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瑶山(5)
☆、第四章：明泽楼
瑶山派坐落于以天泽为主峰的群山之中，其中天泽峰设立主事正堂、议事大殿，明泽峰设立文武学堂，刚入门的所有弟子都要来这里学习基本知识，三年后考核通过者才能走上明泽峰山顶接触到更深刻的武学。穆泽峰供奉历代瑶山前辈的牌位，下设戒律堂，思过崖。其余的小山头则是掌门、长老以及内门弟子的住处。
“瑶儿，以后这里就是你的房间。”暮绝影指着下面的一幢房屋，“羽儿的在你旁边那座山上，另一边是你大师姐的，她这几天外出办事去了，等她回来你就能见到了。我的住处在东面最高的那座，很好认。”
暮瑶望着这座属于自己的房屋，虽然不大但是样样齐全。客厅、书房、卧室甚至还有一个小厨房。山顶的平地四周生长着各种花草树木，形成一个天然花园，门前石桌石椅，随时可以坐在上面一边品茶一边远眺群山风光。
瑶山派所谓的侍女都是无家可归，从小被收养的孤儿，留在瑶山做一些基本的活计，但是不包括贴身伺候。所有瑶山弟子连掌门在内都是没有侍女的，一切亲力亲为。这就意味着每个人需要自己洗衣做饭，劈柴挑水。对于一些大户人家的孩子来说可能有些为难，但是对于暮瑶却是再简单不过。
“明天起每天卯时起床，然后羽儿会来接你去明泽楼上早课，中午下课后等羽儿再去接你来师父这里吃饭。”暮绝影带她来到书房，“下午的时间随你安排，但是三个月后的考核必须给我过了，好好用功不会的来问，明白了吗？”骤然严厉的语气让暮瑶微微一愣。“还有你，”暮绝影把目标转向了躲在角落里准备跑路的暮羽，“习试可是让你玩了个痛快，如今你也该给我收收心了，要是再犯老毛病就给我小心点。”
“是是！师父放心！”暮羽一脸讨好的笑。
暮绝影走后，暮瑶拽了拽暮羽的袖子，“二师姐，师父那么温柔也会生气吗？”在她看来师父是最温和不过的了，可是刚刚那话怎么听怎么威胁重重。
暮羽老气横秋的拍拍她的肩，“小师妹要记得，师父笑着不一定代表高兴，有可能是气到了极点。”
“……那我三个月后的考核是……”
“那是每个人入门第一道考验，文学武艺都要达到一定的要求。通过之后师父就能正式行拜师礼收你入门。”顿了顿，暮羽蹲下身直视她：“小瑶，三个月虽短但也漫长，你要好好努力，不用太大压力，考核很简单的。”
“嗯！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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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华殿
暮绝尘拿着习试名单不知在想什么，暮绝华一手端茶杯一手抓点心往嘴里塞。此刻殿中并无旁人，要是让人知道执掌戒律堂的“玉面阎罗”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定会大跌眼镜。
“……所以……”暮绝尘终于打破沉默。
“师姐，你不用说了，三个月后自见分晓。”暮绝影抿了口茶。
暮绝尘无奈一叹，自己这个二师妹真是适合做掌门，杀伐果断的……
“就算喜欢也不能直接就收了亲传吧，你这样让其他孩子这么想？”
“师姐，”暮绝影抬起头，嘴角上扬，“我这亲传的最后一个位子怕是早就被抢破头了吧，明争暗夺，说实话现在的那几个挂名我一个也看不上，还不如早点让她们死心。”
“可是这样一来她们更会嫉妒。”
“那我不管，只要你和华儿倾力教授就好。”
“你就这么相信那孩子能过？”暮绝尘还是半信半疑。
想起第一眼看到暮瑶的时候，暮绝影微微笑着直视她的双眼：“是，我相信。”
暮绝华咬着糕点看看对峙的两个师姐，眼睛滴溜一转，“既然二师姐说了，那我一定好好关照。”师姐这么宝贝的孩子，她倒要好好见识一下。
“你尽管教就是了，”暮绝影瞥了她一眼，“但是不许为难她！”
“……”
第二日，暮羽御剑带着暮瑶去上早课。来到明泽楼，暮瑶打量了一下这座具有几十层的高楼，最高的地方更是直入云霄。
“好高……”
暮羽得意一笑，“明泽楼是弟子学习和典籍存放之处，越是往上，藏书越多，教授的武艺心法也越接近核心。小瑶你刚来就先在一楼学习基础知识，三个月后考核过了就可以去二楼，之后每过一次考核就可以往上一层，没有通过就要往下一层。”
“那师姐在几层？”暮瑶好奇的问道。
“我呀，我才刚到六楼。”
“师姐好厉害！”
暮羽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惭愧，“不，真正厉害的是大师姐，她已经可以去十二楼了。”
“大师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暮瑶看着她脸上的崇拜，忍不住问道。
闻言，暮羽居然深深打了个冷战： “大师姐就像一座冰山，和她站一起，炎炎烈日也挡不住那个冷。小瑶你可千万别去招惹她。”
“……”
暮瑶推开一楼的门，发现里面已经有不少孩子在里面，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聊着什么，她一进去那些孩子立刻把目光转向自己。
“咦？你是谁呀？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其中一个像是孩子王一样，走上来挡住暮瑶开口问道。这次习试陆家堡带回的孩子还需要几日才能到达，这里的孩子都是之前考核未过留下的。
“我叫暮瑶。”淡淡的报出自己的名字。
“什么？”在瑶山派只有亲传弟子才能继承姓氏，入宗派名谱，其他的人则是保留着原本的名字。不过也有例外，像自幼遭人遗弃被瑶山收养的孩子也可以姓暮，但是却不能入宗谱。
没听说有哪个长老收了亲传弟子，大概又是个被收养的苦命孩子。再一看暮瑶瘦削的身体，更加坚定了她们的这个想法，再看暮瑶也多了几分同情。
“我叫邱秋，今年十岁，是去年习试来的瑶山，这里我最大，有什么事尽管找我。”邱秋收起了刚才的痞气，对暮瑶友好了很多。
“邱师姐，谢谢你。”暮瑶微笑着点点头。
这一声师姐让邱秋十分受用，对暮瑶的印象又好了不少。
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暮瑶托着脸环顾四周，这是一间能容百人的书屋，四面墙均是顶到天花板的大书架，上面整齐的堆放着书册。中间是一桌一椅的组合，桌子上放着笔墨纸砚与一摞书。最上首是一张宽大的黑色桌案，桌上除了笔纸还有一个木架托着一把紫檀木戒尺。背后的墙面上书“尊师重道，勤修不辍。”八个大字。暮瑶拿起一本书，望着一个个熟悉的字体，想起从前娘还在的时候有空就会抓着她的手教她在泥土里写字……
“咳咳！”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咳嗽。还在玩闹的邱秋等人赶紧回到座位上正襟危坐。暮瑶回过神，揉了揉湿润的眼睛，抬起头看见一个身穿白袍的女子，周身散发的清冷不怒自威。只见她面无表情的转过头淡淡一扫，底下的众人立刻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从今天起，这里的授课由暮云之负责。过几日新的习试弟子也会和你们一起学习，考核时间不变，还过不了的老规矩处置，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众人齐声回答，只有暮瑶还愣在原地，老规矩？什么老规矩？
说完，女子就转身离开了，临走前多看一眼角落里的暮瑶。待她出门，大家才长出一口气。暮瑶偷偷看了看惊魂未定的邱秋，疑惑的问道：“邱师姐，刚刚那是谁呀？”
邱秋连忙捂住她的嘴，“嘘！小声点！”又看了一眼门口确认她走远才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那是掌门的师妹，执掌戒律的长老暮绝华，我们私下都管她叫玉面阎罗。你刚来可能不懂，但是千万记得，在瑶山有两个人千万不能招惹，其中一个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