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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我独尊之二止干戈(44)

唐三多问:“你还找了谁?如果麻药能毒死虫子……”

七巧道:“我怎么会知道,我还没见到家人。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交了信,会告诉姥姥,有人要见她。”

唐三多道:“多谢。”

七巧看韦帅望一眼:“你真有胆量。”

真的有胆量,要是我中了蛊,就不会这么镇定。

无知者果然无畏。

不过他看到阿澜的死亡却一点害怕的样子也没有,我真是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唐七巧走远。

帅望问:“如果下蛊的人做法之类的,我应该有啥感觉啊?”

唐三多沉默一会儿:“那是装不出来的,你能假装中蛊,我却没法假装没中,明白吗?”

帅望想了想:“你的意思是,你会倒在地上打滚之类的?我就说咱们一起中了蛊,跟着你一起滚就行了?是不是?”

唐三多苦笑:“也许,或者你说的那个麻药的借口也很好,但是,其实麻药我听说不是很有用。”

帅望道:“你们做过实验。”

唐三多道:“总有人……”就象你好友唐草,年青女子行走江湖,总会遇到不识相的,她们总有机会试验她们的虫子的威力。实话说,她们其实不象我们这么克制。毕竟我们要在江湖上走动,都是有名有姓的,做的事情太骇人听闻,吓到别人,生意就没的做了。她们是不一样的,她们被囚禁在深山老林里,连唐草都是无名氏一个,被弄死的人根本不知道往哪个方向上找,甚至因为唐家严格保密,死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是因何而死。就连唐家自己人,也互相并不知道对方养的是何种蛊虫,唯一知晓一切,只有唐家姥姥。

帅望问:“下蛊的人要做法,得离多远距离?”

唐三多刚要开口,猛醒韦帅望这是要去下蛊人的意思,他苦笑:“不是特别远也不是特别近。如果你追过去,不管那人是谁,她一害怕,要立刻杀死你,你没事儿,我可能就死在这儿了。”

帅望道:“唔,那七巧是怎么查我有没有中蛊的?”

唐三多苦笑着沉默了。

若我问你跟你属下说了啥,你会说吗?

帅望道:“我是说,她查不出来是谁中了蛊?”

唐三多道:“她只知道虫子找到食物了。”

帅望点点头:“那就好。”真糟,这些虫子之间还会互相传递警报呢!

唐三多见韦帅望沉默着,眼睛却不住从左扫到右从右扫到左,不禁长叹一声:“你是在考虑谈判的吧?”求求你告诉我你在想怎么谈判。

韦帅望点头:“对啊!”我在想怎么才能不受你们的威胁,然后有效地要胁你们啊,这样子才能谈判啊,我本来不想打,要打的是你们啊。

唐三多对他那个充满了敷衍的“对啊”,无比的痛心和焦灼。

韦帅望看他一眼:“我很诚恳地对你说,我一点也不想导致鱼死网破的后果,我已经把事情交给最不可能下专长杀命令的人处理了。当然,他依旧是黑道人士。”

唐三多扶额,你带来这三个……挑个最白的,也就是黑人里最白的那个吧?

韦帅望笑笑:“你看,人类就是这奇怪的样子,口口声声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却没有哪个国家强大了,不肯扩张领土。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很强大了,还要更强大。”沉默一会儿:“唔,其实,我是知道的。”我是知道的。

我喜欢定下个规矩来,你遵守我遵守大家遵守。

可是,这样难免争执吧?

多数人希望,有一个大家都觉得公正有见识的人来判断每一件事,一巴掌让不服的闭嘴。

又省事又高效。

韦帅望微笑,我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都是因为那个养大我的人,不肯在我顶嘴时给我一巴掌让我闭嘴。他非要同我讲道理。

他又太强大,让我觉得整个世界都是讲理的世界。

其实不是的,这个世界的人,多数习惯被打一巴掌就闭嘴,死也不肯闭嘴的,也有吧,都是怪胎。不管是因为武功,还是因为势力,甚至因为名望而成为首领的人掌握着这世间真理的解释权。所以,每个人都想强大。

帅望道:“你们能杀死我,我也能杀死你们,我们平等了,然后才有谈判的可能,只有平等的人之间才能谈判。如果我束手待毙,那就是求饶了。”

韦帅望等了一会儿:“我们继续走吧。”

唐三多道:“如果不在这儿等,可能会遇到意外。我觉得还是最好等到拒绝的消息再硬闯。”

韦帅望纳闷:“你对这里不熟?”

唐三多无比郁闷地:“没你熟。”

帅望忍笑:“本来我跟七巧也应该挺熟的,可惜她小时候总喜欢躲在她妈身后,原来瞪着那双圆眼睛还挺可爱的。不知怎么一下子就长成这个样子。”

唐三多气道:“她比你大好几岁!她小时候!”

帅望问:“她为什么总瞪着我?”

唐三多半晌:“因为她是我三叔的女儿。”

韦帅望愣了一会儿:“怎么没人告诉我?”

唐三多道:“居然还有人跟你说话?”

帅望道:“为什么不跟我说话?其实,只要剩下一个或者二个人时,他们会追着我问这问那的,我一点也不寂寞。”

唐三多默默闭上嘴,看起来唐家的另一批人执行的是另一套行为规章。

帅望问:“那你又为什么告诉我?”

唐三多半晌:“三叔只有一个女儿,他最喜欢的孩子是小九。所以,七巧一直照顾小九长大,情同手足。”

帅望捂住耳朵。

唐三多咬咬牙:“你能救她吗?”

韦帅望捂着耳朵摇头再摇头。

唐三多道:“你能试试吗?”

韦帅望摇头,你开啥玩笑,五步之内会全身抽搐而死!老子是家小的人了好吧?就算没家小,我也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险去治毫无希望的……

韦帅望想了想:“我猜,你们唐家是不会希望别人解开你们的蛊毒的。”

唐三多半晌,点点头。

是的。

帅望问:“但是,你们自己为什么也不……”

唐三多道:“大家最想做的,都是造出最厉害的武器,谁也不希望自己的武器被破解,当然,其实我们也发现了,越是致命性武器越是不能随便使用,比如,阿澜的,可能是她这辈子第一次使用。所以,据说大家尽量使用可收回的蛊,但是,总有人……”

帅望呆了一会儿:“你的意思是说,其实不是每一种蛊都能解?”

唐三多道:“阿澜的是无解的。我中的这个……”

帅望问:“最糟会如何?”

唐三多只是摇摇头。

韦帅望望天,你啥也不说……

此时一个黑瘦的女子已经从山脚下慢慢走上来。

唐三多道:“来了!”

帅望低声:“你知道她底细吗?”

唐三多望天。

那黑衣女慢慢走过来,韦帅望挑挑眉毛,唔,至少我知道她有点功夫,虽然在我看来真不算高。韦帅望微笑拱手:“这位前辈……”

唐三多已先叫一声:“十妹。”

帅望呆住。

那黑瘦女子忽然间笑起来:“前辈?要不要叫奶奶?”

韦帅望只是呆呆看着她。

唐十美伸手摸摸自己的脸:“我看起来很老了吗?”她咳嗽两声,自己倒了点水喝,问韦帅望:“渴了吗?”

韦帅望努力从那黑瘦满是皱纹的面孔上认出当年的美丽容颜,呆呆地问:“你这是,病了吗?”你好象跟我差不多年纪,你这张脸看起来有五六十岁!

唐三多道:“姥姥还好吗?”

唐十美笑道:“当然好,受罪的日子到头了,可以解脱了。”

唐三多皱眉:“十美,有外人,别胡说。”

唐十美给韦帅望一个瓶子:“我自己酿的糯米酒,你以前最爱喝。”

帅望呆呆地伸手,手指要触到酒瓶,被唐三多一巴掌打开:“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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