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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田种良缘(452)+番外

作者: 叶染衣 阅读记录

杜晓瑜很不舒服,时不时地犯恶心,又不好说破,便道:“我娘家来送嫁的那三位小姑娘人生地不熟的,嘉姐姐可要帮我好好照顾一下,天色不早,你们也该回去了。”

江亦嘉看了看时辰,楚王府距离杜家很远,要走的确得趁天色,点点头,“好,我送她们回去。”

江亦嘉走了以后,杜晓瑜迫不及待地蹲到痰盂边吐了起来。

水苏听到动静,急忙推门进来,二话不说,先给杜晓瑜拍背,又倒茶水来漱口。

等杜晓瑜吐完了,才担忧道:“姑娘近来似乎肠胃不太好,那次去城隍庙就一直吐,到了现在还在吐,这可怎么是好,要不,请王府的良医官来看看吧!”

“不用了。”杜晓瑜摆手,“我只是刚回京城,水土不服,睡一觉就好了。”

水苏扶着她去喜床上,帮她脱下一层又一层的大红嫁衣,换上保暖的绯色寝衣。

杜晓瑜倒床就睡。

傅凉枭回来的时候她有点印象,就是撑不开眼皮,只隐约闻到他满身的酒气,后来好像是沐浴去了,再回来时酒味儿没了,清香怡人。

杜晓瑜迷迷糊糊中,腰身被一只修长的手臂搂住。

嗅到熟悉的味道,杜晓瑜往他怀里拱了拱。

大婚的龙凤喜烛一直燃烧着,半夜的时候爆出一声火花响,惊醒了杜晓瑜,她睁开眼,额头顶在他的下巴上,她往后挪了挪,下一秒又被熟睡中的傅凉枭无意识地搂得更紧,仿佛在梦中都怕她突然会离开他。

杜晓瑜不敢动了,小心翼翼地贴着他,怕将他吵醒,连呼吸都特地放轻。

正房烧了地龙,所以即便是晚上,屋里也是暖和的,傅凉枭的寝衣穿得有些单薄,胸前盘扣松散,露出结实健硕的肌理来。

他习武,平时没少锻炼,身上没有多余的赘肉,每一块肌肉都散发着令人迷恋的成熟男人味。

杜晓瑜痴痴地看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再醒来时,红烛燃尽,天已经亮了。

杜晓瑜睁眼,发现傅凉枭正侧躺支着脑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身上的寝衣松松垮垮,那充满男性力量的紧实肌肉一览无余。

杜晓瑜有些脸热,尴尬地打了个招呼,“你这么早就醒了呀?”

傅凉枭的面色带着些得不到满足的幽怨,“本王怕是有史以来第一位洞房花烛夜什么都没做的新郎官了。”

说着,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小乖就不准备补偿你家夫君一下?”

昨夜他回来的时候,她果然早就睡着了,小小的一团缩在被子里。

本来想做点什么的,可是想想她白天累成那样,便不忍心闹她,索性一直忍到今天早上。

两人同床共枕,又是他先醒,娇妻就躺在身侧,晨间的某些反应自然不可避免,这会儿难受得快要爆炸。

杜晓瑜知道这样的洞房花烛夜对他不公平,补偿他也在所难免,只是看了看天色,“咱们今日还要去拜见各宫主子呢!”

“不急。”傅凉枭的双眼里已经燃起了火苗,一副不满足他他就走不动道的架势。

杜晓瑜苦着小脸,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这个行不行?”

“这也叫补偿?”傅凉枭挑眉。

好嘛!

杜晓瑜吸吸鼻子,翻身下床去把他特别准备的漱口水拿来,好几种,是不同的花露,杜晓瑜选了其中一种。

一看到那几个瓶瓶罐罐,杜晓瑜就郁闷,突然好希望肚子里的小家伙快些长大,她就再也不用干这苦差事了。

第275章 、敬茶,开怼(一更)

大清早的就折腾,最后还要了水来清洗,杜晓瑜双颊像被开水煮过,又红又烫。

尤其是换上王妃大装出去的时候,等在外面的小丫鬟们向她投来的眼神,更让她险些羞得无地自容。

傅凉枭倒是自在,完全无视其他人的反应,伸手牵着她,朝着王府大门外走。

坐上车驾以后,杜晓瑜才终于得以松口气,又拿眼睛瞪他,“都怨你,让我脸都丢尽了。”

傅凉枭墨眉一挑,“那你可得做好准备了,往后这种‘丢脸’的事,多着呢!”

杜晓瑜说不过他,轻哼一声。

傅凉枭将她抱进怀里,温热的大掌抚上她仍旧平坦的小腹,“如今一个多月,再过一个多月胎像稳定下来,你就不用像现在这么辛苦了。”

杜晓瑜翻了翻眼皮,什么叫三个月以后她就不用像现在这么辛苦了,明明是更辛苦好吗?

傅凉枭轻轻拨弄着她发髻上的朱钗,“皇上和皇后,你之前都见过了,一会儿见着了也无需紧张,有我在,没人敢指责你半分不是。”

杜晓瑜抬头,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傅凉枭诧异,“怎么了?”

“我在想啊,你这么宠妻,跟之前的混蛋行为大相径庭,皇上要是知道你在他眼皮子底下耍手段瞒天过海,他会不会对付你?”

傅凉枭眼底似笑非笑,“那就得看他有没有本事对付我了。”

杜晓瑜心下一凛,虽然知道傅凉枭是重生的,可是她从来没主动问过他关于前世的事,比如说他的前世最后是谁正位东宫登上九五,又比如说,前世他们俩的结局如何。

其实有很多疑问,可是杜晓瑜觉得,如果他前世没有过遗憾,没有过创伤,就不可能有这么强的执念能够在死后重生。

所以想都不用想,前世一定是个悲剧。

既然是悲剧,那她就不问了,这样的话,既不会勾起他痛苦的回忆,也不会让自己心里多些阴影。

娶了媳妇儿,傅凉枭自然而然就规矩下来,再不会嚣张地直接让马车入皇城了,而是乖乖带着杜晓瑜换乘软轿,一路直达乾清宫养心殿。

弘顺帝早就坐在里头了,那气派,那架势,俨然像个准备敲打儿媳的严厉婆婆。

杜晓瑜上次跟着傅凉枭入宫,是因为她被绑那件事。

傅凉枭把锅往自个身上揽,所以当时弘顺帝就以为杜晓瑜真是被他这个孽障儿子给弄出去糟蹋了的,言语之间那叫一个客气,生怕她一个想不开又闹自杀,所以处处安抚。

这次就不一样了,虽然之前傅凉枭用孝洁皇后遗体的事儿来堵了弘顺帝和庄敏太后的质问,可傅凉枭对着一个女人下跪的传言,终究还是像根鱼刺一样卡在弘顺帝的喉咙里。

不见着杜晓瑜还好,一见到,就好像鱼刺终于戳穿了喉管,让弘顺帝气不打一处来,那张脸,阴沉沉的,一副风雨欲来之势。

杜晓瑜上前要跪,却被傅凉枭一把拉住不让她屈膝。

杜晓瑜诧异地偏头看着他。

傅凉枭的目光却直直落在弘顺帝身上,冷得可怕,“两个多月前,儿臣要悔婚,父皇不让,非逼着儿臣大年三十上杜家过礼,怎么,两个多月后的今日,父皇终于觉得自己当初是年老昏聩乱点鸳鸯谱,赐错了婚下错了旨?正巧,儿臣也没想着弄个女主人进府管东管西,父皇要是不乐意了,随时能让王妃收拾东西回娘家去,大不了,儿臣休妻,以后不娶就是了。”

弘顺帝一听,那满腔的怒火就好像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拳头一拳给死死压住,半点儿都漏不出来。

那种找不到地方发火的感觉,让他觉得五脏六腑都快爆炸。

“胡说八道!”最终,弘顺帝也只能这么叱了傅凉枭一句,“朕是天子,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赐出去的婚,哪有随意收回的道理?”况且你这孽障都不知道把人给睡了多少回了才想起来要退货?

“这么说,父皇承认自己是筱筱公爹了?”

弘顺帝心底里那把烧不出来的火,把嗓子都烧得冒了烟,却也只能往下咽,“新媳妇不是来敬茶的吗?吴胜,上茶。”

吴胜马上端了茶盘过来,杜晓瑜端起茶盏,缓步上前,双手举着茶盏而跪,“请父皇用茶。”

那样的仪态举止,处处符合亲王妃的身份,却又不显得刻意做作,而是自然流露,仿佛她天生就是个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