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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我独尊之二止干戈(17)

南朝半张着嘴:“啥意思?这是木头,用多大功力啊?你是说,树皮还在,呃,隔着树皮力透二寸画下来的图?你没看到是因为树皮上一点痕迹没有?这功夫确实厉害,不是三残,是谁?”

帅望的声音非常虚弱:“我们回去吧。”

帅望的嘴唇与鼻尖,不再是白色,而是淡蓝色,南朝再次忍不住伸手摸一下,顿时惊慌:“你,你他妈还活着吗?”

冷先转身往屋里跑:“帅望,振作点!”

南朝急了:“喂,他鼻子那儿泛蓝象冻伤!”

韦帅望被扔到床上时已经闭上眼睛,他本来体温就低,全靠强大功力维持体温,刹那间的巨大打击就象当头一盆冷水,他觉得自己的血液已经凝结,内息一顿之下即时大乱,竭尽所有平息内乱就再顾不上自己的温度,所以冷先抱住的地方还好,有冷先提供的热量,露在外面的地方,立刻冻伤了。

韦帅望人已半昏沉,强打精神催动内力,管不上他的体温了。

南朝伸手摸摸他:“死人都比他热乎点。”转头跑出去:“来人,热水!大量的热水!”

外面搬进桶来,一壶水没啥用,南朝出去直接把半缸水放到铁锅里烧。

冷先已经把韦帅望脱得差不多,他自己也解了衣服,把冰冷的韦帅望拥在怀里。

帅望那白得发蓝的面孔上,一双眼睛一动不动,即无活力也焦点,南朝吓得在他面前晃晃手掌,韦帅望眼也不眨,这彻底把南朝吓坏了:“帅望!”

那惊恐的声音,终于让冷先减去点恶感:“闭嘴。”

南朝问:“他还活着?他活着吧?”

冷先“嗯”一声。

南朝忙去催热水,半桶水倒完,冷先抱着韦帅望坐进去,半个时辰后,韦帅望的脸上终于又现血色。

南朝松口气,手支水桶上,半晌:“谁把你吓成这样?”

帅望慢慢转动眼睛,看他一眼:“只是一时差气了。”

南朝问:“谁把你吓差气?”

帅望笑笑:“小雷。”

站起来,低头:“咦,连老子裤子都给扒了?”回头:“你还敢跟老子洗鸳鸯浴!”

冷先默默无语,你真是你爹的儿子,啥时候都能开这种下流玩笑。

南朝失笑,过去找件干净衣服,侍候老大穿上。

韦帅望低头看胸前的纹身,微微叹气:“我快实现温老头的遗愿了。我是杀了小雷啊,还是等着他杀我呢?这可真是难题。”

南朝道:“你好好练功呢?”

韦帅望道:“做得到还有啥为难的。”

南朝道:“你一冷家小舵主,决定这种事做啥?交给掌门处置好了。”

韦帅望想了想,一笑:“倒也是。”

淡淡地:“我当初不该一意孤行教他功夫。养仇人儿子岂是我辈小人该做的事。”

南朝愣一会儿:“一意孤行?教他功夫?”

帅望点点头:“有段时间,我觉得我是好人。”

静静地:“不过是年少人狂妄自大,以为无往而不利,以为不过一死。没细想,人家剑尖真指到我脖子上是什么感觉,也没真想过,别人能伤害我,自以为是神一样的存在。”

南朝轻声:“帅望……”

帅望点头:“是啊,落到敌人手里,才觉得恐惧,人恐惧了,才会保护自己。”

南朝苦笑了:“听着象说我一样。”

帅望道:“不知道有信仰会不会好点。”

南朝道:“大爷,快把裤子穿上吧。你光着屁股说信仰,不觉得不和谐吗?”

韦帅望道:“冷先,把药舀来吧。”

自己操刀就切成了六七份,划个口子,把蜡丸塞进去。

南朝见他没表情地擦拭血迹,忍不住问:“不痛吗?”

帅望想了想:“让你一提醒,是挺痛的。”

南朝再次苦笑:“帅望。”

帅望叹气:“如果人真有灵魂的话,我的灵魂可能是死了。”

南朝道:“帅望,我也是让你觉得冷的人中的一个吗?”

帅望想了一会儿:“不是。是蛇毒的副作用。”

南朝道:“不管是不是,我不想伤到你。”

帅望道:“你没有,是我觉得抱歉,没早点……”帅望停了一会儿,再次擦擦手臂上的血迹。

抬头:“把树上那个图给我弄下来,带着。”

南朝点点头。

☆、6 5,擒王

冷先做为史上最节能高效大型自动调温多功能热水器,忠诚可靠始终如一地提供着温暖的怀抱和随着韦帅望的体温而自动调节的热量。实是居家旅行必备之妙品。

帅望一觉醒来,体温再次偏低,只要他睡着超过四小时,体温就低到危险的地步,所以,要么他不睡,要么一直由冷先抱着,可惜这两样都不舒服,所以,睡不了一个完整的八小时的韦帅望,就开始了猫一样的生活,随时随地,无时无刻地打盹,并且永远一脸睡不醒。

他缩一缩,扯扯冷先的披风,把脸也挡住,轻声:“冷先,谢谢你。”

冷先低头看看那个阴影里的漂亮下巴,微微叹气:“我的生命是属于先教主的……”

帅望笑笑:“真好,我也想属于别人。”

冷先有点气闷:“我是说,教主能否不再说他坏话?”

帅望懒懒地:“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也不比他好多少。”一样的怨愤,一样的杀戮嗜血,人在绝望时,还能守住多少底线真的不好说。所以,死亡可能是最后的仁慈,不能承受时,要果断结束,不要痛苦地坚持,最后让所有人都痛苦。帅望轻声:“可能,他只是软弱。承受不了,又不敢,或者不甘结束吧。

冷先愣了一愣,先教主软弱?你开玩笑!他没你这功夫都能创造个魔教出来,你看你,就会破坏。快把魔教堂主弄得死干净了。

南朝递给小韦一块糖。

帅望微微愣了一会儿,慢慢伸手接过,他好象,好久没有再吃过糖了。

焦糖核桃酥,小时候最常吃的,是平儿和纳兰家的,好久不吃了,也就不想了。掰一块含在嘴里,甜香的味道原来这么美好,为什么会忘了这么久呢?

帅望微笑,曾经为一块糖欢呼的岁月。

即使不美好,也能让人感到短暂的满足,象拥抱与爱一样,是让人生美丽的幻觉。

帅望轻声:“到哪里了?”

冷先道:“再过半天就到紫蒙。”

帅望道:“面前有个十里亭,歇一会儿。”

冷先问:“教主是累了吗?”

帅望道:“只管歇着就是了。”

南朝道:“你反正也得让人抱着睡,哪儿不一样啊?”这才起程,你就要歇着?

冷先道:“教主命令,只管执行就是。”他真是厌烦透了南朝的巴拉巴拉,这是什么下属啊?真不能把他舌头切下来?

南朝咧咧嘴,有这样的忠狗跟着,别的正常人显得多不正常啊。奇怪了,小韦以前不会这么神神秘秘的啊。哦,他终于学会不再信任任何人了?当然了,上次他带去那几个,看上去都是亲信呢,何况我……我是一个不可信的人了吧?

不过看起来,连冷先也不知原委呢。

他们在亭子里坐了很久,亭子不远处其实是驿馆,那里休息起来会更舒服点。但是帅望只管缩在冷先怀里沉睡,南朝每次张嘴,必遇冷先冷冰肃杀的目光,他只好沉默。

韦帅望忽然睁开眼,微笑。

冷先站起来,帅望道:“坐下。”

冷先坐下,不安地想摸剑,可惜他的手都在韦帅望身上。

一个人影从不远处的林子里扑出来,冷先再次忍不住想跳起来,帅望已经站起来微笑:“黑狼!”

冷先这个不悦啊,这黑小子的躲藏功夫越来越好了,我竟然没听到他从哪个方向来的,要不是小韦往那边看,我还发现不了,我记得这小子功夫没这么好啊,这种状况可让我有点不安。

黑狼几步到近前,站定,看到韦帅望的笑脸,铁板面孔顿时就绽开一个微笑,一言不发,把韦 抱住,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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