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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小皇后/大龄皇后(55)+番外

“是。”小宫女忙递上了一块帕子。

萧弋右手接过帕子,按着杨幺儿的手背,给她擦了擦,连同她另一只手也一块儿擦干净了,然后才将帕子扔回给了宫人。

随后他目光扫过那张被写满了的宣纸,道:“倒是用了功的。”

杨幺儿怔怔地看着他,大抵是没听出来他夸奖的意思。

萧弋没有久留,他也没有再问杨幺儿,谁欺负了你,外头好玩吗,你还想去玩吗。

他走了出去,宫人们便也跟着他离开了。

杨幺儿小声打了个呵欠。

她看了看桌案上的笔墨,正要伸手去洗笔。这个动作,之前皇上教过她。

刘嬷嬷却连忙捧住了她的手,道:“方才皇上给姑娘擦干净了,哪里还能劳动姑娘来洗笔?交给底下人做就是了。”

杨幺儿听着又打了个呵欠。

刘嬷嬷便又问她:“姑娘要睡一会儿午觉吗?”

杨幺儿抬头朝外面望去,太阳挂在当空,日光刺眼,杨幺儿捂着嘴又打了个呵欠,这才点了头。

于是刘嬷嬷便伺候着她,在小榻上睡下,怀里抱着一个枕头,盖着被子,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杨幺儿再醒来的时候,她眨了眨眼,茫然地盯着床帐。

咦?

我又回来了?

杨幺儿从床上坐了起来。

外头的人似乎守了许久,一听见她的动静,便立即撩起了帐子。

“姑娘醒了,起来漱漱口,在外头转两圈儿,不然睡得久了,该要头晕了。”是刘嬷嬷在说话。

杨幺儿由她扶着起身,换好了衣裳,刘嬷嬷便就这样陪着她在院子里走动。

在杨宅里转了一圈儿,杨幺儿方才隐约觉得,从前跟在身边的人,都换了,换成了陌生面孔。新的人不大同她说话了,但一个个瞧上去都是很厉害的模样……

刘嬷嬷还是和从前一样,没有分别。

不多时,管家来报,说李家姑娘来了。

尽管知晓,他口中说的乃是李香蝶与李宁燕,但刘嬷嬷还是面色沉了沉。

杨幺儿正觉无趣,便盯住了院门的方向。

不多时,那二人被引着进门来了。

两个姑娘都是面带笑容,似是经历了什么极有趣的事。

她们对视一眼,走到杨幺儿的跟前,道:“姑娘今日出门玩吗?”

杨幺儿没说话。

二人道:“不出门也好,时辰也不早了,出了门也玩不了多久。”

她们陪着杨幺儿进了花厅,在圆桌旁围着坐下。

宫女取来了点心热茶。

李香蝶笑道:“说个笑话给姑娘听。”

杨幺儿并不出声,李香蝶也不管这些,她往下道:“我听闻姑娘之前受邀,赴了那李妧的宴,宴上她的未婚夫柳开宏大闹了是不是?今日,柳开宏的胳膊就折了,不是从这儿断的……”李香蝶指了指自己手肘的位置。

说完,她的手往下移,摸着小臂的骨头说:“是从这儿……这儿生生让人打断的。”

“他从前不是个读书人么?虽说没了功名。可这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如今这样……是请了大夫来接,也接不好了。日后别说提笔了,还能不能动弹,尚要另说。”

杨幺儿听得懵懵懂懂。

李宁燕道:“如今外头正在猜呢,这是让萧光和打断的,还是让李家人打断的。不过不论是谁下的手,那柳开宏的叔叔,正去了李家门外闹,嚷嚷说是李家,哦,东陵李家,不是我们家。说他们家不讲情义,行事心狠手辣,不愿履行婚事便也罢了,偏要下狠手杀了柳家人,幸得人相助,才只是断了只手……”

“柳开宏的叔叔说了,如今就是抛开命不要,也得要李家履行婚约。”

李香蝶轻笑一声:“这倒哪儿是结亲啊,分明是结仇了。也不知十多年前,李家可曾想过有这样一日。”

杨幺儿打了个呵欠,脑子里晕乎乎的。

是不是再睡一觉醒来,又睁眼瞧见蟹包了?

第43章 李妧绝路

李家这对姐妹, 没有半点夸大。柳志的确是闹到了李府门上,他双眼猩红, 衣裳穿得七零八落,脸上、脖子上、手臂上都带着蹭刮伤,看上去分外凄惨。

幸而没有人敢往这边围,不然那场面就更叫东陵李家面上无光。

谁也没想到柳志会来闹,李府应对仓皇,门房、小厮拦在前头, 竟是乱糟糟的一团。他们拉扯着柳志的手臂,却又不敢真下了死手,免得真落下话柄。

李府大门紧紧闭着。

门内,李老太爷脸色冰冷,他盯着李妧,冷声责问:“你如今知道错在哪里了吗?酿下这等大货,如今李家嫁了你,照样里外不是人!莫要说贪那点清名, 现有的名声都叫你丢光了!”

李老太爷心下也恼悔极了, 只是面上不曾表露。

早知如此, 他就该在那日李妧进宫、讨好不成后, 便当即对柳家下杀手。若是处理干净, 未必有人怀疑到他李家的头上……便正是瞻前顾后、优柔寡断, 总想着还有更好的法子, 才让底下小辈动了自己去处理的心思, 结果倒好, 一捅捅个大篓子。

现在想往萧光和头上扣,那也得外头的人肯信才行!

李妧抿唇,不敢言语。

她的背后已经叫冷汗湿透了。她长到如今,从未吃过这样的大亏。她自幼养在东陵李家的本家,李家重利的本性早已刻入她的骨子里,她几乎自小便开始运用自己学到的东西,来算计旁人。小到算计首饰月银,大到曾让本家的一个姑娘彻底被本家所放弃。

她自如地玩弄着心计,用各式各样的手段来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直到今日……

她莫名输了。

李妧是不愿认错的,她连这中间环节究竟错在哪里,都想不明白。

萧光和对她抱有好感。

杨姑娘是误拉入局中来的,她只是冲撞了一下杨姑娘,之后又诚心向杨姑娘道了歉。杨姑娘身边的嬷嬷神态凶恶,不肯原谅她,但那又如何?不过一个嬷嬷,一个伺候人的嬷嬷而已。

柳家究竟为何,突然抛开了前几日与李家的约定?

是,她是算计了柳开宏,可柳志不是个傻子,他若聪明,就该知道现下保住婚事要紧,而不该是上门来大闹,言之凿凿地说她李家害他们……

李老太爷长叹一声:“罢了,你捅出来的篓子,到底还得家里来为你收拾。”说罢,李老太爷也不再看她,大步走出去,叫来几个人,与他们耳语几句。

那几人立即便领了命出去了。

等吩咐完后,李老太爷转过身,隔着一道门问李妧:“如今你欲如何?都说与我听了。免得你再私自做主,玩了手段,惹出麻烦。”

李老太爷言语间是分外失望的,他悉心养出了李妧,不是指望着她为李家找麻烦的。

“祖父……欲如何?”李妧低着头问。

李老太爷怒极反笑,道:“好,好,还有胆子问我是怎么想的。如今摆在面前只有一条路,你嫁给柳开宏。”

李妧咬紧了唇:“便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吗?”

“如今已是死路,哪里还有路可走?要论最好的路,便该是你今日一言不发,自己吊颈死了,对外称为清白而死。如此李家的名声保住了,你的名声也保住了,那柳家反要遭人唾骂,遭人排挤,不消动手,柳家自然消亡!可这条路,你肯走吗?祖父心中也是疼你,方才没有说出这条上上策!而是与你说了条下下策!”

李妧从背脊到四肢都一阵阵发软,她脑子里如浆糊一般,怎么也转不动。

半晌,她才嘴唇抖了抖,道:“祖父,我不想死。这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她的声音颤抖着如是说。

她艰难地从喉中挤出一句话,道:“再试一试……”

“试什么?”

“……进宫。”李妧猛地抬起头,盯着李老太爷,一声比一声急地道:“那滔天富贵,难道祖父真忍心这么瞧着,悉数落进一个乡野村妇的手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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