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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蛮(7)

作者: 画双喜 阅读记录

她脸上的快乐未散去忧伤便袭上眼眸,在之后的接捧花环节她一再出神,没有理会旁边频频暗示的瑶瑶,致使花落别家。

她陪着新人去换礼服,在换衣间,瑶瑶便变回原型,开始各种抱怨。“结个婚真是累,幸好一辈子就结这一次。”伸手去扯头上的纱巾。她在一旁忙隔开她的手“不要这么粗鲁啊,等下还要去敬酒。”

瑶瑶这下又把矛头指向她。

“哎,那么好的机会你居然不把握,明明说好捧花要你接住的,你偏偏走神。”瑶瑶没好气的埋怨她。

“给别人也一样,说不定给了更容易幸福的人。”

“屁,能一样吗。”

“行了,不说了,收拾下去敬酒了。”推着瑶瑶,进去更衣室。

她今天穿的是新鞋,偏大半码,走起路便不太舒服,从早上站到现在脚像是要断了一样,站在新人跟前转桌时候她稍稍停顿片刻,旁边的伴郎眼尖的虚扶了她一下,她抬头朝伴郎感激一笑。

两人间的互动落入远处桌位显得尤其刺眼。

他紧紧盯着她,把她脸上的每个细微表情都记入眼中,一分不差。无意识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接二连三,好不痛快。那酒下腹之后火烧火燎,却并不能解他心里的那份酸意。

不一会新人敬酒便到了他附近,她转眼便看见他坐于其中,心里略微差异,他冷冷的看着她,抿着唇,表情冷肃。她往后退了小半步,伴郎及时扶她,她尴尬的回谢。她在他面前总是矮了半截,以前是,现在还是,生生有种被他抓包的嫌疑,仿佛做了天大对他不起的事情产生的愧疚感,明明什么都没发生。

她略微思索旋即换上灿若夏花的微笑,帮新娘挡酒,偏头和伴郎细细低语。就是不再分他半毫。他的脸色变了又变,眼神冷的周围能结冰。在一片祥和喜气之中,人人脸上洋溢笑容的周围他的冷肃尤为突出明显。

敬酒到他这桌,依次敬过来,到他跟前的时候他和新郎略微交谈几句,无非是说些吉祥如意,百年好合的祝福之话,举杯之后。

周鼎沛随机拿起桌上的酒瓶又给自己满上,目光对上身后的伴郎。“久闻杨处长,先干为敬。”他再次仰头喝净杯中的酒。

“不敢不敢。”伴郎不明所以的看着对面不算友善的敬酒,旋即爽朗一笑“见笑,见笑。”

他会来参加婚礼纯粹是因为家里父母走不开,正好他在家,受母亲嘱咐,况且他和新郎曾有过几面之缘,过来参加也不唐突。却没想到在这里看到她,而她竟然是伴娘。

敬完一圈,他们便移向别桌宾客。自此他的目光再也没有看向过她,仿佛从不认识一般。

陪着敬完,新人落座主位。她便找了空去换衣间,一路小心翼翼的移步到换衣间,这里她有单独换衣间,瑶瑶特意跟酒店安排的,以方便她休息。

靠近到门口,刚握上门把手,手便被一股力量握住,那气息如此熟悉,熟悉到猎人,错愕之后,她又气又恼,下垂的嘴角刻着阴郁,表情瞬间由红转青再变白。

不发一语,便用胳膊肘顶身后贴近的腰腹,企图挣开束缚,一下没挣开,接下来的几下便越发使力,几杯酒之后,他似是薄醉还当她是玩心未泯,带着胳膊的冲力往后仰,却并不松开,两人暗自较量,力量的悬殊很快拉开距离。她落于下风,整个人都被他拢进怀里。

受人禁锢之下,激怒的她更是闭不开口,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融进温热的怀抱,是一剂很好的□□,熏的她几乎差点沉醉在这看似强大而安定的怀抱里。

嗤笑,如果不是她心有千千结,那些血淋淋的过往有意无意的提醒自己这个伪君子曾经伤自己多深。她很可能像曾经那个傻子一样,沉迷其中且送人掏心,自取其辱。

精力涣散,异常疲惫,不想在这和他有任何多余牵扯。偏这人像个狗皮膏药一样黏在身后,没脾没性的不放她过。

离老远就看到她纤细的背影,款款远行,腰肢不盈一握,胳膊和小腿在粉玫瑰礼服布料的印衬下,像剥颗的荔枝肉晶莹透亮。

近身后,柔软细腻的手柔若无骨,脖颈柔美性感,闷的他浑身潮热。灯光迷人,走廊空无一人,他肆意的在身后或轻或重的喘息,气息全部打在她裸露在空气里的纤细脖颈和透明耳根。惹得那片肌肤一片水红,看的人贪恋的只想一亲芳泽。他轻轻的汲取她身上的甜美。拉拉扯扯间,他自得其乐,气氛被他搅的暧昧又萎靡。

她疲倦至极,眼里有银光微闪。旋即冷了神色,吊起飞扬的眼角,瞳孔放大眼里的激愤被轻蔑代替。

蓦地,她发出细柔的笑声,小巧的手指向上翘起,手指轻轻勾蹭他的手心,动作细微,彼此确是记忆犹新,覆在她手上的手略有松乏,她便灵巧的腾出手来,反手扶上他的手臂,手臂肌肉苍劲温热,她细软的素手搭在上面,冰冰软软,微小的退让,主动的撩拨,让他肆意,头顺势埋进她的颈发之间。

“要开门,你起开下啊。”声音平静温和,却夹着一丝无辜的委屈。

他在她颈项间发出低缓的嗡嗡声响“不要。”尾音都懒得收,像个别扭的孩子。

真够无赖的,她一忍再忍,把那股无迹可寻的不忍,抛到身后,再也不想伪装恩爱,不顾他的撒娇撒痴一把推开他,反手就是一巴掌。

“滚。”她眼里蒙上果决,语气是一贯的平静温柔却透着无情的狠戾,拉开门要进去。

他被打的脸色铁青,太阳穴的青筋凸浮,奋张有力,眼疾手快的用胳膊挡在关闭的门中间,另一手紧紧握着她的手腕,不在贪恋手中的柔软细凉,更顾不得脸上火辣辣触感,喘着粗重的呼吸,手慢慢握紧,刹那间似乎要捏碎她。居然还敢把他当笑话一般玩弄股掌之上。

她反而镇定下来,两眼正经而疏离的注视着他,仿佛不当他是男人一般理直气壮,他在她的眼神里看到除了嘲讽,便是决绝“脾气渐长的很,谁给你胆子随意打人。”

“你想撒酒卖疯,到别处去。”她已经不拿正眼看他,他的自尊心徒然受伤。

“你想坐享其成享受爱情,没那么容易。”已经顾不得其他,恼羞之后的愠怒,压的他嘴角不怒反笑,望着她的目光一派清明凌戾。

“关你什么事,你以什么资格来要求我,难不成真对我余情未了。”她视线转移到她胳膊上的手,有意无意的轻佻,轻蔑。他被那嘲弄的眼神蛰的眼睛猩红。

“你这种蛇蝎心肠配吗,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时候,就不怕那孩子来找你要命。”凑近她耳边,明明只有两个人,偏生压低语气,透着彻骨的寒意和恨意。话毕甩开她的手,她往后退了半分。他依旧纹丝不动的站于一旁。

刚刚不过是彼此间的做戏欺瞒,各自清醒后,尽是对对方的报复,憎恨。

他的狠戾她不是没领教过,孩子的事是她永远无法跨越的屏障,想一次便痛一次。他清楚知道她的痛在哪里,这么多年过去依然能捏准七寸随意羞辱她。

他聪明的利用手里那把无情的钝刀,一点点往她心上那块软肉步步推进,残忍的逼迫她回到那血淋淋的过去。

她向来一报还一报,不受任何委屈,宁可玉碎不能瓦全的性格,怎么能轻易让他如愿。“想我站在你面前后悔或者愧疚是吗,我痛了你是不是就痛快了,难道你不知道我这样蛇蝎心肠的人既然决定不要你那孩子,便不怕他来找我要命。”

她故意刻薄,怎么让他痛怎么说。却心里暗自滴血,原来让他痛,便是把自己的伤疤一寸寸撕开,放在日光下曝晒,一点一点的看着伤口汩汩冒血,麻木之后心慢慢冷凝,便能无欲无求,心坚情硬。

“你果然绝情冷血,善于把男人玩弄股掌之上,来寻找自我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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