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绕。”
“你的要求也未免太多了。”实在没忍住抬手拍了拍毛利的后脑勺，越知收回手就顺势握住了自己肩上的网球袋的带子。他始终挺直腰背，视线向前：“目光所及之处，永远都要是前方。不需要停下，也没必要放慢脚步。这是我的态度。”
……啊，这样的态度啊。
毛利眯了眯眼。
这样的态度，分明不是他惯常所能欣赏的。毛利寿三郎的习惯，明明是即使向前，也不应该忽略路边美丽的风景。只顾着向前的人，原本该是他反感的类型吧？
可是啊……越知前辈果然不一样。
就算说的这样直白，也无法讨厌这样的越知前辈。
因为太帅气了。
能这样用帅气的身影一路往前，并且切实贯彻“态度”的人……我眼中的，是越知月光啊。
毛利抿了抿唇。
他弯起眉眼：“说出这样的话，月光桑太犯规了。”
越知：“……”
我刚才说了什么不对的吗？
奇奇怪怪的。
那之后越知问毛利，是不是打算下一周去看国中部的比赛。毛利反应很快地回问道，前辈要不要一起去？越知（假装）犹豫了一会儿就同意了。
完全不知道越知之前的心路历程的毛利有些雀跃：会和我一起看原本不打算看的比赛，前辈果然很重视我呀。
……嗯，重视确实是重视，不过看比赛的原因，毛利完全想错了就是了。
他们后来一起去看了国中部的决赛。
原本半决赛也是要去看的，只是立海大的比赛结束的太快了。越知起初是想要去看青学和四天宝寺的比赛的，他想看一看练习打败了冰帝国中部两次的青学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毛利是立海大的选手啊。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以后……立海大的比赛就默默结束了。
越知：……好了，现在不需要争执了。
决赛的现场很热闹。
聚集了几乎所有的来参加全国大赛的队伍，和立海大与青学的非校队和拉拉队成员，还有少数的纯粹观众。毛利自己也被场馆内的热闹吓了一跳。
“什么时候网球这么受欢迎了？”他咋舌惊叹了一声。
掏出手机，毛利看到了仁王提前发过来的信息。
“位置留好了，可是前辈你上一场就没有出现啊。”——仁王雅治
毛利看完信息眨了眨眼，琢磨着……我和越知前辈一起来的，把人丢在观众席自己去坐选手备战区会不会不太好？也有点太高调了。
他这么想着，就回了信息。
“我和别人一起来的，坐在观众席上面，你们别等了。”——毛利寿三郎
“……别人？那个冰帝的前辈吗？”——仁王雅治
“你怎么知道？”——毛利寿三郎
“噗哩，长的那么高，刘海还那么长，真的很显眼的前辈。”——仁王雅治
毛利刷的抬起了头，越过好几排观众席位看向了立海大的休息区。正在做准备活动的人群里，顶着白毛的少年抬起手挥了挥手。
毛利便也伸出手挥了挥。
在一旁默默直视的越知：……怎么觉得有点蠢。
他忍了一会儿没忍住，问道：“……你在干什么？”
“打招呼啊。”毛利道。
越知：……咱们已经很显眼了能不能不用这种方式打招呼……
他们来的有些迟，本该很难在观众席上找到位置。奈何毛利在立海大里也是个传说，高年级的拉拉队成员和非校队成员都认识他。
在观众席的中间找了位置，坐下来没多久比赛就开始了。
这场在许多年后都被人津津乐道的比赛，开场就十分激烈。
青学的手冢国光，对战立海大的真田弦一郎。
一个堵上了手臂，一个不顾可能会有的膝盖损伤。
场面一度十分惨烈。
这让这场决赛从一开始就染上了些许悲剧色彩。
还有就是像电视剧一样的“青学有人没赶上比赛”，“出动直升飞机”……
“直升飞机啊。”毛利感叹道，“冰帝的作风吗？”
越知?冰帝高中部网球部部长?月光：不，这不是冰帝的全部作风。冰帝虽然是私立学校但也没有那么……有钱的，真的。
他抿了抿唇，看了一眼国中部那个孩子的背影：迹部景吾吗？希望在U17能有交手的机会。
沉默了一会儿以后，他看着将要进行的下一场比赛，突然开口问道：“你知道他们要去接的那个选手是谁吗？”
让整个青学都骚动的人……应该是最强的那个？
毛利歪了歪头，想了想：“你等一会儿，我问一下。”
他说完就掏出了手机。
越知：……你要问谁？立海大的正选？等一下，比赛途中难道没有通讯工具不能使用的规矩吗？
毛利：有规矩，也要有人遵守啊。
对毛利的行为感到一言难尽，越知索性移开了视线免得自己心气不顺。
他看着场内，开始整理刚才观看比赛所得到的信息。
刚才在比赛的两个人的实力，即使是以越知的眼光来看，在U17里也无疑能拿到很不错的位置了。如果经过U17的短期高强度集训，快速地领悟一些更高层次的技巧的话，直接去参加国家队的比赛，也完全不会输给高中生。（好像那两个人一个是部长一个是副部长，有这样的实力似乎也并不让人特别惊讶。）
承认这一点对越知来说并不难，他始终保持着冷静的态度，并不吝于接受“有很多比我强的选手”这一点。
事实上，在发现这些国中生比自己想象的要强以后，越知反而更加斗志高涨了。
即使已经在一军前十，也不能放松警惕。
目前还不清楚世界杯的比赛会给国中生多少名额，但要求国中生出场是八九不离十。国家队的数额是订好的二十八个，国中生的召选必然会造成高中生名额的减少。
但不管减少的名额有多少，在运动的世界里，实力是很单纯又很残酷的。
生存法则只有一个，比别人强，就能活下去！
想到这里，越知全国大赛失利的心理压力和些许的沉重与不甘又淡去了一些。
面前的挑战还有很多。
就像他一直表现出来的那样：没有时间给他浪费在难过上了。
那头毛利已经发完了消息，并很快得到了答复。（毛利：我就说小仁王有手机中毒症！仁王：……piyo~））
“月光桑~”他轻唤着召回了越知的注意力，并且把手机递给了越知。
接过了手机的越知看了一眼上面的信息。
“他们去找的是谁？前辈你想知道这个？我想想该怎么说……嗯，青学今年的一年生正选，据说是青学第一个一年生正选（没错，比那个手冢国光还传奇），叫越前龙马，是越前南次郎的儿子。”——仁王雅治
“更具体一些呢？给我一些他的战绩。你光说他是越前南次郎的儿子我没有直观印象的，龙崎教练也不至于任人唯亲。”——毛利寿三郎
“具体的吗？嗯，到目前为止正规比赛的战绩全胜？和我们的比赛的话，关东大赛前一天打赢了赤也，但我听说也是关东大赛之前真田打赢过他。但这两场都是练习赛不好做参考。那个孩子会无我境界，而且已经能自主掌控了。……噗哩，还有就是，之前八强赛的时候，青学遇上了冰帝，那孩子是单打一，打赢了迹部。”——仁王雅治
无我境界？
越知在看到这个的时候挑了挑眉。
国中生……能掌握无我境界？
只是一个一年生吗？
……这是让人惊讶的天赋和实力啊。
“其实会无我境界也没什么，幸村和真田甚至在入学之前就会无我境界了。”毛利也抓住了信息中的这个重点词汇，“要不然他们也不能一年级就坐稳了部长和副部长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