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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蛮(66)

作者: 画双喜 阅读记录

只是可怜了,周先生三十多岁的人被老母教训的狗血淋头。

转身周夫人便又语重心长道“你妈妈我也不是食古不化的人,你处朋友,有必要躲着我们吗?”

他说不出来缘由,开始心里的重心都在她身上,时间长了,便是回来,也是习惯性的去找她。那点盼头,也就只装了她。“我以后常回来。”

“你爸上楼去了,你跟妈交个底。真的是认真的吗?”

“妈,她没有不好的。”

“这就好,改天带来家里吃顿饭,让你爸爸也见见。”

“嗯。”他也觉得是时候双方都要更近一步了,面上淡然,心里却满心欢喜的答应。

回过头,那天正好从饭局下来,心情颇轻松。

电话里“想我没?”

他不说倒是没想起来,仔细一想两人也有十来天没见过面了,心里软和下来,嘴上也温软几分“想,好想你哦。你想不想我啊”她用白话说了一句,他分辨一下,轻声闷笑出来。

“嗯。”

“嗯是几个意思,”

“跟你一样的意思。”

“假正经。”她知道他一向性子清冷,内敛。又听到话筒里面若有似无的嘈噪声,便知道他仍在外面。不与和他在这个问题上多加温存。

“你在外面。”

“嗯。饭局刚结束,准备回了。”

她躺在沙发上,正是无所事事的时候,轻笑出声“饭局,饭后不再组个娱乐活动?喊几个妞,助助兴?”

“助兴可以,你来吗?你才是我最好的助兴药。”

“真能装,你们在哪里呢。”到底是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便是有点不自然。

“红会。”

“听过,听说那里一水的波波妹,长相一流,服务一流。”

“不清楚,你怎么比我还清楚。”

“听人说的。”

“听谁说的。”

“上次在酒吧时,旁边有人说话声音比较高,听到的。”

他站在会所门口,喧闹而繁华,远处几个年轻男女,勾肩搭背,背影虚浮,喝醉酒的样子。 “是吗?以后尽量少去酒吧吧。”

“怎么许你逍遥,不许我潇洒。”

“我是时时刻刻都能管住自己的人。”

“是吗?这些年你身边来来去去真的没入得了你眼的。”

“还真有那么一两个。各个温柔可人,盘亮条顺。”

“艳福不浅嘛,如今真是委屈你了 。”

“不委屈,这么多年我一直没忘了你。所有的都不及你。”

“我知道。”电话里,并听不出她语气有任何异样。

似是无意间 “下周我们一起去我家吃顿饭。”

她在电话那端沉默,他语气立马沉了下来,轮到他反问她,态度还算温和“不说话是什么意思。这时候你躲什么,早晚的事不是。”

半晌不见她回应,他心便是微微沉了几分。没多会儿分外冷静的声音,从那端传过来,仿佛从遥远的外太空过来的一样“周鼎沛,我们这样挺好,我没想过那么长远的事情,我想你也没有,那天遇到你母亲,我知道你尴尬,我也尴尬,但我们真的没有必要因为一时的尴尬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你什么意思。”他把手机往耳边又凑了几分,紧挨着电话,原以为自己听错。

“上门拜访,见父母的事情,不在我目前的计划中。”

“他直接挂断电话。”狠狠的把电话掼在地上,金属制品的电话在地上转了几个来回,四分五裂。

惹来路人一阵侧目。

似乎是哪位熟人试探着往这边移步

“周副市长,没事吧。”

“没事,手滑了下。”语气恢复一贯的平稳。

两人正式冷战。

谁都不肯主动去和解。但却又心安无比,她清楚他一定会来找自己,就像他清楚她心里绝无其他人一样。这样的你做我猜的躲猫猫游戏,自以为做的滴水不漏,实则是分外幼稚。但感情一旦叫起劲,就和聪明没什么关系了。

周父,急急召回周鼎沛

“你说说吧。”周父正在收桌上的围棋,黑白相间,无数机关布道。

“爸。”他立在书房中央,看着坐着的周父,深邃的眼睛里面藏着智慧。

“沈家,沈家的女婿你以为好做的吗?”沈父堪堪收好棋子。

“爸爸,我和她不是因为这个。”

“我这部级再有两年就要退了,你呢按照这势头,仕途不用多说,怎么能在这时候犯糊涂。沈家如今虽不说如日中天,可他们的根基连续四代却是从没有被撼动过。你知道为什么吗?”

“爸,我和她都不在乎这些。”

“你们不在乎,她们家能不在乎。他们四代显著,在军中位高权重,靠的是是什么,联姻,人家靠的是代代联姻。眼瞅着就要选举了。”

“爸。”现实面前他反而嘴拙起来。

周父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摆摆手。双手交叠房子桌上,郑重其事。

“听我说完,有风声,佟家已经着手,这次佟家便是要和沈家了断关系,你这时候和她在一起,你何苦蹚浑水。冒着身败名裂,你嫌自己活腻了不成。”周父越说越激动,呼吸急促的带着声音都粗重许多。

他是从基层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光景,自然知道上位者的不易,也清楚官道之上一步错,步步错,哪一步不是步步惊心的。

“我和她无关其余。如若是真的,她家里的责任便是责任。”他何尝不了解她的家庭,从很早他就知道她的家庭,不像她这个人这么简单。但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如何能回了头。

“想清楚了?”他的这番说辞,震的周父所有的劝解都打了退堂鼓。心里即喜又忧。

这么多年他重新再审视这个儿子,有魄力,有魅力,有担当。他能不畏不惧说出这番话,便是说明了孩子品性刚正,端人正士。

只是官场之上,不是千仞无枝便是可以。沈家如今的情景,一面风光,一面荆棘。

“你去吧。”周父的声音染上层层疲惫。低沉的如11月的霜冻天气一般,沉暮而冷凝。

他坐在书房,夕阳已经落下去了,那片红霞大概是随着两人的谈话结束的,日光里只剩下暗影,后来被暗影包围。他细细数来,为官快四十年,历经风霜雨雪,再险的路都经了,再冷的人情也历了。深知其中的冷硬残酷。

他的儿子,从小让他骄傲的小子,很少让他操心。少年时期他叛逆,那时他也从没担心过他走偏过,于是一切都随他,一则是他忙,没空搭理这小子。二则是这小子自己也是个犟驴。沉默寡言,冷峻自负。傲气的很,从不愿意沾他的光。上大学后一声不言调剂了他一直反对的专业,研究生也是为了逃避家里的安排。如若不是当年那件事,他有意冷眼旁观。他怎么会接受如今的一切。

只是如今这境况,要比当年更棘手。周父手放在书桌上,温良厚实的桌面的传来若有似无的香气。手里捏着枚黑子围棋子久久没有放回原位。

他匆匆而来,脚不沾地,便又出门,一阵风一般,吹的周夫人,眼眶酸涩,她心疼那个铁打一样的儿子。沉默寡淡,内敛自律的儿子。

有些事,她虽是妇人。却也不是全然不知。

他还是向前走了一步,主动去找了她。

“我等你。”他敲开她的门,乌沉沉的眼眸,深海一般深邃,浩瀚。充满无尽的力量包容她,她快要在这样的眼神中溺毙。但很快清醒过来。

“一辈子都不想结婚呢。”她扭开头,手无意识的拉扯袖子上垂掉的那根线头。心思却是集中在他身上。

“那不能吧。”他眉头簇起来。

转瞬笑笑又补充道“我们之间,有无那张纸都无所谓。”

她有她的思量,看着他蹙眉的样子她要难过了,更甚至要脱口而出那些一直以来,想要让他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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