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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韦帅望之不减狂傲(135)【第5部完结】

冷秋点头:“添麻烦,是啊,你这么大的孩子最麻烦。有句话,叫子欲养,而亲不在。”心里那个小人笑得打滚:你说这句话不亏心啊?

冷秋望天,完了,人落难,意志力下降,关不住那家伙了。

韩孝看着冷秋,嗯,我养我娘就行了,我爹有韦帅望呢。哼!

冷秋笑笑:“反过来也一样,孩子小时,父母也正值壮年,忙这个忙那个,等年纪大了,人闲下来了,终于有时间关心孩子了,孩子已经长大了。他们小时候需要的是关心与爱护,长大了,只想要自由。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捧到他们面前,他们也不希罕,你给的,永远不是他们想要的。”

冷秋笑道:“你父亲关心你的时候,是不是已经让你讨厌了?”

韩孝低下头:“孙儿岂敢有这样不孝的念头。”也许吧,他以为他在关心。

韦行忍不住道:“冷兰很快就会赶过来。”

冷秋笑,韩孝要是不在这儿,我就给你一耳光,让你接话接得这么恰当。

韦行看到冷秋笑了,知道自己又说错话,惹到老大了,当即低头认罪。

韩孝看看冷秋,唔,冷兰。

兰姐姐为什么不喜欢这位师爷啊,师爷人很好啊。

冷秋笑问:“好些了吗?”

韩孝点点头。

冷秋道:“走吧。”

看一眼韦行:“别总霸着你师弟的儿子,人家有亲爹有孝敬。”

韦行涨红脸,忍气吞声。

冷秋再训韩孝:“别人的爹当然好,他们看在你亲爹的面子上总会比你自己的爹客气,我想,你这么大的孩子应该明白。不过韩孝,你是个脆弱的人吗?受不了同自己亲人相处吗?你需要别人一直哄着你吗?好象生活在玻璃笼子里?同自己真正的亲人相处,可能不愉快,但是,你愿意一直生活在玻璃笼子里吗?没有风,没有太阳暴晒。真实世界是丑陋的,不舒服的,你打算一辈子不出来吗?”

韩孝瞪大眼睛,我?我确实一直觉得自己住在笼子里,是我自己不要出来?我拒绝我父亲,是因为,因为他会批评我?指责我,他会……因为我父亲不会当我是那个可怜的有病的掌门大人的孩子?

冷秋道:“如果你很坚强很勇敢,去跟你娘说,你要同你父亲在一起一段时间,学习他的为人处事。你会发现,你父亲对自己的孩子特别严厉,就象你师父会暴打他自己的儿子,却不会打你。去试试真实世界真实孩子的生活,试试你受不受得了,那些挫折,失望,痛苦,伤心,当然,不好受,但是,你喜欢在笼子里生活吗?”

韩孝面红耳赤,半晌低声:“谢师爷教诲。”

冷秋刚要开口,韦行低声:“师父……”

冷秋看他一眼,笑:“准备水果与奶羹了吗?”

韦行松口气:“平儿在准备。”

冷秋点点头,护着你徒弟?也护着韦帅望?不过你护短的方式一直不对。当然,心意是好的,不过太小的孩子无法正确领受人这种心意。

一百,叙旧

韩青感觉身后有人,刹那汗毛倒竖,多久没这种感觉了,没听到声音却感觉有人。他猛回身,一只手已按在剑上。

却只见一个文弱书生含笑站在面前。

韩青愣住,这张面孔,这样熟悉,却又这样陌生。

那人微笑,缓缓笑问:“白首相知仍按剑?”

韩青震惊:“吴忧?吴忧!”惊喜,扑过去一把抱住:“真是你!你怎么来了!”

吴忧微笑,拍拍韩青:“你还象从前一样,一点戒备也没有吗?”

韩青松开手,看看吴忧,良久:“过去的事,已经过去。”

吴忧微笑,淡淡地:“从来没有过去。所以,我还是恨你。没有你显着,我就不算坏人。”

韩青笑了:“别介意,多数人都认为我有毛病。”沉默一会儿:“你不会希望象我这样活着。”正直不被普遍认同,正直的成本就会直线上升。韩青经常觉得累,深深怀疑自己是不是终于会有松开手的那一天。逆流而上多么疲惫,倾尽全力不能前进半步,却眼见同伴纷纷弃你而去。终于有一天会松手的吧?

吴忧点点头:“如果我有那么勇敢,当初你放我走,我就不应该接受。难道我不知道你放我走,会吃苦头?听说,他逼你服毒,又把你扔去喂野兽?”

韩青笑道:“有这回事,不过不是因为你,是因为冷飒,还有……”还有把师父发出的追杀令拦截下来,绝对死罪,他却依然活着。

吴忧骇笑:“还有?”师父说杀,你把毒药换成迷药。他亲兄弟给他戴绿帽子,你居然也敢放他们走?这还不够?还有?

兄弟,你这是自杀吧?

吴忧笑道:“他做什么你反对什么,他的仇人都没你破坏力大,他居然能容你?”

韩青回忆,冷秋默默无语地坐在那看着他,二刻钟都没挪开目光,也没说话,好象已经被气得完完全全失语了。然后一声不吭把毒药放他手里,去死吧,对你无话可说了。忠义双全的韩青理直气壮地一口饮下,然后向冷秋道歉,抱歉,你教我功夫,我用来坏你的事,抱歉,不忠不孝的我。

暴跳如雷的冷秋,永远没办法改变韩青的决定,韩青要杀的人,他救不下,韩青要救的人,他杀不了,除了让韩青死,好象再没别办法能让世界按自己的意志去运转。他冷冷地:“扔到山洞里,喂怪物。”

韩青微微叹口气:“也许,他本来也不想那么做,也许他很高兴有人替他做了另一种选择。”也许,他本来就不想杀你,他本来也不想杀他弟弟,他本来也不想对自己的亲族发出追杀令。他只是觉得对自己安危最好的做法是这样的,可是内心深处,他不想那些人死。

韩青看看吴忧:“如果他真的想杀你,永远来得及再下一次手,是不是?”如果他真的想杀他弟弟,他弟弟可是明目张胆,就在他的家里娶了他的老婆。

吴忧沉默一会儿,笑笑,所以,我来了,他可是明说敌人是温家慕容家,我来了,唉,我相信我这辈子永远不会再象这次这么勇敢了。

他淡淡地转个话题:“冷飒做那种事,你怎么能放他走?”

韩青一边请吴忧进屋坐,一边倒茶,道:“他们只是想离开,当时师父已经一年多没去看婉儿一眼,而且,师叔与婉儿并无私情,后来他们在一起,那是离开以后的事,他们没有做苟且之事,只是想离开。”

吴忧扬起半边眉毛,看着韩青:“唔,那对狗女天什么也没干?只是为了羞辱你师父?”

韩青苦笑:“不,他们只是觉得师父不是他们当年认识的那个人,他们不想再看见他。”

吴忧问:“你就这么回答师父的?”

韩青微微遗憾:“别的原因恐怕打动不了师父。”

吴忧点头,冷秋被打动了,估计也快被打击死了,他弟弟同他老婆走了,因为他们不认识他了。软弱点的人,这个理由已经可以去死了。亲人都觉得你虽生犹死,你何不真去死?

吴忧自问,我容得了这样的弟子手下名义掌门人吗?切,勾践容了文种了吗?老子又没宰了亲哥哥,无限内疚自虐不已,所以绝没那个胸襟让哥哥的遗臣对着我指手划脚,唾面自干。(是啊,俺又提玄武门与魏征了。)

韩青道:“再说山洞里也不是野兽,现在人已死了,可以告诉你,是四肢俱断的温毅,事前,已有人多次喂有毒的食物给他,所以,他是不会吃中了毒的人的。师父不过是吓我,当然,我当时确实被吓到了。不过我后来要把温毅放出来,把师父也吓坏了。”忍不住笑,提起当年快意恩仇,忍不住好笑。

吴忧再一次大笑:“韩青,你,你可真是……”极品啊!血洗冷家山的人,你也要放出来?估计你要是发现撒旦被囚,也会心一软,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