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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教授,余生请赐教(36)

作者: 郁白 阅读记录

白瑜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她仓促地抹去眼泪,“伯母,我没事的,景川哥喜欢季小姐,我不会插足进去的。如果您觉得为难,我可以搬出去的。”

温澜太太眼底掠过一抹心疼,抹去白瑜眼角的眼泪,深深叹了口气,“别哭了,伯母会帮你的,你什么也不要想,在这里好好住着。”

“嗡——”白瑜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屏幕显示是白母的电话。

温澜太太拍拍白瑜的手,“快去接电话吧,估计你妈妈太想念你了。”她笑,“一回国便被我抢来,你妈妈八成要记恨我了。”

白瑜娇嗔,“伯母~”

温澜太太慈祥地笑了笑。

白瑜有些意外,明明下午昊昊回国,她先带着昊昊回了趟白家的,怎么忽然又来了电话?

“妈,怎么了吗?”

那边女声犀利,歇斯底里地哭着,“小瑜啊,你在周家吗?你哥哥在酒吧被人打了,你快让景川帮忙查查,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瑜脸色一变,“我哥现在怎么样了?”

对方说,“不知道啊,我在医院抓药,意外碰到了他,满脸都是血,好严重的。”

挂断电话,白瑜脸色苍白。

温澜太太小声问,“怎么了?”

白瑜柔柔弱弱地掉了眼泪,“伯母,您能找人帮忙查查吗?我哥在酒吧跟人打了架,现在肇事者找不到了。”

……

手术室外,季善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小衫,她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手指插在头发里,烦躁地不断抓着头发。

等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打开,季善立即站起身,迎了上去,“医生,病人现在情况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但是病人身上的伤太多,下/体几乎被撕裂,情况不是很乐观。就现在的情况来看,病人的求生欲不高。”

季善脚下发软,胸口涌起一阵阵的难受。

“不过用不着太担心,手术是成功的,接下来好好养一养,身体应该是没问题的,就怕病人心理上出了问题。”医生叹了口气,“是谁那么狠,对姑娘下了这么重的手啊。”

季善的心抽抽地疼。

赖茜茜的秘书海棠匆匆赶来,恰好听到医生说的话。她脚下一软,倒在长椅上。

季善意识到她的不对劲,但这时,护士将赖茜茜从手术室推出来,转移到普通病房,季善暂时没问什么,急忙跟上护士。

等护士将赖茜茜安排好,又挂上了水,季善高高悬起的心,才勉强算松了松。

“季小姐,这里有我,您先回去休息吧。”护士走后,海棠小声对季善说。

季善眉头紧锁,她拉着海棠出了病房,“海小姐,麻烦你将知道的,全部告诉我。白永钊、赖茜茜、天盛集团,这三者是什么关系?”

提起这个话题,海棠便开始掉眼泪,她咬着牙,不断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季善漆黑的眸子里一片冷沉,居高临下地觑着海棠,她说,“包庇便是犯罪,而且,海小姐敢肯定,下一个被折磨成赖茜茜这副模样的,不是你?”

海棠痛苦地掉下眼泪,她颓唐地坐在椅子上,抱着头,哭着说,“茜茜姐虽然是做营养餐的,但也在网上养着一批大V。半年前,我们工作室经营得红红火火,谁知道,忽然间遭受天盛集团打压,强行吞并。天盛集团这个公司在娱乐圈是个臭名昭著的大臭虫,里头有的经纪人暗地里做着老鸨的工作。茜茜姐有一次去应酬,被一名经纪人灌醉,下了药,送到了白永钊的床上。白永钊就是个变态,他……”

海棠哭得绝望,“茜茜姐这半年来,偷偷来了医院好几次,还流过产,她想放弃的,可天盛集团那边威胁她,如果她敢走,就对她从小呆到大的孤儿院下手。”

海棠还说,“这段期间,茜茜姐还得了抑郁症,我有时候觉得,茜茜姐其实死了比活着幸福多了,她太痛苦了。”

季善被人捏住喉咙,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溢出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季小姐,我求求你,你一定多陪陪茜茜姐,她没有朋友的,她最看重的就是你,她把你当她的妹妹,一周前她跟您约了午餐回来,还去婴儿超市买了好多婴儿用的小东西。她还做了好多食谱,工作之余,就在试,试着想把最好的搭配给你。”海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匆忙抽出一份A4纸,“这就是食谱了。”

季善的心被人捏得很紧很紧,海棠的话,像是一把刀,凌迟她的心。

她痛恨,恨自己的疏忽。

海棠抹着眼泪,“季小姐,您今晚回去休息吧,我陪着茜茜姐。明天白天我要上班,守着茜茜姐的工作室,你可以白天替我一下吗?”

季善想说她留在这里就好,但想到白永钊这个人,考虑到她背后的背景。想要推倒他,让这个人受到法律的惩罚,单靠她一人之力还不够,还需要有人帮扶。

而周景川便是最好的选择。

她必须要在白瑜胡说八道、搬弄是非之前,让周景川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

周景川赶到医院,来到病房前,是海棠开得门。

海棠眼睛都哭肿了,她声音沙哑,“请问,你有事吗?”

“季善呢?”周景川沉着脸,开门见山。

海棠怔了怔,回答说,“季小姐已经回去了。”

周景川:“谢谢。”

撂下两个字,他利落地转了身。

周景川开往棠廊,回去的路上,他给崔阁打了电话,跟他要了几个人去医院保护着。

回到家,二楼卧室的灯果真是亮的。

脸色阴沉,周景川进了屋子后,一把扯去领带,烦躁地将外套脱下来扔在沙发上,三两步上了楼。

推开卧室的门,溢出一股小米酒的清香。

周景川放眼望去,就见床头柜上,放着一杯米酒,米酒度数不高,孕妇少喝也合宜,只是季善酒量极差,仅仅只抿了两三口,脑子便昏昏沉沉。

姣好的脸颊红红地,漆黑的眼珠子外头也裹了层盈盈润润的湿气。身上的衣服,本就单薄,又被她胡乱扯弄,肩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肩头,露出圆润白皙的肩膀。

她醉了。

见周景川进来,她踉跄着从沙发上站起来,赤着脚跑过去,整个人扑在周景川的怀里。

周景川生气她总会将自己搅在危险中,跟白永钊这种垃圾硬碰硬,她当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金刚?若非楚荆南提及,她是打算自己跟白家硬碰硬?

胸口,烦躁不已。说不清的烦。

但当她抵在他胸口,睁大水润的眼睛,无辜地掉眼泪时,周景川那股乱窜的火便少了些。

“别动我,离我远点。”周景川好多年都未曾受情绪的操控,对女人也鲜少有过像此刻这种怜爱感,这种感觉太神秘,又太陌生,这令他有种危机感。为了掩盖刚才的情绪与感情,他厉声呵斥,试图让季善离开。

季善哪里会离开,她抱紧周景川。她虽然168,但在周景川面前,还是像个小矮子,圈住他的腰,她把自己埋在他的怀里,“又有人遭受性/侵了周老师,又在我身边,我好难受。我好难受啊。善善要疼死了。”豆大的眼泪透过衬衫,渗透到周景川的肌肤表层,温温的液体,却灼得周景川身体炽热。

“性/侵”二字,更是一把刀,扎到了周景川的心。

季善醉醺醺的,根本察觉不出周景川的异样,她仰起头,眼眶红肿,眼泪断了线似的,滚落下来。

“我好冷,你怎么不抱抱我?”

她穿了一身露肉的睡裙,黑色的,吊带式的,还有蕾丝边。而她的脸,也是周景川最厌恶的,妍媚妖邪的类型,偏偏,周景川第一次不排斥一个女人,他喉头滚动,张开手,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你可以进来,我会抱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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