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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韦帅望之不减狂傲(133)【第5部完结】

平儿在一边笑:“康大人想得真周到。”

康慨微微不好意思,倒不是人家夸他,而是明知道平儿是冷掌门的人,当着人家面教孩子唬弄人家家主,倒底不好。

康慨尴尬地:“要是冷掌门真不愿来,晚辈们太强求也是失礼。”

平儿微微一笑:“康大人说的是,虽然咱们是真心想要秋爷过个团圆年,可秋爷要是喜欢一个人清静,也只得心到佛知了。”

康慨汗颜,人家比我还委婉呢。看来冷家山上除了我们韦大人是傻子,个个都是人精。

韦行向平儿点个头:“我同韩孝过去了,有劳了。”

平儿一福:“不敢当。平儿份内事。”

韦行一路都沉默,内心惴惴不安。

上次不该骂老家伙忘恩负义,这老东西也学坏了,你就冷笑两声讽刺两句过去得了呗,居然一声不吭就走了。

害得老子不能回冷家山过年。

得跟你在京城里受罪。

韦行一直在想,有一天冷秋在他面前吃瘪,那该是多么快意多么解气的事。没想到这一天真来,居然一点也不快意,韦行觉得胃里不知什么地方,好象被猫爪给挠了一下似的,隐隐作痛。这感觉可真不舒服。

韩孝倒是对师爷感觉不错。

师爷很慈祥,送我青钢剑。冷家山上也没几个小孩儿,这么大就腰佩名剑。当然师爷原来的意思是把倚天剑给我,韩孝心里酸涩,不过我爹把剑给韦帅望了。我当然不希同他争,可是……

我娘说,我爹不是不爱我,他是不愿意让人觉得他对养子不公正。韩孝嘴角一个冷笑,这样难道对我很公正吗?

韦帅望此时正腰带倚天剑,伸手摸摸发麻的耳朵。

无忧居里,瓜果饮食正不住地上,冷秋看看,只喝了杯茶。

下人一见这位爷这么难伺侯,互相看看,不敢出声。

冷秋看看手里的兔毫碗,微微叹口气,好瓷。白茶黑碗倒也相得。

不过秋爷不太爱用瓷杯子。

眼前的雪景也不错,不过,比起山里的雪,当然差远了。

唯一比冷家山强的地方,就是出门买东西方便,可惜秋爷买东西从来不出门,自有商贾送上门来任他挑。

冷秋微笑,安逸太久了,居然开始为这点小事沮丧。

内心一个小小的声音:不,不是小事,我被人从家里赶出来了,第二次。

不是因为茶,是因为——这儿不是我的家。

冷秋给这个声音的回答当然是:闭嘴!

冷秋看看四周,既然觉得沮丧,那就努力改善吧。过两天,把这里扩建一下,让纳兰把我喜欢的东西运过来点几件,把韦府的康慨借过来,替我训练两个会看人眼色的下人。

冷秋一边努力以积极的态度投入新生活,一边内心长叹,我居然开始在这些事上用心思了。然后那个小小的声音又说:你只剩下这些东西了,你还想干什么呢?不想怎么好好活着,难道去冷家山下找个桥墩子抱着哭死吗?

这下子冷秋连“闭嘴”的力气也没有了。

他只能苦笑:嘲笑,我快从你的声音里听出快乐来了,你一点也不同情我,是吗?

噢不,只有憎恨,厌恶,鄙视,内心那个无能无助缩在一角的孩子,静静地看着他摔倒,露出笑容。冷秋只得以微笑回敬。

无忧居的总管,不怕死地过来:“秋爷,这些东西不合秋爷的意吗?爷想吃什么喝什么,只管吩咐。”

秋爷沉默半晌:“撤了吧,摆点水果就是了。”

那总管呆呆地:“水果?”寒冬腊月,你要吃水果?

冷秋也同样惊愕,怎么,难道没有暖窖吗?哦,没有,当然。

外面马蹄声响,冷秋终于道:“下去吧,茶就行了。”

那总管松口气:“是。”

冷秋微笑,心底那个声音也笑:拿着瓷碗装潇洒其实更象萧条。冷秋无奈地:说得好,大家鼓掌。

韦行在院门外下马,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哦,我真不该带韩孝来,那孩子看着我挨骂受辱,这有点……不好。

韦行在门口扣一下门:“请通禀一声,弟子韦行,求见师父。”

门开了,韦行一愣,哗,我师父没说进啊,你们就敢开门。

他们敢开门,韦行可不敢进。

既然这些上人不去通报,韦行就放大点声音:“弟子韦行求见。”

没有声音。

这才是冷秋的风格嘛。

韦行静立。

过了一会儿,下人出来:“尊师说,他累了,请你改天再来。”

韦行叹气,老狗啊!这才想起来韩孝:“韦行携弟子韩孝求见师父。”

那下人扬眉,你有病啊,我都给你报过了,你师父让你改天来,你又说一遍啥意思?

韦行冷冷地看着他,小子,我确定你学未受训练,否则不会是这种反应的,那么,我就给你个应急训练,小子,看着我的眼睛,看出来了吗?你要不是老实去通报,老子就给你好看。

那人顿时打了个寒颤,莫名其妙,转身就进屋去重新通报一遍。

冷秋笑笑,傻小子这回居然动脑筋了,看起来,是真觉得有点内疚了?

冷秋道:“让他们进来。”

韦行与韩孝来到屋前,门外再一次通报:“弟子韦行……”

里间一声:“请进。”

韦行呆住,什么?请进?开玩笑?你疯了?

不太大的屋里,四壁萧条,冷秋坐在椅子上喝茶。

韦行低头,走上前几步,跪下:“弟子韦行。”忽然觉得喉咙不舒服,韦行没敢再往下说,只是拜了三拜。

99教训

冷秋本来一肚子恶趣味,结果在自己徒弟声音里听到哽咽,他自己倒一愣,呃?这么糟吗?

这下子冷秋倒笑了:“师弟的住处入不了你的法眼?”

韦行只是低头。

冷秋道:“起来吧,坐。”

韦行再次愣了一会儿,慢慢站起来,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坐?我就记得韩青在时,他说过坐,他好象从来没让我在他面前坐下过。

冷秋笑道:“韩孝过来坐。”

韦行一颗心终于放肚子里,哦,对了,今儿不是我自己来的,老东西故意欺负人,可是从不当着别人面让我们难堪。

韦行出口气,嗯,康慨这主意出得好,回去得好好奖赏一下。

韩孝到冷秋面前,再一次跪下磕头:“徒孙韩孝,拜见师爷。”

冷秋伸手扶起,笑道:“身边没什么东西,大过年的,不能不给孩子个见面礼。”腰上解下春水穿鹅的玉带给韩孝,韩孝见那玉带十几块透雕的春水狩猎,块块油润白腻,刻工灵动优雅,上面隔球是一颗颗滚圆大个的东珠。话说古时候的珍珠那是肺潜人摘的,要人命的危险活,大个的完美珠子,价值连城,无瑕的羊脂玉也可遇不可求。韩孝当即站起来:“太贵重了,徒孙不敢收。”

冷秋给韩孝系上:“不过是漂亮石头,不值什么。倒是里面装的药丸,紧急时吃下去,再伤重也能坚持一阵子。喉咙肿得太厉害时,吃一粒也有用,不过这东西伤身体,慎服。”

韩孝当即感动了:“师爷!”你从哪儿弄的药?就一直带在身上吗?韩孝再拜:“长者赐不敢辞,韩孝愧受了。”

冷秋一笑,不是,这药不是给韩孝的,只是对韩孝的哮喘也有急救作用。刚才看到韩孝,他想起来了而矣。不过,这孩子倒也聪明,又知道感恩。到底是纳兰的孩子,认识好东西,不象韦帅望,每次见面就要金子。

刹那又想起没品味的韦帅望,过年一见面,不拜年,先说:“要金子不要银子!给我大袋的,不然输没了不陪你玩了。”冷秋每次都先给他两巴掌,然后一般晚辈拜年不过十两二十两银子红包,韦帅望拎着二百两黄金的红布口袋,能再赢回去三四百两金子。赢完了,小韦就专心在秋园里捏金花金人贿赂他师爷身边的美女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