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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我独尊之二止干戈(204)

帅望轻声:“这里景色很美,是隐居的好地方。”

冷斐沉默地看着冷冷的白山顶,良久:“我希望无知无觉。”

韦帅望微笑:“痛的时候,真的希望没知觉。真的没知觉,会宁愿痛着。”

冷斐沉默一会儿:“真的?”

韦帅望点点头:“真的。”

帅望叫一声:“住店。”

酱黄幌子迎风摇摆,店里迎出一个女子,四十多岁,正是冷清莲。

韦帅望想不到竟然会立刻看到冷清莲,一刹那竟有点不知所措。

冷清莲看着担架上的冷斐,也呆住。

韦帅望迅速地环顾一圈,评估一下危险系数,发现,冷清连还真是一个人,连冬晨的影子也没有。

冷清莲慢慢走过去,蹲下,完全不理已经拔剑的魔教医疗小分队。

她握住冷斐的手,刹那间泪如雨下,冷斐只是静静看着她,目光柔和,嘴角一个淡笑,只有喉头不住上下滑动证明他在哽咽。

如果这都不是爱,还有什么好悲哀……

这世上最讨厌的事就是发现坏人也有感情……

冷清莲一手慢慢抱住冷斐的头,低下头,额头对额头,她的泪水落在他脸上。

帅望愣了一会儿,慢慢伸手摸摸自己的脸,那一刹那,他看到泪水滴下时,脸上微微一热再渐凉的感觉那样清晰真切,让他忍不住去确认一下,是幻觉,是吧,是幻觉商途。

冷斐微笑:“别哭,清莲,别哭,我们差一点就赢了,愿赌服输。”

冷清莲慢慢抬头:“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冷斐微笑:“是,如果一切结束在这里,我觉得也算大团圆了。”

冷清莲点头,低头亲吻冷斐的嘴,韦帅望急叫:“拉开她!”

冷清莲毫无挣扎地被拉开,放声大笑,嘴角流出血来。

韦帅望扑上去:“吐出来!”一掌拍在冷清莲后背,冷清莲呕吐,依旧笑:“晚了,我们一起走了。”

韦帅望一手护住她心脉,怒吼:“冬晨在哪儿?快说!不然我把你们烧成灰,一个扬在北边一个扬在南边,让你们万里相隔!说!快告诉我,我给你们合葬!”

冷清莲笑:“在棺材里,我怎么舍得不把他还给你。”

韦帅望怒吼:“棺材在哪儿?”

冷清莲含笑低头,已经断气。

韦帅望一脚踢开:“我叉你妈!死了都要害人!”

然后看到自己掌心一个红点,瞬间变黑,黑色如树枝般向上漫延。

帅望刹那有点走神——“如果一切结束在这里……”如果一切结束在那时,是不是会比较好?

是不是?

医堂的人已经扑上来,拔匕首就剜去掌心一块肉。

帅望痛叫一声,一边运功抵御毒血,一边扯开冷清莲衣服,冷清莲心口数根毒针,不是别在衣服上,是直接插在肉里。看到别人中毒,武林人救人的基本动作是护住心脉,这果然是一早设好的。韦帅望气结,我他妈挖你祖坟了?死都不放过我!

毒针泛着紫蓝色的光。

韦帅望对这种毒倒也知晓,见血封喉,并非无名怪毒,这东西的厉害之处,就是发作非常之快。但是对于韦帅望这样功夫的人来说,可就远远达不到五步倒的地步了。

帅望包上伤口,问手下:“箭毒的解药,有吗?”

还真有,魔教标配解药。

帅望吃了一丸解药,过去再看看冷斐,冷斐跟冷清莲一样已经气绝,嘴角还带着个微笑,好象真的感到幸福似的。帅望苦笑:“你们觉得好就好。”吩咐手下:“把他们烧了,合葬。”

威胁是一回事,这俩人苦命鸳鸯状地死了,再大的罪也没必要死后分开他们了。

韦帅望自去搜查客栈。

客栈的人立刻就搬出具棺材来:“刚才那位大娘说留给你的礼物。”

韦帅望心惊,老天,请让我看到活着的冷冬晨。

棺材上有孔,明显是留着呼吸用的,帅望轻轻松口气,一番检查,未见异状,找开棺材,冷冬晨睡美人状躺在里面。韦帅望探下脉博,证明确实存活。

帅望抱起瘦成皮包骨的冬晨,长叹一口气:“兄弟,只要你活着,以前那些事,咱就当没发生过好不好?”

依旧沉睡中的冬晨,缓缓流出一行眼泪。

☆、155153,团聚(团得更圆了)

韦帅望抱着冬晨放到床上,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人饿是正常的,脸色发黄就有点不对,翻开眼皮,连白眼球也是黄的,这是肝损伤啊,必然是中毒!

这家伙可不是饿晕了,也不是迷药,而是毒药。

这毒药至少已经损伤肝脏。肝脏是解毒器官,一旦损失,自身解毒能力就慢慢丧失。如果肝损伤不可逆转,那就死定了。

眼睑有充血,看看手,关节肿大,皮肤粗硬,开玩笑,雪白的小奶油一双好白手,这不是正常状况。身上有雀斑似的斑点。

头发有脱发……

凑到嘴边闻闻,呼吸中一股子怪味混着金属味道。

帅望愣一会儿,基本可以确定是砒霜。只不过中毒量小,中毒时间久。

真不是啥剧毒,是慢慢耗尽身体元气的毒。就是说,你能救他可以救他,只要你功力足够。

韦帅望垂头,妈的,我刚说要好好练功……

这下子治完,我又归零了!

最惨的是我的身体已经完全经不起再一次归零了。

以命换命,还不定救得到他,换不换?

小冬晨要遇到这种情况,多半是会换的,所以,我好象也没啥选择了。

既然我这次反正也是要挂了,要不推宫换血加内力疗伤一起,救活这臭小子的可能性还大点。不行,我刚中的剧毒,哪怕残留一点,换血给他,他立刻就会挂了。再说我俩血型不一定对啊。

韦帅望咬牙切齿,冷清莲你有多恨我啊?死都不放过我?我才不会干把你们有情人分开的缺德事,我要把你们俩带回你们祖坟去合葬,你俩到地下继续享受你们那美好的家族吧。好好解释,你们堂兄妹咋搞到一起去的……

韦帅望开药方,中毒至少几天,再催吐洗胃之类的已经没用,反而容易造成胃出血。目前看来只能对症治了,开些排毒保肝之类的药,好在这种毒药历史悠久,早有验方。

可是中毒到这地步,就象古话说的,三分药七分命了。

药汁一点点灌进去,韦帅望叹气,我这是自杀啊。

我这是……

其实我可以找人帮忙的……这里不止我一个高手!

只是……

只是,韦帅望苦笑,是不是每次要求救命才肯去见他啊?

其实我可以忍痛的,如果能让他高兴,我不高兴我可以忍着。我倒底是为了气难平,还是不想违心表达和解之意?气难平我可以忍着,我有什么可不原谅的?有吗?没有。

帅望抱起冬晨,苦笑:“备车。”

如果有事不得不去见他师父,韦帅望心里其实隐隐有一点高兴。我不是自己要去低头的,我是必须得去。我不委屈,我还能看到他。

我管他见了后会发生什么,总之,这不是我自己找的不痛快,我是,是为了救这臭小子的命。

好吧这就是找借口……可还是觉得很高兴啊。

韦帅望一边运用他那保命的功夫给冬晨疗伤,一边慢慢平静下来与老师同居:风流学生。虽然内心深也会微微黯然地想:相见争如不见。

苦笑,思念就象戒断反应。

如果你曾经拥有过温暖的感情,思念就成了你的戒断反应。

有时候,你会觉得自己愿意为了重新得到那毒品,愿意付任何代价。

听到车马声,先出现的依旧是杜九妹。

看到韦帅望:“你又来了?”

看看车上的冬晨,微微皱眉:“你功力不够?”

韦帅望当即长跪:“前辈……”

杜九妹道:“我不认识他,我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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