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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小皇后/大龄皇后(30)+番外

也是。

若他身边有这般模样的人,哪管心智深浅,只恨不得一切都给了她才好。

李天吉悄悄地想。

而后他加快了步子,速速离开了这里,像是生怕被别人看破了他那点心思。

萧弋起身,撩起珠帘,绕到了杨幺儿的身边,问:“方才好看吗?”

杨幺儿摇头。

不好看的,那个男人。

“那盯着瞧了那么久做什么?字都写完了?”萧弋的语气沉了沉。仿佛又回到了杨幺儿初见他的那个时候,面容阴翳、冷漠。

但杨幺儿是瞧不出这些的,她只当自己偷懒,惹得老师生气了。便忙低下头,抓着笔开始写。她也不敢答萧弋的话,实在又软又怂。仿佛要多写两个字,才敢开口似的。

萧弋盯着她动作,那宣纸上早染了墨迹,她袖子上也是,但她浑然未觉,还一本正经地写着字——

先歪歪扭扭画个月,再歪歪扭扭画了那么大一个“窈”字。有多大呢,大抵有她的掌心那么大了。画起来她自个儿还觉得累得紧。毕竟字大么,费的力气也多呢。

萧弋:“……”

他夺了杨幺儿手中的笔。

杨幺儿呆呆抬头望他。

这下好了,脸颊上也蹭着墨迹了,要是再添两笔就成猫儿了。

萧弋吩咐宫人:“打水来,给姑娘擦脸洗手。”

宫人应声退下。

杨幺儿这才终于察觉到,自己好像是沾了点墨。她低头瞧了瞧自己的手指,又扯着袖子看了看,顿时坐直了身子,抿着花瓣似的唇,继续不吭声。

“方才瞧什么?”萧弋问。

显然这个问题还没翻篇呢。

杨幺儿眨了下眼,慢吞吞地措着辞,道:“他,李,很久,很久之前,见过。”

她少有说长句子的时候,一则是没养成开口说话的习惯,二则措辞对于她来说太难了。难得说了这么长串,还是因为说起了李天吉这么个东西。

萧弋眼底微冷。

杨幺儿:“嗯?”

好像更生气了?

她四顾茫然。

萧弋伸手拿走了面上的那张纸,上头全是杨幺儿那难看的字,混着一些墨迹。一眼看去,实在乱糟糟得不忍直视。

萧弋居高临下地看着杨幺儿,道:“明日送你出宫,字先不必练了。”

“练的,练的。”杨幺儿乖乖地说。

“出了宫没有朕教你,如何练?”萧弋口气略缓,又道:“只管吃喝养着身体就是。那宅子大得很,倒方便你四下走走,好好玩乐。”

杨幺儿仍旧面露茫然。

萧弋话音一转,却是道:“不过再大,又如何与皇宫比?”

杨幺儿这句倒是听明白了,这儿更大的意思罢?

于是她点头:“嗯。”

他的目光突地定在了她的面庞上,她坐在椅子上,脸微微仰着,眼底天真澄澈,面容却姣好如花。

萧弋突然问:“见过京城什么模样吗?”

杨幺儿摇头。

京城什么地方,她都不知道。

“待出宫住进了新宅子里,你可以叫李家人陪着你在京中走一走,日后未必见得到市井的景象了。他们盼着与你交好,定会悉心对待你。如此你也可好好玩上几日。”萧弋道。

这句话实在太长了些,杨幺儿听得脑袋昏昏。

又是新宅子,又是李家……挤在一堆,倒叫她分辨提炼不出里头重要的词句了。

刘嬷嬷在旁边见状,上前笑了下,道:“皇上,姑娘哪里懂得这些?去了新宅,想必是一句话也不晓得提的。”

萧弋道:“你同她一并去,她燕喜堂中伺候的人,也挑上两三个。你亲去挑。她什么都不懂,想来也不知晓自己身边的哪些人可靠。”

“是。”刘嬷嬷躬了躬身,道:“那老奴这就去?”

“去罢。”

刘嬷嬷看向杨幺儿:“那姑娘……”

萧弋却道:“虽是听不大懂,但该教的总是要教的。”

刘嬷嬷笑着点头:“皇上说的是。”

说罢,刘嬷嬷就退了出去,往燕喜堂去了。

萧弋再度看向杨幺儿,道:“若是李家给你东西,你就悉数收下,叫刘嬷嬷替你收着。多贵重都不必怕。”

他顿了下道:“他敢给,你就得敢收。”

杨幺儿点头。

这句明白的,收东西,伸手就是了。

“举一场大婚,倒是你比朕更有钱了。”萧弋摸了摸她头顶的发旋儿。

礼部抬纳彩、大征之礼前往杨宅,可都是从国库出的。这小东西,从山野乡村出来,先是分了永安宫的首饰,又得了李家的讨好,眼下还要再得一笔,倒是摇身一变,成了最有钱的人。

杨幺儿听见了有钱两个字,又想到了前头收东西的话,只当他说的都是李家要给的东西,想了想,唇一动:“分你,分你。”

萧弋:“……”

他勾住她的下巴,细长有力的手指按在了她的唇上:“话是不能乱说的。懂得吗?”

杨幺儿:“?”

第25章 出宫入宅

她的唇软得很。

萧弋捏了一把, 但随即便飞快地收回手, 叫宫女赶紧端着水上前, 先给她擦擦脸。

“蹭了朕一手的墨。”萧弋低头,从宫女手中接过另一张湿了水的帕子,仔细擦了擦。

那头宫女也蹲下身,开始给杨幺儿擦脸、擦手。

“姑娘不如沐个浴罢?将身上的衣裳也都换了。”

“去罢。”萧弋道。

宫女听了令,便带着杨幺儿去沐浴了。

那厢刘嬷嬷也来到了燕喜堂。

她已然是燕喜堂的常客,燕喜堂的宫人们从原先的战战兢兢,到了如今, 已经能力求心态平稳了。她们哪里知道,一会儿又要稳不住了。

春纱和另一个小宫女,笑着迎上了刘嬷嬷,口中亲近地喊着:“姑娘不是在皇上那里吗?嬷嬷怎么来了?”

刘嬷嬷扫过他们, 道:“将伺候姑娘的宫人都集中到这里来。”

春纱浑身一紧:“嬷嬷, 可是出了什么事?”

“自是好事。”刘嬷嬷脸上有了点笑模样。

她板起脸来时, 比秦嬷嬷的威力可大多了,见她这样,春纱才觉得心又落回去了。她心道, 自己果然还是太胆小了些,总得想想法子, 练得大胆才好,不然以后在姑娘身边, 岂不是个拖后腿的?

没一会儿的功夫, 宫人们便被集中到了刘嬷嬷的面前。

刘嬷嬷问:“常伺候的是谁?”

春纱便点了几个人出来。

“姑娘更喜欢谁?”刘嬷嬷又问。

这个问题, 却把春纱难住了。她瞪大了眼,心说,这是要挑姑娘喜欢的宫人出来,赏赐啊还是挨罚啊!

“要选几个随姑娘出宫小住几日,既是贴身伺候的,总得挑姑娘愿意亲近的才行,除此外,也须得手脚勤快,有几分能干才行。”

春纱恍然大悟:“奴婢和小全子是最早跟在姑娘身边,想来是能跟着姑娘去的,除此外,还有两个宫女平日里总伺候姑娘,手脚俱都勤快。有一个,进宫前还念过几本书呢,比奴婢要聪明。”

刘嬷嬷将春纱说的几个人都叫了出来,仔细问过了话,方才道:“那就你们四个了,走时,皇上必然是要拨两个侍卫的,这样便齐全了。过去了还有仆役等着呢。”

春纱忍不住问:“好好的,怎么要出宫住?”

她脑中倒是已经联想到了,有人要迫害姑娘,于是不得不将姑娘暂且迁往宫外等等情景……

刘嬷嬷摇头:“真是个傻丫头,姑娘住在宫里,如何举行大婚?”

春纱先是一愣,而后狂喜不已,面上的笑容掩也掩不住:“多谢嬷嬷指点,奴婢知晓了,奴婢知晓了!”

燕喜堂这边折腾出这样大的动静,住在燕喜堂次间的蕊儿自然也知道了。

她从门内出来,便瞧见刘嬷嬷正同春纱说这话,宫人们站了一圈儿。蕊儿心中一动,莫不是在挨罚?今日也迟迟不见杨幺儿回来。是她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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