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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小皇后/大龄皇后(145)+番外

萧正廷的身份从来尴尬,与亲生父母疏离,与惠帝和那时的太后也不过是表面上的亲近。

谁都对他存着利用之心。

如今见了忠勇伯,他才更觉得厌憎,连圆滑应付的心思都没了。

“怎么会?怎么会是勾结木木翰和天淄国的人?”忠勇伯一时也哑声了。

“罢了,蠢人倒也有蠢福。”萧正廷冷声道:“他与木木翰、天淄国勾结,倒也减轻了你身上的嫌疑罪过,就算查到你头上,也降不下雷霆了。”

忠勇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事情已经说了,忠勇伯还不走?”萧正廷淡淡道。

忠勇伯夫人开了口,道:“廷儿说的是什么话?往日不敢来见你,是怕先帝与那时的太后心下不快,对你生疑,不肯亲近你。我与你父亲也想你想得紧,今日前来,又哪里只是同你说那件事。我们是来瞧瞧你的。你从前也不曾与你弟弟说过话,今日便将他也带来了。”

说罢,忠勇伯夫人道:“云阳,过来,见过你兄长。”

一个挺拔青年便走了出来,向萧正廷拜了拜。

萧云阳就是萧正廷被养到宫中后,忠勇伯夫人又诞下的嫡子。

京城便只有这么大,萧正廷当然也撞见过这个弟弟。只是那时见他,分明是个纨绔子弟,比萧光和都不如,整日搽着脂粉,将豢养的舞姬带在身边……

可这时再见,萧正廷觉得不一样了。

他瞧着那见过几面的眉眼,感觉到了一种全然的陌生。

他好笑地想,倒跟换了个似的。

不过想一想,应当是他们有求于他,所以才特地交代了萧云阳换副面孔,免得得罪了他罢。

第一百一十二章

只要找准了人, 要摸清他的身份背景, 做了哪些事,便不是什么难事了。

屈然曾经到过李府的事,底下人立刻上报到了萧弋这儿来。

萧弋想到了李妧曾经在信中写的, 有神秘戴面具的人,那段时间总到李府上去的事。这一下便对上了。面具, 天淄国人的习俗。

“他没死。”萧弋口吻笃定地道。

这人敢与李府相谋, 必然有些本事, 若当真死在一场高热里,那才叫奇怪。

“这人想做什么?想要潜入大晋为官?联合天淄国来个里应外合?”赵公公疑惑地道。

“想潜入大晋为官是真,里应外合未必,他废了大工夫, 其中有一部分原因当是不愿被人寻到……他必是从天淄国逃出来的人。”

“那……如何是好?现在叫他跑了,岂不是防不胜防?”

“盯着京中上下, 但凡有言行举止与往日不同的, 都一一记下来。”

屈然这个身份已死, 自然不能再用。

这人若还活着, 再有图谋,必然还会同京中其他权贵之家有所来往。

萧弋面色平静,赵公公便也受了影响,随即冷静下来,躬身应道:“是。”

话毕,赵公公倒是又想起了另一桩事:“皇上,太后的寿辰要到了。”

“哦, 她还没死?”

赵公公躬身道:“还未呢,只是如今不大起得来身了。”

“那便也不必办寿诞了。”萧弋淡淡道。

赵公公一怔:“可外头的人……”

“前两日不是报上来,说那茂县大灾吗?百姓尚在吃苦,太后以身作则,自然不会办什么寿诞了。朕将来也是一样,不必办寿诞。”

赵公公笑了:“是,皇上说的是。”

话说到此处,萧弋突然回头瞥了一眼,他问:“什么时辰了?”

“皇上,申时了。”

“时辰不早了。”

“是,可要吩咐御膳房即刻备下晚膳?”

“不必,备车马。”萧弋说着起了身。

赵公公惊讶道:“皇上要出宫?”

萧弋转身打起帘子,道:“是朕与皇后娘娘要出宫。”

赵公公转瞬便明白了过来,明后两日都不举行朝会,近来娘娘睡的时间长了些,皇上嘴上不说,心下必然是忧心的,便惦念着带娘娘出宫转一转,也好清醒些。

赵公公忙道:“奴婢这就去命人准备。”

萧弋应了一声,便进到里间去了。

赵公公转身再瞧桌案上,案上奏折大都已经批阅完毕。

赵公公笑了笑,心道,是该四下走一走,皇上也是难得才有这样一回歇息的时候。

杨幺儿半梦半醒间,叫萧弋抱上了马车。这样抱得多了,就连宫人们都不再大惊小怪了,仿佛这宫里头的帝后,本就该是如此一般。

待马车行出宫门,萧弋便将车厢的帘子卷了起来,春风拂面而来,杨幺儿刹那便清醒了。

她从萧弋怀中坐起来,顶着散乱的发髻,扒拉着窗户朝外看去,低声问:“今日做什么?”

她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但意外的是,一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十分顺畅。

杨幺儿自己丝毫未觉,还眼巴巴地盯着外头的铺子,有卖胭脂水粉的,有卖笔墨纸砚的,有卖糖葫芦、火烧、馒头的……还有街头酒楼飘来阵阵酒香气。

萧弋盯着她的目光却是动了动,他定定看着她,压下心下骤然翻涌起来的心绪,低声道:“幺儿可有什么想买的?便叫马车停住。”

杨幺儿抬手便指了指一家书斋,一眼望过去,便能瞧见里头摆着的书,密密麻麻。

但指完过后,她却半晌都没有听见萧弋的声音。

眼瞧着马车就要开过去了,杨幺儿有些急了,连忙出声:“要去那里,去买书!”

萧弋这才嘴角翘了翘,冲外头的赵公公道:“停下。”

赵公公立即就让赶马车的小太监停住了。

见马车停住了,杨幺儿的眉眼这才舒展开了来,同时一手扣在了车帘上。萧弋从背后伸出手,将车帘卷起来,当先越过杨幺儿下了马车,而后再转身向她伸出手。

杨幺儿乖乖搭上了他的掌心,微微一用力,便撑着借力下了马车。

这段时日里,她大半都是在宫中度过的,不然便是在路途之中,挤在马车里。

待重新走到京城的街头,杨幺儿自然雀跃不已。

杨幺儿今日出宫又并未梳妇人髻,而是梳起了少女惯爱梳的双环髻。

瞧她东张西望的情态,倒真似还未出阁的女孩儿一般。

这头萧弋头戴玉冠,但头发也未完全束起,也是一副谁家小公子的模样。

他伸手牢牢扣住了杨幺儿的手腕:“人多,当心走丢。”

杨幺儿点点头,手指反扣住了萧弋的手背。她的手指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道,但却让萧弋有种被抓住了的感觉,他的嘴角立时就又往上翘了翘。

转瞬,二人便进了书斋。

那掌柜的迎上前来,忙笑着道:“姑娘,公子,要购什么样的书?”

萧弋面色冷了冷。

这掌柜着实差了些眼力见,便连他们是夫妻也瞧不出来。

萧弋低头粗略扫过一眼,书名过于浅显,无意义,同宫中藏书比较起来,实在差得太远了。

只是到底不好扫了幺儿的兴,萧弋这才只是抿住了唇,并未多说什么。

杨幺儿如今能识得的字已经不少了,这儿的书,她基本上都能认明白。

她微微俯身,凑近了去瞧,低声念:“书生……风月事……”

再看第二本:“闺中记……”

“怡红……春情……”

打从杨幺儿念出第一个名字开始,萧弋便觉得听着不大对劲了。而后越往下听,就越是不对劲。

萧弋脸色微寒,一把扣住了杨幺儿的手腕,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

那掌柜见状,冷汗便下来了,忙道:“姑娘家瞧瞧这些读本便是了,方才那些话本,都是京里年轻公子爱买的。”

“我要这个。”杨幺儿指住了那本《书生风月事》。

掌柜小心翼翼地瞥了瞥萧弋的面色,道:“姑娘,姑娘不如先同您的兄长说一说?”

这京中有些高门大户的姑娘,都是极为奔放,如孟萱者不仅带府中豢养的乐伎出门,也会偶尔买两本风月话本,只是她们买的比年轻公子们买的要收敛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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