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十八子(96)
“大哥，兄弟想你啊……”
“大哥，想你啊……”
“好兄弟……”郭元拉着两个兄弟的手，热泪盈眶。
“爹爹！”把琅轩琴扔给了梅儿，郭琪直接冲到了郭元面前。
“琪儿……”放开了宇文郃和罗宪，一把揽女儿入怀中。“爹……对不起你……”
“爹爹……”郭瑛也跪在了郭元面前。
“十八子拜见郭伯父……”
“好，好啊，大家都起来吧……”
十八子刚起身，郭元就感到一种熟悉的感觉朝自己而来。继续搂着女儿，另一只手慢慢地分开众人，对上那双澄澈的双眸。
“……赟儿？”
“相公，我回来了……”
郭元百感交集，腾出的那只手紧紧抱住了王赟。
“赟儿，这么多年过去，我还以为……以为你真的舍我而去了……”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赶忙取下腰间的玉佩。只不过系着的不是红绳，而是一绺青丝。
“赟儿，还记得它吗？”
王赟瞟了一眼，微微一笑，“当然了，青丝在，人在……”
薛逢春把泪水一擦，“大喜的日子，这是干什么……大哥，兄弟已经备下酒宴……”
不等薛逢春说完，郭元大笑，“好啊，可有老夫最喜欢的葡萄酒啊？”
“有有有，天鹰山盛产青葡萄，早就酿好了。”
十八子簇拥着郭元，郭元搂着妻女，身旁跟着郭瑛，随着众人回到住处。接着就把郭家堡的战事一一说明：
“那日，我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息逼来。那厮虽然收敛了肃杀、血腥之气，却还是如当年那样咄咄逼人。我把五钩神飞枪交给了瑛儿，让他和琪儿杀出重围，去集结十八子，重启伏魔阵，将魔君彻底诛杀……”
“那时，瑛儿和琪儿刚离开，魔君就带着人杀到我的庄前……”说着，郭元看了关永安一眼。
“你就是二弟的儿子吧？和你爹当年真是太像了。当初，你可是跟着魔君一起来到我郭家堡的。”
“小侄关永安向郭伯父请罪！”关永安闻言连忙跪在郭元面前。
郭元还没答话，只见罗飞豹、狄师道、薛涛等人已经眼露杀机，尤通见状，连忙也跪下。
“大伯父，二伯父被魔君所害，二哥从小被魔君收养，那时他还不知道……”话未说完，郭元微微一笑，用内力托起了尤通和关永安。
“老夫知道……”又看了一眼尤通，“你想来就是七弟的儿子吧？不错，你爹当年也是这样，义气重于性命，为朋友两肋插刀，绝不反悔。”说着又看了看罗飞豹等人。
“看来，你们还有些矛盾？”
“大哥，不错，是因为永安伤了十八弟的长子飞虎……”宇文郃当即把罗飞虎的事告诉了郭元。
“原来如此……”郭元一捋胡须，看了罗宪一眼，“十八弟，天意不可违。但是无论如何，十八子不能乱。”
“大哥，兄弟知道……只是可惜虎儿那一身本领……”
“爹，你还是继续说我和琪儿走了之后的事吧。”郭瑛见触痛了罗宪的心事，赶紧把郭元拉回了原来的话题。
“好……你们走了以后，魔君和我大战了百十余合不分胜负。它虽然抢了七弟的五股托天叉，却丝毫不能在老夫的六合枪法上讨到便宜。后来，我与他对掌，不料被他的毒龙钻吸走了全部功力。浑身经脉寸断，吐血之后就昏厥了。之后的事……永安，剩下的事就应该让你来说了。”
“郭伯父被魔君生擒了之后，我就奉命去取寒铁刀，而郭伯父被飞熊卫送入紫烟宫，关进了地牢，对外只说十八子之首已被魔君所杀。就连我也以为郭伯父已经丧命了。但是后来，魔君请来了飞天道人，两个人就一直在讨论血傀儡的事……”
“二哥，其实从少林寺灭门那时起，魔君就已经对你产生怀疑了。后来在天子山，你有手下留情，想要放走培民大哥。”尤通接过了话头，“自那以后，魔君就加快了研究血傀儡的进度，还让我帮它到处寻找与郭伯父血象相符的鲜血，但是效果都不好。最后，他们就决定要用琪儿妹妹的心头血来……来训练血傀儡。”
“为什么偏偏要找琪儿？”郭瑛有些不解，明明自己才是和父亲有血亲的人。
“大哥，你以为魔君不想要你的吗？那次在黑风谷，如果不是王赟姑姑及时赶到，如果不是培民大哥以身化神枪，魔君就把你捉去了。而且正因为琪儿妹妹是血玉化身，才更适合用来训练血傀儡。但是确实不知道，飞天道人取了琪儿妹妹的心头血以后，为什么寒月灵玉竟也没了下落……”
“对了，我想起来了……之前有点模糊的印象，就是一个道士打扮的人，将一块玉石放入了我心口，那块玉石冰冷刺骨。现在想想，大概那就是寒月灵玉吧？”
“如果郭大哥说的是真的，那一切就都能解释了……”叶瑶起身，一指郭元的心口。
“寒月灵玉能辟邪护体，起死回生，靠的就是他能沟通血脉，使原本封闭的心法内力重新运转。郭大哥被魔君几乎吸走了全部内力，但是白虎引终究有一丝灵力留在体内。琪儿的心头血，加上寒月灵玉，自然就练成了血傀儡。至于寒月灵玉……已经和郭大哥的心脏融为一体，取不出来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即使是王赟、宇文郃这样的老人都禁不住起身看着郭元。如果没有寒月灵玉，那么降魔杵怎能凝铸？没有降魔杵，如何启动伏魔阵？惊疑之下，所有人都缄了口，半晌无言。最后，还是郭元开了口：
“明日休息一日，后日启程，前往……泰山！”即使九死一生，十八子也绝不能退缩。
当日，在郭元、宇文郃和罗宪的主持下，十八子歃血盟誓，正式结为异姓兄弟。郭瑛居长，二弟关永安，三弟李裕，四弟薛涛，五弟李性，六弟汤勋，七弟尤通，八弟宇文均，九弟常铭，十弟无念，十一弟狄师道，十二弟刘世延，十三弟沐天波，十四弟邓文明，十五弟徐弘基，十六妹李欣，十七弟罗飞豹。慧思虽然也在十八子之列，但是与郭元等人辈分相当，又是老十八子慧通的师兄，故不再结拜。
郭元又在罗宪和宇文郃的陪同下，祭拜了李绝影等人。之后，便和王赟待在了一起。
“真的没想到，我们还能像今天这样，互相看着对方……”
王赟被看得不好意思，脸颊微红，“都几十年了，还没看够啊……”
“看不够，看一辈子也看不够……”郭元坐到王赟身边，“终南山出事之后，我就好像失去了主心骨一样……”
“夫君，我们虽然重聚了，但是琪儿和瑛儿，亏欠他们太多了……”
“是啊……你走了以后，瑛儿将所有的悲苦全部化为了枪法，六合枪法，我传给他了赵家枪的精髓，可是他……竟然练成了最为狠辣无情的罗家枪。赟儿，你知道吗，罗家枪杀伐过重，如果不是内心没有一点柔情的人，根本就练不成这套枪法。可瑛儿，却能使得得心应手……”
“这孩子，嘴上不说，可我能看出，他心中太苦了……”
“等魔君的事结束，我们就会在天鹰山住下，和逢春贤弟一样，终老在山水之间……”
“夫君，我们……能赢吗？”靠在郭元的肩膀上，她终于可以放下一切的牵挂了……
“没事的，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能靠在我的肩膀上……”除非，我回不来……
“对了，琪儿也不小了，你觉得……谁合适？”
“啊？”郭元有些不知所措，“我才刚回来，你觉得呢？”
“我觉得，永安不错……二弟去世得早，永安这孩子在十八子中最为稳重，虽然他曾经……”
“好……我也觉得他不错。今天见他的时候，就觉得一股英气扑面而来，却那么稳重，和二弟当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