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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小皇后/大龄皇后(10)+番外

连翘见她一个傻儿,竟还能如此淡定,半点不惧,心下自然更为不快,于是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帕子,吩咐旁边的宫人道:“盯着她!”

而后连翘去向太后回话,她便生动描绘了自己在燕喜堂见着的那一幕。

太后听了,顿被取悦,笑道:“这傻子只会玩儿泥巴?那小皇帝如何亲得下去?岂不是一身的泥土味儿?”

连翘捏着鼻子道:“娘娘,可不是么。”

“罢了,哀家也不见她了,免得污了哀家的眼。”太后转头看向徐嬷嬷,“徐嬷嬷,你将汤药端出去,盯着她喝下再回来。”

“是,老奴这就去。”

永安宫中的举动,并没能瞒得过养心殿。

“太后命徐嬷嬷端了一碗汤药给杨姑娘。”

萧弋手中的笔“啪嚓”一声折断了,笔杆折断的部分,尖锐得可以杀人。

他平静地道:“她既盼着朕和人圆房,但又怕朕血脉延续。这世上,哪有事事都如她意的。”

这厢,徐嬷嬷将汤药端给杨幺儿。

“娘娘赏的。”

杨幺儿懵懵懂懂地端起来,喝了下去。

徐嬷嬷突地笑了笑,问:“甜么?”

“甜。”杨幺儿点头。

旁边的宫人都暗暗发笑。

他们都知晓那是避子汤,常服用对身子不好。

也就这傻儿不知道,真当甜水喝了个干净。

徐嬷嬷收起碗,转身回去复命。

能不甜么?

一碗的红糖水呢。

作者有话要说:能看懂吗这里_(:зゝ∠)_

幺儿日子会越过越好的嘻嘻。

第8章 可怜姑娘

杨幺儿连太后的面都没见着,就这么被送回了燕喜堂。

等永安宫的人走了,春纱等人慌忙地围上来,问:“姑娘可有受伤?”

“受罚没有?”

“可挨骂了?”

杨幺儿摇了摇头,张嘴打了个饱嗝。

那一碗甜水太多了,喝下去,转瞬就将她撑饱了。

“难道是逼着姑娘吃什么东西了?”春纱面露惊恐之色。

“喝汤了。”杨幺儿顺了顺气,才开口说。

“汤?”众人一听,便呆住了。大家都是宫里头混迹的,那些个阴私手段,也略懂得一二。长了眼睛的,也都知晓如今太后与皇上并不亲近……前两日杨姑娘方才从养心殿出来,今儿就被传过去赏了汤喝。

这哪里是汤!

这是药!

避子的药!

只是他们心底再清楚,却也不敢说出来。毕竟这话一说出来,便成了编排太后了。

他们哪儿有这个小命去编排太后呢?

“姑娘泡个热水澡,换身衣裳吧。”春纱忍着眼泪说道。

其他人纷纷点头,然后便忍着胸中不平,转身烧热水,备浴桶去了。

若是这位杨姑娘是个折腾人的,他们也不至如此。

偏生这杨姑娘,刚得了皇上的看重,本身又是个生得天仙模样,还性子软和乖巧,不爱支使人的。他们从前本也都是些小宫人,在主子跟前露不了多少脸的。如今能伺候上这样的主子,心底自然欢喜。

见主子受了委屈,他们便也觉得好比自己受了委屈。

“你哭了。”杨幺儿眨眨眼,无措地盯着春纱。

春纱擦了擦泪水,道:“奴婢没哭。”

“我喝汤,你哭了吗?”杨幺儿笨拙地组织着语句,问。

春纱咬着唇摇头。

“你也要喝?”杨幺儿歪着头问。

春纱瞥见姑娘脸上天真的神情,又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又哭又笑地道:“奴婢不喝,那……那不是好东西,不能多喝的。”

“可是甜。”杨幺儿回忆了一下方才舌尖漫过的滋味儿。

真的好甜好甜呀。

比娘给的蒸饼要甜。

杨幺儿一心记挂着那个甜味儿,面上不由带出一丝笑意。

春纱瞧见她的笑,却觉得心下更酸了。

宫里头的人,个个都只愿做聪明人,做人上人。他们做了人上人,便来欺压别人。姑娘这样心思单纯,将来又该怎么办?净给人做上位的垫脚石么?

杨幺儿腹中暖暖,由宫女们伺候着沐过浴,便更是浑身都暖和了。

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说:“困。”

“那奴婢伺候姑娘歇下吧。”

“唔。”

杨幺儿洗得香香软软,就上床裹着被子,一闭眼,很快就睡过去了。

春纱在床边盯着瞧了会儿,低声道:“姑娘无忧无虑的,倒也好。”

“是啊。”

否则换个人,只怕刚进宫就要被活活吓死了。

养心殿后寝宫内,也方才有太医院的小童送了药来。

那药味儿直往鼻子里钻,难闻得紧。

萧弋漠然抬手,便悉数都倒进了香炉中,一会儿的功夫,那药味儿便散得整个屋子都是了。

他知晓吃药之苦,吃药之毒,便格外厌憎那些使药害人的东西!

太后算不得聪明,但却性情刻薄,手段狠辣。看先帝只余他一子,就知道了。

萧弋脑中闪过那日,杨瑶儿来见他时的画面。她傻呆呆的,神情天真又怯怯,曼荷将她推搡得狠了,磕了膝盖,她也不觉得疼。

刘嬷嬷上前收拾香炉,萧弋盯着她的背影,道:“你去燕喜堂瞧瞧,今日她可吓着了。”

“是,老奴这就去。”刘嬷嬷自然知道这个“她”是谁。刘嬷嬷忙擦了手,起身就往外走。

春纱几个宫女在外间守着,蓦地听见脚步声近了。

春纱迎出去,惊讶道:“刘嬷嬷怎么来了?”

“我来瞧瞧姑娘膝上的伤可大好了。”

“姑娘已经睡下了……”

“无妨,我在旁边瞧一瞧就是了。”刘嬷嬷在这样的时候,显得格外的好说话。

“那,那请嬷嬷随我来。”春纱转身在前头领路。

刘嬷嬷放轻脚步,跟了上去。

进了内室,春纱走到床边,卷起了帷帐。

刘嬷嬷这才跟着走过去,她小心地掀开被子一角,挽起杨幺儿的裤腿瞧了瞧。

膝盖上的青紫痕迹还未完全消散,挫伤的皮肤倒是长好了,没以前瞧着那样可怖了,只是依旧叫人看了心疼。

刘嬷嬷放下裤腿,又重新给杨幺儿盖好被子。

然后她便盯着杨幺儿的睡颜瞧了起来。

这杨姑娘是真睡着了,这样折腾也没醒。

瞧睡颜,静谧得很,什么烦心事都没缠上。哪有半点被吓住的样子。

刘嬷嬷忍不住笑了下,然后放心地转身走了。

“好生伺候着姑娘。”

“是,嬷嬷慢走。”

刘嬷嬷回到养心殿时,萧弋还在看书,刘嬷嬷便不敢打搅,在屏风外头站了好一会儿工夫。

桌案旁点的烛火发出细小的噼啪声。那是烛芯太长了的缘故。

萧弋倒是被这细小的声音勾回了注意力,他放下书,抬起头,问:“刘嬷嬷可回来了?”

“老奴在。”刘嬷嬷从屏风后走出来。

“如何?”萧弋自己捏着小剪刀,剪起了烛芯。

“老奴去时,姑娘已经睡下了。老奴斗胆进屋瞧了瞧,姑娘睡得可香呢,面上不见一丝忧色。想来今日并未受什么苦楚。”

萧弋捏着剪刀的手顿了顿。

他脑中又不自觉闪过了那日的画面。

那两名宫女嘶声求饶,她也乖巧地坐在那里,不惧也不喜,好像天生被抽去了那么几窍,因而感知比旁人要更迟钝。

这样一想,他脑中倒是能自觉联想出,她躺在床上闭眼安睡的模样了。

萧弋放下剪刀:“朕知晓了,嬷嬷下去歇着罢。”

“是。”

刘嬷嬷低下头,心说,日后还须得多关注燕喜堂才是。

因着那日去了永安宫,之后几日,燕喜堂的宫人们都小心呵护着杨幺儿,生怕她再吃了苦。

幸而后头太后似乎也忘了她,没再传她去永安宫。

只是平静的日子虽然来了,宫人们又忧虑旁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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