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龙为夫,本宫很忙(6)
琅鸢淡淡道:“压一压就下去了。”
乾羡闻言差点要喷出来!
但是想到吐到了那个死丫头的后果……它艰难的做了一个决定。
它深吸一口气,两个鼓鼓的小腮帮子忽然瘪了下去。
随着“咕咚”一声,它把嘴里的都给咽了下去,那一团顺着它细细的脖子缓慢的下移……
“继续前进吧,老夫已自行解决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作呕不止……
乾羡见此场面,仰头望天,泪流满面。
“你们欺人太甚……”
竹林上空,飞鸟忽而惊散。
众人顾着弯腰呕吐之际,竹林里飞出一支削尖的竹节。
琅鸢刚一抬头,就见一根竹节擦过自己的头发直飞向身后的死士。
顷刻间,四周细长通天的竹身疯狂摇动,竹叶如急雨翻飞而落。
竹节像炸开的花束,自四面八方激射而来!发出阵阵摩擦空气的锋利迅疾之声!
转眼间死士躺倒一片。
“保护姑娘!”剩余的死士们立刻抽出长刀,呈正圆队形将琅鸢护在中心。
琅鸢为方才发生的一切惊惧不已,目光扫过横七竖八的尸体,紧张地盯着竹林深处。
没想到凤仪那贱人远在宫中,势力竟能延伸至此,还用的是武艺如此高强的杀手!
“得得得得得……”
琅鸢回头一看,那小东西把脸埋在马鬃里吓得牙齿打战。
此时此刻,竹林里的一片死寂,仿若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幽绿是危险的巢穴,除了一望无际的绿,再无其他。
琅鸢沉声安抚马鬃里的小东西,却也是在安抚着她自己。
“别怕,只要本宫不死,就一定保你活命!大周的皇室……是有龙护佑的!”
“杀!”
竹林里的人冲出绿衣蒙面数十人。
琅鸢望着眼前气势汹汹的绿衣人们,心中重重的一沉,突然眼前一黑,是被人用手蒙住。刚要挣扎,便听见了兵刃交接的声响。
身后蒙住她眼睛的人用臂弯将她夹在怀里,温暖的黑暗中,她感觉到这人参与着激烈的打斗。
她本以为这人是绿衣人中来挟持她的高手,但被他几次猛地护住之后,她忽然明白,这个人是在保护她!
为什么?
既然是保护她,为何要捂住她的眼睛?
琅鸢任身后的人有力的带动,虽他们打斗了好一会儿,她却丝毫也没有被伤到。
忽然,她腰上一紧,是那人将她抱上马,而后猛地一抽马。
第十三章 一条龙?
琅鸢睁眼去看,发现那人并没有上来,她独自坐在受惊奔腾的马上张望,狂风在耳边疾呼。
乾羡拨开马鬃里探出头,“快逃啊!死士都死了!”
“什么!”琅鸢一惊,“那刚才蒙住我眼睛的人呢?”
乾羡努力抓住飞舞的马鬃。
“风好大啊!老夫听不清啊!你说什么眼睛的人啊?”
琅鸢大声喊:“蒙我眼睛的人啊!”
它皱着眉大喊:“蒙什么的人啊?”
琅鸳扯着嗓子重复:“蒙我!眼睛!的!人!”
它侧着耳朵大喊:“蒙你眼睛的啥啊?”
琅鸢一把将它的头摁回马鬃里,“您老歇着吧!”
“好嘞。”
竹林中。
绿衣人望着琅鸢离开的方向,面面相觑。
“那个光屁股男人是谁啊?”
“人都逃远了,都起来吧!”
闻声,躺了一地的死士纷纷揉肩捶腿的坐了起来,将假竹节从身上拿下来。
大家互相搀扶着,在夕阳里投下歪七扭八的影子,一副难兄难弟的感人景象。
狂奔出竹林的琅鸢仍不敢停下来,已经快到旭城,她便一鼓作气骑回了母家。
落日西下,余晖染就所见一切。
琅鸢停在母家高大的朱门前,仰望着象征着无限荣光的鎏金牌匾,取下黑纱斗笠,双眼热泪盈眶。
乾羡则扶着树干吐得热泪盈眶。
“公主殿下您回来了。”
乾羡看见管家来了,赶紧用尾巴擦擦嘴跟上琅鸢。
琅鸢微微扬起脸,一身普通的平民衣裳,生生被她穿出了皇家气韵,看到管家对她回来毫不惊讶,她心里生出疑惑。
难道母家的人早知道她会回来?琅鸢正疑惑,便听见里头传出一声,“一条龙!”
“是谁在呼唤老夫!”乾羡激动地冲上前。
琅鸢没有说话,抬脚踏进了府门。
过了府门内的祥龙影壁,府中百态尽收眼底,琅鸢惊的愣在原地。
狗追着大鹅满园跑,下人不做事,围成一团起哄。里头是几个舅舅和表哥表弟,凑成一桌打麻将,姨娘们表妹们则坐在不远处的亭子里嗑瓜子儿。
乾羡环视一圈,激动的笑容渐渐凝固在脸上,尴尬的问:“你家的男丁……都不入仕的啊?”
琅鸢皱起眉,暗暗攥紧了手,径直向麻将桌走去。
“二饼!”
“三条!”
公主来势汹汹,下人们纷纷躲闪到一边,让出一条路来。
“四舅!”琅鸢怒叫。
桌上的人拿着四筒一懵,“四舅?啊!鸢儿!”四舅一抬眼吓得麻将都掉了。
同桌的大舅二舅表弟纷纷起身给琅鸢行礼,四舅也走上前,跪在了琅鸳面前。
“参见公主殿下。”
琅鸢眸光一沉,他们都是有官位的,而且四舅是礼部尚书,比她的品阶还大,现在竟然给她行礼,恐怕……
琅鸢没有让他们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诸位为何不着官服,不理案牍,在家赋闲?”
大家互相看了看,欲言又止。
大鹅被狗追的扑棱着翅膀像琅鸢奔逃而来,肩上的乾羡瞪了它们一眼,它们顿时转头逃了。
“本宫在问话呢!”
母后在时,这一大家子哪个不是天天贴到跟前笑脸相迎,如今连问个话他们都答不利落了。
“陛下赐吾等,归家。”四舅眼珠子打转,小声道。
“为何?”琅鸢眯起凤眼,冷声道:“是不是凤仪那个贱人进谗言罢了你们的官!”
第十四章 女人真可怕
四舅赶忙摆摆手,“公主可不管乱说啊!”
大舅也道:“你四舅说得对啊!”
琅鸢面前便又陷入死寂,看来不想点办法是问不出什么了。
“诸位若是不肯说实话,恐怕这礼,就要多行一阵了!”琅鸢愠怒的说。
“姜琅鸢,你好大的脾气呦,亲娘都死了还不知道收敛?”
尖利的女人声音传来。是二舅母摇着团扇从亭子里头走出来。
琅鸢冷冷瞅着她,“你对先皇后大不敬,不怕陛下治你死罪!”
二舅母夸张的仰头大笑,反唇相讥道:“你对皇后大不敬,不怕陛下治你死罪?”
“皇后?”琅鸢神色一滞,四舅跪在地上小声道:“凤贵妃要做皇后了,陛下已经下旨,下个月就行册封礼。”
好一个贱人!这么快就当上皇后了,怪不得这小人见风使舵!
琅鸢瞪着二舅母,二舅母也同样瞪着她,两个人的目光摩擦的仿若刀剑交锋。
乾羡摇摇头,女人真是可怕。
琅鸢不屑的冷笑,对下人厉声命令道:“把府里麻将统统收到本宫屋里来!”
说罢,拂袖而去。
二舅母鄙夷的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男人们,也转身离去。
“别……别收……”表弟跪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麻将被收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四舅在一旁皱着眉数落,“别哭了!不成器的……让你爹知道又是一顿好打!”
琅鸢气鼓鼓的走在长廊里,步子迈的很快,颠的乾羡一跳一跳的,它悬着两只小爪,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满心希望寄托在母家,回来竟是这般场景,它担忧的望着她,小眉头蹙在一起。
“咦,你看!还有人不打麻将。”它惊喜的拍拍琅鸢,指向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