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瑶山(11)
暮瑶看着有趣，便站在原地不动。那小鹿犹豫了片刻，终于抬起腿缓缓移动过来。仿佛从未见过人，小鹿很好奇的打量着暮瑶，见她没有恶意就放心了许多，围在暮瑶身边转来转去的嗅着。
暮瑶小心翼翼的伸出一只手，慢慢摸上小鹿的后背，光滑的皮毛带着温热的触感。小鹿先是抖了一下身体，然后居然扭过头来舔她的手心。暮瑶被舔的发痒，忍不住咯咯笑了出来。这一人一鹿的亲密举动暮瑶有些担心鹿群的反应，于是她偷偷看了一眼放哨的大公鹿，结果发现后者也在看她，暮瑶有些心虚的后退一步，可是那大公鹿的眼神没有敌意和反感，反而平静柔和，就如同……在看自己的后辈……饮水结束，大公鹿发出一声轻鸣，鹿群离开听话的跟上。小鹿看了看暮瑶，有些不舍。暮瑶摸摸它的头：“你有爹娘，真好，快回去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呦！”小鹿好像听懂了一般，乖乖转身离去。
鹿群离开后，河边陆陆续续又来了几只兔子，甚至还有小松鼠。暮瑶索性找了棵大树底下靠着，蔚蓝的天空，金色的阳光，水声鸟鸣，在这样宁静祥和的气氛下，暮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傍晚，暮瑶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叫，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天没吃东西。正准备回去，突然河里“哗啦”一下蹦出一条青鱼，又大又肥，足足有自己半臂长。暮瑶不禁舔了舔唇，以前食物不够的时候，娘就找机会溜出去到河边抓鱼回来。只可惜陆家堡不靠水，要抓鱼必须去很远的地方……
娘教会自己烤鱼后一直没机会动手，也罢，今天就拿你当晚餐。暮瑶脱掉外衫，挽起袖子裤脚，光着小脚踏进水里。清凉的感觉传来，暮瑶踩着水花走到中央，在水漫过膝盖的地方停下。许是这里的鱼儿养尊处优的太久，都笨笨的，暮瑶轻轻松松就逮住一条。
抽出凌霄剑熟练的去鳞，处理好把鱼穿在剑上。取出火石生起火，鱼在火苗的舔舐下很快就焦黄起来。估摸着火候差不多，暮瑶撕下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味道还不错，只不过没有调料和盐。这青鱼的鱼刺很少，暮瑶索性放心大胆的大口咬。“呼……好饱……”一条鱼吃完，暮瑶洗了洗手上的油，展开身形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暮瑶都会在清晨来到落霞峰，有时坐在树枝上晃着脚背书，有时捡根树枝练习剑法。累了就坐在柔软的草坪上，靠在树下小憩。饿了就去河里抓鱼，渴了就去树林摘野果。虽然她早课没有再去，可是该背的文章她还是坚持背着，剑法武艺也没有放下，就连御剑术也熟练了不少。落霞峰鲜有人来，暮瑶来的次数多了，附近一些小动物都熟悉她了。暮瑶靠在树干背书的时候，小青鸟就乖乖的停止鸣叫，小白兔就静静的守在她身边吃草，小松鼠还会给她带几个松果。之前的那只小鹿也会在鹿群来这里喝水时和她玩上一会儿。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了九天。
暮染从修炼状态退出来，睁开双眸，望了望临近正午的烈日。自从上次发现暮瑶会御剑术后就再没去接过她，算算日子也快半个多月了，不知那孩子怎么样了。暮染随意的换了身衣服，来到明泽楼外面等着。目光扫过里面出来的一个个孩子，无视她们对自己或崇拜或敬畏的眼神，寻找那个小小的身影。可是眼见着里面的孩子陆陆续续走了一波又一波，就是不见暮瑶。等到最后所有的孩子都离开了，暮染忍不住走到一楼，正好看到迎面出来的暮云之。
“暮染？”暮云之略讶异她的到来。
“云先生，我来接小瑶。”暮染很自然的认为是暮瑶犯了什么错还留在里面。
暮云之听了她的话先是一愣，然后微微笑了笑：“我还想问你，为何她已经五天未来上课？”
“什么？”
“是啊，我本来想问掌门，可是掌门闭关。问绝华，她也不说。之前你不是在接她？怎么连你也不知？”
一席话将暮染质问的哑口无言，五天早课未来，加上隔日的武学课就是九天。师妹整整九天没来上课，她却还蒙在鼓里？
“我……对不起……云先生……我一定把她找回来……”
暮染听到暮瑶那么久没来上课，第一反应就是她出了什么事。瑶山这么大，被困在哪里也不是没有可能。暮染离开明泽楼第一个去的就是暮瑶的住处，打开门里面果然空无一人。但饶是如此，暮染也没有惊慌失措，师父还在闭关，只能先去找绝华师叔。事不宜迟，暮染立刻来到暮绝华的戒律堂。
“师叔。”暮染也不等通报直接闯进去，“师叔，你知不知道暮瑶去了哪里？”
暮绝华好像早就知道她为什么来一样，悠哉悠哉的放下手中的书，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杯：“染染来了啊。暮瑶？哦，如果我没记错她不是应该你负责接送的吗？她去了哪里你会不知道？”
“……”暮染低下头，“对不起，师叔。是我的错……”
“行了，放心吧。”暮绝华撇撇嘴，“那丫头在落霞峰玩的不亦乐乎。文课五天，武课四天，到今天你才发现？你这个做师姐的也真是可以。”
暮染哑口无言，只能默默的听着。胸口渐渐漫上一股火气，原本的担心此刻荡然无存，全部被那火焰一点点吞噬。
在暮染火急火燎的到处找她时，暮瑶在落霞峰练了一上午的剑，热了一身汗，此刻正坐在河边，脱掉鞋袜，两只小脚伸在清凉的河水中划水玩。等她准备像往常一样去树下小睡一会儿下午继续练武的时候，突然天边出现一道淡紫色的光芒。暮瑶愣了愣，待看清那身影后转身就跑。
暮染正在气头上，见她慌慌张张御剑就跑更加恼火。好啊，逃了课还敢跑？我看你能跑到哪去？
暮瑶在这几天已经能御剑飞到树冠的高度，但依旧比不过暮染的娴熟。只是在危机来临之际，暮瑶一心想摆脱追捕，也不知哪来的力量一下子窜出去，越飞越快，越飞越远。
暮染本来有十足的把握把她在五秒内抓到手，结果两人的距离反而拉开了。暮染皱起眉头，看着暮瑶不停的升高，愈发有些慌不择路的意味，周身散发的力量波动越来越强。糟了！
“瑶儿！危险！快回来！”
话音未落，暮瑶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脚下的剑也不听使唤了，然后身体猛的一顿，整个人就从天空直直掉了下去。“啊——”极速的下坠让暮瑶终于慌了神，小手在空中胡乱抓着仿佛能够抓到救命稻草。
眼看着地面逐渐在眼前放大，暮瑶吓得闭上了眼睛。但是想象中的冲击并没有传来，而是落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
暮染一手抱住她，一手凭空一招，暮瑶不知掉到哪去的凌霄剑就自己飞了回来。暮瑶也不敢动，心脏还咚咚直跳。偷偷看了一眼暮染铁青的脸色，全身散发的气压压的她喘不过气。大师姐好像很生气……只不过……这还是她的师姐吗……
窝在暮染怀中，暮瑶看着她径自越过她居住的小屋，直奔暮染自己的住处。暮瑶还有心情打量，大师姐的屋子虽然不及师父的大，但也是二层小楼，只不过花园里不是盛开的鲜花，而是各种武器架。一进屋，暮染就把她往床上一扔。暮瑶被摔趴在床上，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果然，暮染再回来时手中就多了件东西，接着，身后一凉。
“啪！”暮染一手按着她的腰，一手挥舞着戒尺照着她白白嫩嫩的小屁股狠狠揍下去。
暮瑶从小挨打早就习惯了，只不过这还是头一次被这样脱掉裤子打屁股，双颊有些泛红。只不过很快她就顾不上害羞不害羞了，因为身后不断交叠的戒尺痛的她几乎要跳起来。
“啪！啪！啪！”小孩子的屁股小，不过几下就被照料个遍，于是接下来的戒尺全部落在臀峰，不一会儿雪白的肌肤就变成了大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