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龙为夫,本宫很忙(3)
它皱起一双小眉毛,呲着牙,“老夫是龙!向来都是百姓向老夫索求!哪有倒过来的道理!”
琅鸢摇头憋笑,伸手摸了摸它的小脑袋。
“不过……”琅鸢想起它夜里明明吓得瑟瑟发抖还要拼命救她的模样,渐渐收敛了笑意。“你这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倒是很像人们千年来一直敬奉的龙。”
乾羡眼中光华流动,它吸了吸鼻子,猛地转过身跑掉了。
它怎么哭啦?琅鸢刚想起身去看,就听到了门口的声音,急忙藏回米缸。
“贱民!看到一个长头发女人没有!”
金甲士兵摇了摇手中的白面馒头。
“看到了看到了,就在我家里头!”大娘连声道。
金甲士兵手一扬把馒头丢给了大娘,带着身后的一众士兵气势汹汹地闯了进去。
听着士兵们进屋的声响,琅鸢崩溃的扶额,恐怕要回到那个贱人手里了。
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终于,停在了米缸前。
看到米缸盖夹住的雪缎衣角,金甲侍卫冷冷道。
“公主是自己出来,还是属下请您出来?”
一个“请”字说的威胁意味十足。
“你们这些无礼的家伙!”有人咬牙切齿道。
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琅鸢疑惑,是何人挺身而出?
“大胆刁……”
侍卫话音未落,米缸外就传来打斗的声音,以及众人的惨叫,叮呤咣啷好不热闹。
不过这一切发生的很快,没一会儿外头就恢复了寂静。
那位勇士这么快就被制服了啊,琅鸢心头一沉,这时,有人轻轻敲了敲缸壁。
“嘿!没事了。”
年轻男子的声音醇厚好听。
琅鸢抬头推开缸盖,看到男子的脸惊的瞠目结舌。
也……太俊了吧!
特别是一双摄人心魄的黑眸,在深邃的黑暗中又仿佛有万束金色流星,美不胜收。
男子见琅鸢失神的模样不由勾唇一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呢。”说着,手指在琅鸢的下巴上轻轻一抬,合住了她张大的嘴巴。
琅鸢感到窒息,目光微微一动,触及到了男子的锁骨……胸肌……
琅鸢的嘴角有些抖,“这位勇士,你为何不穿上衣?”
第六章 就算他不喜欢穿衣服
男子急忙掩饰道:“打架不脱上衣难道脱裤子么!?”
天哪他紧张起来也俊美的过分!所以琅鸢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点点头从米缸里站了起来,紧接着她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喊叫。
“可你也没穿裤子啊!”
男子脸色一滞,撒腿就跑,只留下一地横七竖八被打晕的金甲士兵和呆若木鸡的琅鸢。
琅鸢为刚才看到的画面久久不能平静,直到外头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她才想起来呼吸。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她的恩人,就算他这个人不喜欢穿衣服……
也不妨碍他是她恩人的这件事。
她爬出米缸出门去寻他,只见门口聚集一群女人望着远处。
那人已经杳无踪迹。
“你看什么呢?”小东西跳上琅鸢的肩膀张望。
“没想到贫民窟里有这样的义士。”琅鸢失神笑着,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把将它抓下来。
“你刚才跑哪儿去了?本宫差点让士兵捉回去,你是不是盼着本宫在龙祠里陪你啊!”
“老夫岂是那种卑鄙小人!阿嚏!”
面上一片湿润!
还贼他妈均匀!
琅鸢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冷静,冷静……
乾羡看见在琅鸢越来越黑的脸色,在她手里瑟瑟发抖。
正在她睁开眼仿佛要发作的时候,她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把脸凑近。
“你流鼻涕了……生病了?”
乾羡望着眼前这双满是关切的美丽凤眼,老脸一红,赶紧点点头,还用小爪子扶着头,“头疼的厉害,恐怕是快不行了。”
琅鸢秀眉微蹙,把它放回肩头。
母家远在旭城,去驿站的路上应该要经过医馆,得先给这个小东西看看兽医。
在小东西的带领下走出安乐街,一路上,她的心情愈来愈沉重。
因为这条并不安乐的安乐街,比她想象中要大得多,而且外头用高墙围起来,使人看不到里头的狼藉。
一墙之隔的外头,便是皇亲贵胄们朱门金砖琉璃瓦的府邸。
母亲说过,他们贵族的存在就是为了让百姓安乐,可眼下……
琅鸢皱紧了眉头,肩上的乾羡也皱紧了它的小眉头。
它拍了拍琅鸢,“还是去换些银子戴在身上吧,百姓太穷了,不认得你的珠宝。”
琅鸢觉得它说的有道理,遂褪下外袍,找了一间当铺。
当铺掌柜一看这件外袍,顿时两眼冒起了金光。
这件外袍的料子和做工都是极上乘,极难得的。
“姑娘真是好品味呀。”说着,掌柜两眼不断地提溜乱转,把她从耳环到发簪都细细打量了一遍,暗暗咽了咽口水。
琅鸳问道:“请问,这附近哪里有医馆啊?”
当铺掌柜闻言眯着眼抬头一笑,笑得活像个老狐狸。“姑娘怕不是本地人,就让我带你去吧。”
琅鸳欣喜地点点头,“多谢多谢!”拿上了银子,她便跟着掌柜的出了当铺。
乾羡一愣,“你要给老夫看病?”
琅鸢低声凑到它耳边道,“放心吧,本宫不会让你死的。”
听了这话它耳朵微微一抖,两个小脸蛋烧的通红。
当铺掌柜带路走在前头,时不时还回头对琅鸢笑一笑,“就快到了。”
乾羡欲言又止,它的身体岂是凡人医药能医的好的,不过看这丫头一脸担心它的模样,它莫名一阵暗爽。
有微风吹过,不知是不是肚子饿了的缘故,它闻到一股血的气味,而且随着医馆越来越近,那气味越来越浓。
“就是这里了,姑娘请。”
掌柜同琅鸳一起走进医馆,医者就立在门口,掌柜与他眼神一触,都是不着痕迹的微微点头。
第七章 可惜了这么美的脸蛋
随后,当铺掌柜再次看向琅鸢,眯着眼笑道:“您先看病,我就不打扰了。”
琅鸢再三谢过掌柜,走进了正厅坐下。
医者是个中年壮汉,撸起袖子往琅鸢面前叉着腿一坐,大大咧咧的说:“甭管姑娘有啥病,我的药包你痊愈!”
琅鸢将肩上的小东西提起来放在桌上,“不是我,是它病了。”
壮汉立马改了口,“甭管姑娘的蛇有啥病,我的药包它痊愈。”
“你才是蛇!你祖宗十八代都是蛇!”乾羡呲着牙对医者凶。
壮汉吓得虎躯一震。
琅鸢赶忙笑着解释:“这是鹦鹉蛇,西域品种,能学几句人话。”说着赶紧从袖中掏出了银子。
壮汉惊魂未定的收了银子,尴尬的笑了笑。“原来是西域品种,啧!个头不大,脾气倒是不小。”
他提上乾羡,边走边道:“我先给它做上十八项检查,姑娘先喝茶,稍安勿躁。”
琅鸢应了声,独自坐在原处等待。
也不知道这十八项检查做下来银子还够不够,那件外袍也没换来多少银子,看来下次得当簪子了。
琅鸢等的百无聊赖,打量起这家医馆,发现正厅有一张和大娘家里一模一样的挂轴。
奇异的树,奇异的果。
不同的是这里还写着,肉果子,包你百病痊愈。
真的假的?琅鸢疑惑着,拿起茶水润了润嗓子。
于是渐渐的,挂轴上的字模糊扭曲起来,琅鸢倒下去,不省人事。
后厅。
“老大,要我说,这绝对是个没壳儿的王八……王八,你壳儿呢?”
一矮子扒开乾羡的嘴巴好奇的看着,它摩拳擦掌,气得七窍生烟。
壮汉的大手猛地拍在矮子脑门上,“前头的人倒了,赶紧干活去!”
矮子放开乾羡的嘴,嘟囔着去了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