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帅望笑眯眯地:“我喜欢白锋,上次我修理他时,他差点尿裤子。不过,随便了,你有什么想法?”
黑狼淡淡一笑:“我要亲手杀了他们。”
帅望苦笑了:“兄弟……”非整高难度啊?老子咳嗽一下把他们震死得了。
黑狼的手指,在虚空中缓缓握紧,象是正在扼杀一只虫子。
帅望抓头:“我说,良心的回响,过来讨论一下。”
冬晨过来:“在赌场制造冲突,你可以事先做点手脚,让他们象是在斗殴中死去的。不过,黑狼是说要亲手杀掉他们吗?”沉默一会儿:“他们,真犯了死罪吗?”
黑狼抬头问:“如果我杀了他们,你觉得我犯了死罪吗?”
冬晨望天,半晌:“我觉得,至少……”
黑狼白他一眼:“那就行了。”我不介意做错做得不够对做得有争议,少他妈废话。
冬晨无奈地叹气:“亲手,比较难,你的功夫,你同逸儿的关系,你不可能证明你同他们的死没有关系。”
黑狼半晌,轻声:“我不介意。”
冬晨道:“你兄弟介意,如果你被冷家追杀,他,冷家总管,就是执行人。”
黑狼道:“所以,那个可以做为次要因素考虑。”
冬晨看了黑狼一会儿:“好吧,意外,把所有死亡弄成意外,如何?”
帅望笑:“我看看,雪崩,这儿的雪山,好象不太爱崩,泥石流发生过吗?地震这个,不可预期,抢劫,抢劫,得找个替罪羊,我觉得陷害无辜不好。飞来峰如何?我弄块大石头扔他们家房顶上。”
黑狼看着韦帅望:“既然你能让那个中原皇帝得肺痨,我想……”
帅望轻声:“因为冷良不会跑去中原验尸,可是会去白家。”
黑狼道:“他会为你说谎的。”
帅望看着他:“对,但是我师父能看出来。然后……我会被揍个半死,不不不,很疼的。”
黑狼冷冷地:“多疼?”
帅望笑:“疼到我不会给你出这种主意。”
黑狼问:“你要试试我揍你能不能达到那个程度吗?”
帅望支着头想了一会儿:“你打不过我。”
黑狼道:“你不敢打我。”
韦帅望挫败地:“我去翻翻本草纲目。”
黑狼道:“我要睡了。”
帅望道:“天还亮着。”
黑狼道:“你趁亮看书吧。”起身回自己房间。
韦帅望一个人在那儿搔头。
第二天一早,白锋先起床,穿上衣服,脚伸到鞋里,好象踏到只耗子,他吓了一跳,抬起脚,并没有耗子从他鞋里跑出来。脚底倒是粘了血。白锋慢慢伸手把鞋拿起来,半天,小心翼翼从鞋里拎出一只血淋淋的耳朵。
他的第一反应,是伸手摸摸自己的耳朵,两只都在。
110,风声
韦帅望在黑狼数到“三”时终于爬起来,毕竟被一脚踢到窗户外面去穿衣服太冷了。
他托着头:“奶奶的,你是故意整我是不是?你天不黑就睡了,天不亮就起了,你这是熬鹰呢?”
黑狼问:“ 你要不要出去看看太阳?”
帅望看看窗户:“不用了。”太阳明显已经上岗多时了。
然后好奇:“咦,你居然能忍到这个时候才叫我?”
冬晨在门外:“他刚回来。”
帅望沉下脸,看着黑狼,黑狼泰然自若地:“他也刚回来。”
帅望气:“趁老子睡觉,你们就作妖吧!”
过去把冬晨拎过来闻闻,松手:“他洗澡去了,一身香皂味,没人味。喂,你这么勤快,顺便把老子的衣服也洗了呗,不然咱一起搂搂抱抱的,不把你弄脏了吗:”
冬晨嘴角抽搐几次,怒吼:“滚!谁同你搂搂抱抱!”
韦帅望已经转身去闻黑狼去了,皱皱眉:“靠,今儿早上吃的韭菜馅合子吗?”黑狼推开他:“滚。”
帅望微微皱眉,抓住黑狼手腕:“血腥味?”
黑狼挣了下没挣开,被韦帅望拎过去闻闻袖口:“血腥味!”扳开手指,指纹间隐约有红色,翻过来指甲缝里全是血迹。
韦帅望那张不太帅的小脸顿时就不好看了:“啥意思?你干嘛去了?”
黑狼道:“去白家了。”
帅望的手指慢慢收紧:“老子说东,你非去西?冬晨,你们家咋教训这种弟弟的?”
黑狼的脸色慢慢变白,瞪着韦帅望,帅望吓得一松手:“靠,你可以说一声吧!”
黑狼白他一眼,还以为你故意的呢,可怜他的手腕象上过夹棍似的,已经肿起来了。
冬晨忍不住笑:“用大嘴巴抽他就行了,直接把手腕给捏碎就过了。”
帅望讪讪地:“啧,我们家传统不好,就喜欢把孩子手腕捏碎了当教训。”
黑狼淡淡地:“右手,不要紧。”
韦帅望翻白眼:“别说得真的似的好吧!我不是马上松开了!你跟我装啥啊?再装老子直接把你拎过来按在床上打屁屁!看你还英雄不!”
黑狼一脸狼狈地怒目,冬晨笑,要不人家说宁可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呢,看韦帅望这个无丶耻的家伙就知道了。
韦帅望一脸黑丶社丶会:“说!你他丶妈干啥去了!”
黑狼愤怒地看着韦帅望,可是没敢说 “就不告诉你!”
韦帅望伸手拎起他领子作势往床上拖,黑狼气急败坏地:“我去把他们家走狗的耳朵切下来几只。”
帅望瞪眼:“真的?就这点事?”
黑狼怒目。
帅望松开手,笑,给黑狼拍拍灰,整整衣服:“呵呵,看看,我兄弟是多么克制理智睿智的一个人,呵呵,呵呵。啊,噢!”被人一拳打鼻子上了。韦帅望自知理亏,抱着脑袋表示我知道错了。
白锋脸色惨白地看着那片更加惨白的耳朵。
呆坐在床上。
直到听见惨叫声。
白锋光着脚跑出来,同时跑出来的还有二弟与三弟,惨叫声从白磊的房里传出来,三兄弟几乎挤在门口,白磊正站在床上惨叫,地上是一片血淋淋的耳朵。
白锋看到地上的耳朵,再看看白磊两耳具全,多少松口气,然后回头再看看那二个兄弟,终于轻声:“不是我们的耳朵。”
这就好。
前院忽然传来叫嚷声然后听到的是一声声:“耳朵!我的耳朵!”
四兄弟在前院看到的是一个个血葫芦一样的人。
十几个武馆学徒,全没了耳朵。
惨叫,惊慌,乱成一团,四兄弟只是呆呆看着,然后他们慢慢回复神智,互相对望,白锋终于道:“他们来了。”
几个学徒冲过来:“师父!师父!这是怎么了?这个……”
白芒怒吼一声:“走开!滚!”
白淼拉住他:“哥,咱们后面聊。”
四兄弟在后院,把所有纷扰关在前院。
屋里很安静。
良久,白淼问:“是下了迷丶药,还是刀很快,来人行动如鬼魅?”
没人回答。
白淼轻声:“他们可以轻易杀了我们!”
没人回答。
白淼道:“也许,他们不敢动手。”
沉默。
许久许久许久……
白锋说:“他们来了。”
白芒点头:“他们来了。”
沉默。
白芒问:“怎么办?”
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我们得去冷家山上求救。”
白锋轻声:“去求救的那个人,走不到冷家山。”
沉默。
四兄弟互相看看:“那么,我们等死吗?”
良久,白芒终于道:“我装病,然后,装扮成下人逃出去,如果我能走到冷家山下,暂时,咱们都安全了。”
白锋瞪着他:“我们呢?”
白芒道:“如果我没回来,你们就一起去冷家山。”
白淼道:“先派下人去送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