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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教授,余生请赐教(15)

作者: 郁白 阅读记录

季善生来敏感,隐约察觉到端倪。

饭桌上,周炳坤不大说话,周景川更是一字不发。虽说季善坐在温澜太太身旁,但温澜太太的关注点还是在白瑜身上,两个人相谈甚欢。期间,温澜太太说,“小愉帮你景川哥夹块排骨,这次做得很好吃。”

季善眼睁睁看到白瑜含笑为周景川夹菜,“景川哥,你要多吃点啊。”

“谢谢。”而周景川表情虽然冷了些,却能看出他并不排斥白瑜。

季善的心像是被什么扯了一下,说不清什么滋味,从来没有过,类似小时候喜爱的玩具被孤儿院小朋友抢走后,心头余下的浓浓不适感。

“季小姐,你也吃。”白瑜用公筷,又为季善挑了一块放在碗里,声调温柔,“季小姐别嫌弃我。”

女人的眼天生有鉴婊功能,白瑜的心思司马昭之心,她能看得一清二楚,偏偏这个人温婉柔和,气质典雅,笑不露齿,暗戳戳地恶心人,不像季温赵雯这种张嘴脏话。

这一块排骨,季善吃得极其艰难,堪比吞了只苍蝇。

饭后,赵姨安排人收拾碗筷。温澜太太拉着季善陪着白瑜,其实说是作陪,实际上是温澜太太跟白瑜相互之间聊天,季善不过是一个人坐在温澜太太身旁,时不时点个头。

“对了,季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季善无聊地打瞌睡,哪能想到白瑜会突然点到她?她应和道,“还在上学。”

“学什么专业的啊?”

“心外。”

白瑜笑眯眯,语气关切,像个无害的大姐姐。季善从她身上找不出半点缺陷,胸口堵得那口气,怎么都吐不出来。

“这样看来,跟小瑜未来可能还是同事呢。小瑜是学心理学的,在国外进修回来,仅仅二十三岁便被市立医院选中,单独开了一家专门的心理咨询室,很出名的。”

温澜夫人眼底泛着欣赏的光,在季善看来,温澜太太这目光分明是在看未来儿媳妇,她心里咯噔一跳。

如果说起初季善尚且保持观望的态度,但等赵姨下楼说房间已经收拾好,确定下白瑜要在周家久住,这个事实,季善算是彻底确定了。

回到房间,她泡在浴缸里,思前想后,怎么也想不明白温澜太太忽然对她态度变化的原因。

想事情想得投入,季善这个澡泡完,竟然已经半夜十点多了。她围着浴袍出去,周景川仍旧未归。

周景川生活习惯规律到变态的程度,一般情况下,晚上十点会准时回来洗澡。

疑惑地拧了拧眉,季善披了件外套出去,碰到赵姨,她随口问了一句,“少爷呢?”

赵姨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根后了,只不过看到季善,又迅速收敛起来,一本正经地道,“少爷跟白小姐正在书房处理公事,少夫人困了就赶紧睡吧。”

……

周氏集团跟白家有商业上的合作,跟白瑜商讨了点公事,又略带几句私事,周景川便离了书房。

推门进入卧室,只余下一盏床头小灯。

季善则窝在床上,将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周景川觑了她一眼,思及今天发生的事情,怒气又起。他打开灯,居高临下地站在季善面前,沉声说,“别装了,知道你没睡,起来,今天的事情给我一个交代。”

医学院学生、私自出院、以暴制暴、实力不足却锋芒毕露,他倒想知道,她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季善的鼻子特好使,她闻到了周景川的身上有陌生的香水味,嗓子里发紧,像是含了什么东西似的,火烧火燎的,心尖也抽抽着,跟被针头扎过似的。

她把头埋在被子里,带着浓重的鼻音,身子缩成虾米状含糊不清地怼了一句,“没什么好交代的,就是被人欺负了,所以欺负回去。”

以暴制暴哪有个头,教育她多少次了?下一次是不是要真枪实弹地动手?周景川太阳穴突突地跳,他极少动怒,今天一天内,倒觉得自己像个炸药桶,一点就爆。

喉结向下沉了好几次,却压不下这股火。他拽住季善身上的薄毯,一把掀开,“起……”只是,刚说了一个字,之后的话都被眼前旖旎的景色给逼了回去。

“你干嘛这么变态!”季善穿了一件开衫的蕾丝睡裙,刚才周景川撩被子,抓住了睡裙系在腰侧的丝带,连被带裙都给扯了下去。

郁白 说:

晚安,明儿见。

第028章 麻烦您不要用老男人的思维要求年轻人,行吗

手臂连忙抱住胸口,抢过薄被后,季善重新裹在身上,背对周景川缩成一团。

此时,周景川手里只余下一件单薄的睡袍。明明本质上就是一块布,却如一把火,烧得滚烫。

垂眸瞅了一眼手里捏着的东西,周景川眼底闪过似有若无的冷凉。

他记得他吩咐过赵凡,不准买暴露的衣服,这些衣服究竟是怎么回事?

转身去衣帽间找了件长袖的睡衣,他回来,僵住一张俊脸,硬声说,“你把衣服、换上。”

季善扭头看了一眼,无语地上下打量周景川,有些怀疑这人是不是伪造了年纪,把38岁编造成28岁,“周叔叔,麻烦您不要用老男人的思维要求年轻人,行吗?再说,您就不怕潜移默化中,咱们宝宝也变成您这种没情调的性子吗?”

说完,季善便又扭过头,闭上眼。

周景川薄唇拉成一条细线,重眸一凛,撂下一句胡闹,去了浴室。

出来时,扣子系到顶,一点肉也不漏。躺在床上,甚至又盖了一层被。

关了灯,闭眼。

只不过,这一觉却并不好睡。

大概一两个小时过去,周景川的手臂被抓住,细腻的手掌穿透他的衣衫,触碰他腹部的皮肤。顿时,周景川便睁开了眼。

漆黑的环境里,他神色寡凉冷漠,一双黑眸如鹰隼,逼灼又摄人。

好一会儿,他僵硬的身体才舒缓过来,挪开季善无意中搭过来的手臂,他起身离开卧室,到公共阳台抽了根烟。

白瑜一身棉麻的长袖睡衣,她掐灭周景川的烟,心疼地道,“景川哥。”

周景川拧了拧眉头,“怎么过来了?”

“刚才跟姐姐通了个电话,有点饿了,跟赵姨找了点宵夜吃,上来就看到你在这里。”

“去睡吧。”周景川嗓音沙哑。

白瑜咬了咬嘴唇,“景川哥,我其实没想到你会这么快结婚。你的心理情况,还没有好彻底,现在虽然好点了,能跟女性正常接触,但并不代表能揠苗助长,同床共枕…”

周景川闭了闭眼睛,脑海里浮现过去一年被迫与季善的接触,他额头血管跳了跳,随而胸口便发紧。但又晃过前几天,季善假装睡过去手放在他的睡衣上,他就不会有多么排斥,她穿戴整齐时,就算跳在他身上,他也没什么异样。她的那些亲近,他甚至心里有丝缕的喜欢。只是今天,可能是看到白瑜,勾起压制住的记忆,亦或是季善的手碰了他,那种挑逗的手法,很像……

那个人的名字在脑海里晃了一圈,周景川胸口登时涌起一股恶心感。

他又点了一根烟,吐出一圈圈烟雾,他的情绪才缓缓平静下来。

白瑜心疼,她正要去抓周景川的手腕,但想到他对女性的排斥,克制地收回。凝视周景川的眼睛,想起睡觉之前她跟周景川在书房谈话时,周景川所言的不排斥季善,她轻轻拢了拢手,引导他,“景川哥,这些年我们的治疗都很成功,你建议你,不要再为难自己,夫妻生活现在你最好不要接触,否则触及了过去的痛点,可能会前功尽弃。”

周景川一脸淡漠,“我知道。”

屋里,周景川醒来离开后,季善睁开了眼。其实刚才,她一直没睡着,身旁的人发出浅浅的鼾声,她又有点冷,便偷偷把手放在他腹部取暖,但刚放上去,她便感觉到周景川身体僵硬,之后他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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