!停下!”

小雷不为所动地继续,韦帅望无力地挣扎一下,呻吟:“痛!不要!”

冷兰与冬晨即不敢动也不敢拦。

帅望手指张开,象要挣扎,象在惨叫,又缓缓握紧,他的喉咙里发出困兽一样的微弱古怪的呻吟声,他喘息呛咳,然后身子抽搐,又呕出一口血来,昏迷。

冬晨颤声:“怎么了?”

小雷淡淡地:“他不让我进去,我把他压下去了。”

冬晨呆呆地:“压下去了?”你,你怎么压下去的?即使他的功力不敌你的,也只会后退,仍然会继续抵抗,什么叫压下去了?

小雷道:“他的功夫象是爆炸了一样,然后就没有了。”

冬晨只觉得喉咙里发甜,咬着牙忍住,没一口血吐出来。

他怎么能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来干这种事?

那孩子,可真是有温家传统的胆子啊,你也不问后果,就直接把他的功夫给废了?你怎么敢!

你……

这可能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如果我想救韦帅望,也只能把他的功夫废了,再传功力给他!

冬晨脸色惨白,他终于知道怎么救韦帅望的命了,如果他冷冬晨要救韦帅望,也不是不能,只要把韦帅望废了,把自己的全部功夫都传过去就行了!

冷兰见冬晨脸色难看,抬起大眼睛:“怎么了?”

冬晨摇头:“没事,很好,事情很顺利。”哭笑不得,韦帅望被小雷给废了。希望小雷传过去的这大半功力会够用……

天保佑,当时韦帅望传递给小雷的功夫够多吧。

为什么温家人总能想出这种正常人想不出的办法呢?甚至象小雷这样的小朋友,啥也不明白,居然也能做对……

这,这就叫天赋吧?

小雷镇静地,怎么了?你们让我传功夫,我传了,我用最大的劲传了。至于韦帅望哆嗦发抖,我就不管了,他是死是活,我才不关心,我只是不想兰姐姐哭。

可怜的韦帅望,人家不过打通经脉,他的经脉已经被打得象防空洞了,天底下哪有这种废了一次又一次的练法啊。

小雷传完功夫,冬晨呻吟着:“如果能够的话,再帮助他把内力运转一下。”

应该不能够的,以小雷那余下的不多的内力,应该是不能够的。不过韦帅望的身体完完全全接受了人家的内力,也许肯受人指挥也说不定。

小雷在毫无抵抗的经脉里,一边感受着那通畅的防空洞运行小溪的极端流畅与自由的感觉,一边感叹,咦,原来他运转一周这么容易,这简直象跑,或者象飞一样啊。我的功夫在我的体内运转时,却象千军万马挤小巷一样啊,这就叫打通经脉啊。

奇怪啊,如果这样子,岂不是失去功夫,然后重新修练,会更快更强吗?

韦帅望终于醒了,好痛,却不是第一次痛醒的那种痛,第一次痛醒是中毒后动了内力的那种痛,全身如火烧一般惨痛无比,后来功夫被人废掉的那种痛倒显得没什么了。现在的痛是内脏的痛,被人打碎了的那种痛,也很痛,但是内脏神经少,那种痛,很难受,却是闷闷的,不是尖锐的剧烈的那种,就算是火烧,也是小火炖与大火烧的区别。帅望微微吸口气,明白了,这是内伤,我***又受内伤了。呜,啥人能干出这种事啊?老子本来就伤得七零八落的,内脏快碎掉了,谁居然又给我一下子?咦,我的内力在动,我没干啥,它自己在动啊!而且不是自动流转那种,明显有人干预,谁能动我的内力啊?我内力在动,为什么我没痛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