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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韦帅望之唯我独尊(191)

帅望正研究大门的身影就凝固在那儿了,过一会儿,慢慢回头:“不管真的假的,别提他了。有些事,你知道了,就解开了,有些事,揭开伤口,就毒发身亡了。”

你真的不觉得,我没真给自己一刀已经相当坚强勇敢了?而且,我还努力理智与开朗活泼呢。你没看见我在笑吗?我都不提我后背上那把刀了,你提他干什么?

不,我不是恨他,我不可能恨他,没有他,我能活到这么大吗?只不过我被人杀死了几分钟,我都看到白光了,我都见到我娘了,我又回来了,我内心不能愤怒吗?

我能恨谁?我不能恨杀我的人,我不能恨社会,我不能甚至不能恨区华子,不能恨师爷你!

帅望伸手一拍,门边土灰尽落,露出铁铸的框子:“门装在铁槽里!”

我只能恨自己!

我什么都明白,我也努力克制了,我努力想忘记我的愤恨,我也不想记得我为什么愤恨,你何必再告诉我一次!解不开的死结,无处发泄的愤怒!我连折磨我自己也不敢,因为有人会心疼,我只能把这愤恨深深埋在心底,埋得越来越深,可是它一直在,一直在,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它渗透我身体每一个毛孔,每一滴血!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每天起床时我会问自己:你想死吗?你想自杀吗?你痛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你想让我把这愤恨指向谁?你吗?如果不是你步步紧逼!如果不是你废了我功夫……

帅望低头,额头抵在门上,轻声:冷静,冷静,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手指慢慢深陷进铸铁的门里,指甲折断,殷红的血如蚯蚓一般慢慢流下来。

韦帅望忽然跳开,猛甩手指:“妈的,有迷药!”

[正文 一百四十三,脱困]

帅望站在那儿,觉得头晕,无力。

冷秋伸手扶住,一手握住韦帅望那只流血的手,鲜血即时从伤口处喷出一条血箭。

韦帅望急道:“喂喂,不要,够了,你离远点,这迷药相当厉害!”

冷秋道:“我替你也把手砍下来?”

韦帅望惨叫:“不要!药只是沾手指上没进血里,再说昏过去又死不了!”

冷秋道:“你现在昏过去就死定了。”

帅望道:“怎么会呢?”

冷秋道:“唐家难道能等你疗伤吗?”

帅望瞪眼:“我没说吗?我扔炸药时,顺便把迷药也扔出去了,唐家人只要一进这院子就昏倒了。”啧,倒在火堆里可真不幸。比咱们不幸多了,而且,火还是他们放的。

冷秋瞪他一会儿,松手,韦帅望“扑嗵”摔在地上。

冷秋再踹上一脚,你妈的!你他妈说了吗?吓得老子以为这次到寿了!怪道你懒洋洋慢悠悠地呢!

帅望笑:“我打坐排下毒。师爷小心点去看看状况。”

冷秋道:“既然这样,发个信号弹召你手下过来!”

帅望道:“也成啊,我觉得这么大动静,他们应该能看到了。不过信号弹更保险。”

冷秋看着临危不惧的韦帅望,这种地球爆炸,依然谈笑自若的劲头,真是气炸了他的肺!

一颗信号弹从窗口扔出去。

冷秋回头,看到韦帅望盘膝打坐,平静平和的脸。

热气蒸腾,运功自若,平静了也好。

不再放声大哭,也不再暴戾的小家伙。

少年人,总是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友情爱情亲情,温暖干净美好。假的情义不必提,即使是真的情义,千真万确在这一刻生死与共的感情又如何呢?一转头是陷害是利用是背弃。你以为永不改变的,值得你付出生命付出一切的情义,到最后总发现有人在上面吐了口痰。你是扔了啊,还是洗洗收起来啊?多数时候,只能洗洗收起来罢了。不过,你再也没法把它拿出来看着微笑了。贴在胸口上也不觉得温暖了。

冷秋想起当年雪地里,放下韦帅望怜惜地为他整衣服的韩青,看看韦帅望脖子上那道疤。

苦笑。其实,他也觉得痛。

只是,他早已学会不向他人求温暖。

山会塌地会陷,人类更是永恒变化的,没有人是靠得住的。一刹那的恩义也接受,生死之交也不依赖。美味的食物当然吃下去,变成大便再拉出来好了。这中间已经得到能量与力气了。

他会接受小家伙刹那的感动,也不介意在必要时杀掉任何人。

事情遇到了,就遇到了。挡我路者死,助我力者活。

太过凶险的人生,所有人生原则都需服从有利于生存这一原则。对错之间,他有选择吗?

冷秋默默去研究大门上的迷药,是否还有持续挥发性。

冷秋捂住鼻子,慢慢走近,把火折放近点。

不是门表面涂的毒。

韦帅望的手指,生在门板上抠出五个洞。其中一个洞露出空心来,里面有白色粉末和一个小小的银丸。既然韦帅望说是迷药,那就是迷药了,银丸是啥东西呢?把迷药密封在铁板下做什么呢?啊,这银弹看起来象炸弹。好象正好能炸穿门板,如果暴力砸门,即时激发,正好炸开前面的铁板,喷出来,到时药粉正好喷脸上,直接昏之无误。象小韦这样子伸手抠门板的毕竟少见。

关键是,现在这个药粉怎么处理呢?把它同炸药就这么放着,肯定不保险。不这么放着,我老人家得伸手拿,看着不保险。

要不,我吐唾沫吧……

这太恶心了。

回头再看一眼韦帅望,喂,小子,拆弹部队的,你好点没?

冷秋忍不住:“喂,你好点了吗?”

帅望无奈地白他一眼,没好,干嘛这么急啊,都说了这地方暂时进不来人。

一点没错。

唐家几兄弟,除了已经炸死的唐五福,从唐三多开始,唐六顺,唐七巧,唐八宝,跳进园子没走两步,就晕了,想要逃时,不知怎么就找不到正确方向了,然后东一个西一个倒下了。

冷先他们离城外几十里已经看到火光,顿时就急了:“动上手了!”混蛋小子,你怎么就不能等大部队呢?当下也不管冷冬晨与苏西楼了,不顾死活地催马前进。

苏西楼虽然没那么急,可也不好意思落后面太久。问一声:“冬晨长老,魔教人加快速度了,看前面火光冲天,恐怕有变故。”

冷冬晨当即从马车上起来,头晕眼花也顾不得了,骑上马,狂奔而至。

张文在后面带领大部队:“廖陈,谢农,你们带人跟上!对手上唐家,千万别让冷先乱闯。我押阵。”不是老张不忠心,廖陈手下与医堂诸人,带着大器械与独家药物,肯定跑不快也跟不上,这是这些重要的东西绝对不能落到别人手里去,必须有个堂主押着。这种时候,更出得万分小心。

平时韩宇那小子给教主出主意使坏,当然屡建奇功,张文默默就接过当年大堂主的职责了,百不管的事,他全管。领导考虑不到的,他全考虑。有人冲锋陷阵,也得有人守着大后方。一来这是对教主的忠心,二来,这也是抓权的好机会。你总管这些没人管的事,大家就默认你是总理大臣了。

冷先一行,一进城门,烟火没了,大火的浓烟还在。

几个人狂奔而至,下了马,要上墙,后面廖陈气喘吁吁地:“副……冷先,且慢进去!”

冷先也闻到空气中味道不对,怒吼:“快点!”

廖陈刚要进去,吕明光带人从后面过来:“列位可是魔教韦帅望手下?”

冷先过去:“什么事?”

吕明光道:“你们教主吩咐,如果他不出来,这里面的人一个不能放跑,还说,得远距离射杀,尸身一律焚化!”

冷先一愣,这是何意?紧跟着过来的谢农大惊:“这是有疫病的意思啊!这,这,这不能进去!”

那边廖陈已经退出来了:“里面情况不对,我手下有被虫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