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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反派男主的二三事(155)+番外

但凡是内宅里的丫头,总有不少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何况主子如今又没通房又没娶妻纳妾,对于她们而言自是再好不过的了,往日她在后院路过的时候便曾听到过不少丫鬟在说着主子。

她想到这便又忍不住朝夫人那处看去一眼,心下也有几分忐忑,却是害怕夫人不高兴。

沈唯倒是不知道水碧心中所想,不过就算知晓,她只怕也只是一笑了之。府里这些丫头想什么,她自然是知晓的,可这些事从来都不是一个巴掌拍得响的,只要陆起淮无意,那么这些丫头做什么都是没用的。

何况说到底如今陆起淮也在“守孝”期间,这些丫头胆子再大也不敢做出出格的事来。

只是——

沈唯眼看着陆起淮越走越近,还是忍不住皱了眉,也不知是不是她想多了,总觉得如今陆起淮看她的眼神越发不知收敛了,如今还这么多人呢,他也不怕人瞧见…她想到这便又瞪了他一眼。

陆起淮见她这幅模样,眼中的笑意越深。

不过他到底还是如她的意愿收回了眼,等又走了几步,他便端端正正朝人拱手了一礼,口中也只是唤人一句:“母亲。”

屋子里的丫头都低着头,陆觅知虽然不曾低头,可她年岁还小又懂什么?因此两人这番互动自然也就无人瞧见。

沈唯见人收回了眼,脸上的神色倒是也好了许多。不过耳听着他这“母亲”两字,心下却还是突兀得跳了一回,明明他用得是如常的语调,可她还是从他的话语之间听出了几分缠绵缱绻的味道。

往日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他的身份,她…算他哪门子的母亲?

沈唯心中想着这些,面上的神色却一如先前未曾有什么变化,闻言也只是如常说道:“起来。”

陆起淮便又谢了人一声,而后才起身。

他刚起来,陆觅知便也起身朝他行了一礼,而后她是走过去牵着陆起淮的袖子,皱着眉问道:“哥哥,你现下好了吗?先前我还和母亲在替你担忧你,你都不知道,上回你的伤势传至家中的时候,母亲担心的连脸都白了。”

沈唯原先听得好好的,只是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却立马抬了脸,她哪里会想到陆觅知会提到这事?虽然是实情,可她实在不想让陆起淮知道。她刚想让陆觅知不要再说,却恰好瞧见陆起淮朝她看来的眼神。

那双眼中带着十足的柔情,未曾有半点遮掩,而那柔情之间却还带着几分戏谑。

沈唯眼看着这双目光,却是不自觉得想起当日他在她的耳边轻笑着说道:“这么紧张我,还说不喜欢我?”

明明已经过去这么久的时间了,可那日他喷在耳垂上的热度却好似仍旧残留着,沈唯先前想说的话哽在了喉间,脸上也平添了几分不自在,她索性拧过头避开陆起淮的目光。

陆起淮见她这幅模样,眼中的笑意越深,不过他到底也未说什么,只是笑着收回了眼。而后是半垂着眼朝陆觅知看去,他的手撑在人的头顶,口中是跟着温声一句:“让你们担心了,如今我已经好了。”

等这话说完——

他是又看着沈唯说起正事:“今日儿子来见母亲,一是请安,二来是想去见一见太子。”

沈唯听他说起正事倒也回过了头,前些日子陆起淮便与她说过,当日赵盱从马上摔落,膝盖骨正好磕在石头上,后来腿上又被砍了几刀,如今已经站不起来了。虽然如今城中还无人知晓这一桩事,只是用赵盱受伤的借口推脱了他近些日子无法上朝的缘故。

可是倘若赵盱的腿真得站不起来,又怎么可能长久以往得瞒下去?她想着那个记忆中的温润男子,心中一时也觉得有些可惜。

当初第一部 的《权臣》里,赵盱一直都没事,不过想着陆起淮的身份,只怕赵盱就算没有这桩事,到了日后两人难免还是得对上。

到得那时,谁又会知晓是一番什么样的场景呢?

沈唯未曾问过陆起淮关于当年的事,纵然如今时间久远,可当年那些事定然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她不愿去撕开他的这层伤口。可即便不知情,她心中大抵还是能猜到几分,当年那一场火只怕和赵准脱不了干系。

还有那位太子妃的事,只怕也不简单。

沈唯想到这,心下却是又叹了口气,她不是善人,论亲疏远近,自然是站在陆起淮这一面,只是心中难免还是为他感到几分悲伤,往日同出一族的堂兄弟,可两人如今的局面只怕日后也见不得会有一个好结局。

或许如今赵盱的腿受伤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她心中这样想着,面上倒是未有什么变化,口中也只是说道:“你去。”

陆起淮闻言便也未再多说什么,他是又拍了拍陆觅知的头,口中是温声一句:“好好陪着母亲…”等这话一落,他是又看了一眼沈唯,而后便笑着收回了眼往外走去。

赵盱的太子府离荣国公府并不算远,陆起淮虽然如今伤情好转,可到底不似以前,因此他也未曾骑马。

等马车到太子府门前的时候,外头候着的小厮便迎上了前,他是认识陆家的马车的,眼瞧着陆起淮下来便笑着给人打了个礼,口中也是恭声一句:“您来了。”

陆起淮耳听着这话便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门前的牌匾,冬日萧索,就连这往日最为热闹的一处地也显出了几分清冷之色。

自从赵盱回来后便闭门谢客,对外宣言“病体未愈不好见客”,其实私下却是未央宫的那位怕旁人知晓赵盱的腿,这才下了这样的命令。

他想到这便又收回了眼,而后是淡淡与人说道:“我去见殿下。”

陆起淮不是头一次来太子府,何况早先太子便下了命令,若是陆佥事来的话,无需拦他,因此小厮闻言便笑着应了一声,而后是躬身引人往里头走去。

赵盱此时正坐在正院门前的一株铜钱树下,他的手里握着一本书册,正半低着头翻阅着,清晨的日光打在他的身上竟让人生出几分“岁月静好”的模样。

耳听着那不远处传来的一阵脚步声,赵盱半抬了眼朝人看去,待瞧见是陆起淮的时候,面上便又添了一抹笑,他合了手中的书册,口中是温声一句:“你来了。”

陆起淮耳听着这话便点了点头,他是如常给人请了一礼。而后他是朝人看去,眼前人一如旧日好似并未有什么差别,只是他此时坐着得却是轮椅,膝盖上头也盖着一层白狐毯子。

赵盱眼瞧着他看过来的目光,面上的神色也未曾有什么变化。

小厮早已退下,赵盱把手中的书置于一侧,而后是抬手倒了一盏茶递到陆起淮的身前,他的眉眼温和,口中是继续说道:“你的伤如何了?”

陆起淮坐在赵盱的对侧,闻言便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您别担心。”

等这话一落,他是又朝人看去一眼,好看的剑眉微微皱起,口中是一句:“您的腿…”

赵盱闻言便笑了笑,他把茶盏握于手中,声音如旧未有什么变化:“还是老样子…”他一面说着话一面是饮下一口茶,眼看着人皱眉不语的样子,便又笑着说了一句:“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这几日是他这些年来少有清闲的一段日子。

朝中之事皆不必管,每日在这四方天地之下,醒时看书品茗,或作画或下棋,倒也悠然自在。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轻松而又自在的日子了,除了母后那儿…赵盱想到这却是又笑着摇了摇头,他半抬了眼朝头顶的铜钱树看去,却是过了有一会才又轻声说道:“有时候想想,要是真得不做这个太子倒也没什么不好。”

这样的话,他自然不会在旁人面前说起,可面对着陆起淮,他却不想遮掩。

陆起淮耳听着这话,握着茶盏的手一顿,他什么也不曾说只是饮下一口盏中茶,而后才看着赵盱如常说道:“今次您遇害的这件事,我认为并不简单,今日拜访您之后,我会亲自去大理寺见一见柳长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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