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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性别男(146)+番外

作者: 漱己 阅读记录

“确有可能。”傅母应和着酆如归的玩笑,又道,“老身饥肠辘辘,这便要做饭去了,你们若是不嫌弃粗茶淡饭,且一并吃些罢。”

酆如归兴奋地道:“我最爱吃大娘做的菜了,大娘做的菜哪里是粗茶淡饭。”

酆如归实在是个善心的孩子,傅母提着摘来的一些蔬菜,随即进了庖厨去。

灶台早已覆上了一层薄灰,她将薄灰全数擦拭干净了,才生火做饭。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所有的菜肴才端上了桌案,分别是上汤小白菜、蒜泥凉拌黄瓜、烤玉米以及什锦蔬菜腊肉羹。

傅母的手艺其实远远比不上外头酒楼的厨子,但吃上一口,便会使得酆如归忆起他的母亲。

他年幼之时,母亲会抱着他讲故事,亦会亲自为他下厨,但他那时挑食得很,身形瘦弱,总是害得母亲头疼不已,母亲不得不日日换着花样做各式他不曾见过,甚至不曾听闻过的吃食与他,可是后来为何母亲却是变了模样?

母亲渐渐变得与父亲其他的妻妾一般,终日花枝招展着,仅仅是为了博得父亲的一丝青眼。

他是多么地羡慕傅明煦与傅荫,因为他们有母亲、父亲爱他们如生命。

他压下羡慕,去取烤玉米,却是被姜无岐制止了:“这烤玉米烫得很,你切勿用手拿。”

言罢,姜无岐伸手拿了根竹箸,穿过烤玉米的芯子,才将烤玉米递予酆如归。

酆如归接过烤玉米,拿着那竹箸,吃着烤玉米,甜蜜地想着:我何必羡慕旁人?我有无岐足矣。

待酆如归施施然地吃罢一根烤玉米,正用着烤玉米的姜无岐立刻将烤玉米放了下来,问道:“如归,还要吃烤玉米么?”

“要。”酆如归不等姜无岐再次以竹箸穿过烤玉米,而是抢过姜无岐放于手边那已去大半的烤玉米吃了起来。

姜无岐全不介意,反而心生甜意,他唯恐酆如归口干舌燥,又盛了一碗什锦蔬菜腊肉羹与酆如归。

酆如归一手拿着竹箸吃烤玉米,一手执着调羹用什锦蔬菜腊肉羹,同时又偷偷地去窥姜无岐。

姜无岐有着令酆如归目眩神迷的眉眼以及温和慈悯的神情,每每瞧一眼姜无岐,他便觉得这人世间的种种俱是美好得难以言喻。

不管他过去曾经历了甚么,但凡有姜无岐陪在他身畔,他便该无所畏惧。

他忽而想与姜无岐亲近些,便抬起左足来,轻蹭着姜无岐的小腿肚,直蹭到姜无岐的耳根生红才罢休。

姜无岐心中悸动,望了酆如归一眼,一言不发,只是夹了上汤小白菜送到酆如归唇边。

酆如归张口将那上汤小白菜收入口中,心生戏弄之意,面上却做出困惑的神情,道:“为何你夹的上汤小白菜要较我自己夹的上汤小白菜可口许多?”

姜无岐不知酆如归是在戏弄他,认真地思索着道:“应是贫道这上汤小白菜浸满了汤汁的缘故罢?”

酆如归指了指蒜泥凉拌黄瓜,道:“你再夹一块蒜泥黄瓜予我罢。”

姜无岐闻言,便夹了一块蒜泥黄瓜喂予酆如归吃。

酆如归一边咀嚼着,一边含含糊糊地道:“你这蒜泥黄瓜为何亦较我自己夹的要鲜嫩一些?”

姜无岐答道:“应是这块蒜泥黄瓜上蒜泥较多的缘故罢?”

“蒜泥较多,黄瓜本身便会鲜嫩么?”酆如归似笑非笑地望着姜无岐,用尽了一碗什锦蔬菜腊肉羹,重新盛了一碗,先用上一口,才道,“你为我盛的什锦蔬菜腊肉羹亦较我自己盛的鲜美。”

傅母在一旁吃着上汤小白菜,心道:这姜公子这般不解风情,是如何令容貌绝俗的酆姑娘倾心的?凭酆姑娘的容貌,倘使进宫去,定能宠冠六宫,迷得皇帝陛下不思早朝。

酆如归将手中的调羹塞到姜无岐手中,要求道:“喂我。”

姜无岐便接过调羹,开始喂食。

一碗什锦蔬菜腊肉羹很快便用尽了,但显然姜无岐仍旧未领会自己的心思,酆如归泄气地瞪着姜无岐,磨了磨牙。

姜无岐却是不明所以地问道:“如归,出了何事?”

酆如归附到姜无岐耳畔道:“我适才是在向你告白。”

“原来如此。”姜无岐恍然大悟地道,“你心悦于贫道,是以,由贫道喂你的吃食便特别可口么?”

酆如归抬指一点姜无岐的眉心,笑骂道:“你这傻子。”

姜无岐将酆如归的手指拢在掌中,承诺地道:“贫道愚钝,但定会努力学着聪明些,现下烦请你多担待些。”

酆如归自是不信,以指尖轻按着姜无岐的掌心,嗤笑道:“无岐,我怕是等不到那一日了。”

姜无岐面色一白:“你勿要生气。”

酆如归气呼呼地道:“我从来不与傻子置气。”

傅母年老体弱,已吃饱了,没眼再看酆如归与姜无岐打情骂俏,起身回房收拾行囊去了。

她将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一通,又去了傅明煦房中。

她在傅明煦床榻边坐下了,放目四顾俱是傅明煦用过的物什,不禁红了眼眶。

但并未有泪水滚落下来,她一贯要强,傅明煦死得其所,并无怨怼,她便不该为傅明煦垂泪。

她坐了不知多久,稍稍有些疲倦了,才拿起傅明煦枕边的拨浪鼓出了房门去。

酆如归与姜无岐已用完晚膳了,由姜无岐收拾桌案,酆如归见傅母拿了只拨浪鼓出来,问道道:“这拨浪鼓瞧来有些年月了,是阿荫的罢?”

“是明煦为阿荫买的。”傅母面上露出怀念的神情,“那时候,老身的儿媳产下阿荫不久,明煦去芙蕖城里为阿荫买了这只拨浪鼓,本是拿来哄阿荫的,没想到,一放到阿荫手里,阿荫便不肯松手了,阿荫的手小小的,要抓住拨浪鼓颇为吃力,一掉落,便哭闹不休,但只要一将拨浪鼓放入她手中,无论是为她换尿垫,甚至是喂她喝汤药,她都不哭不闹的,乖巧得紧。”

酆如归笑着猜测道:“是因为这拨浪鼓是傅公子为阿荫买的,阿荫才会如此舍不得放下罢?”

傅母叹息着道:“可惜阿荫永远不会得知真相了。”

“只须阿荫过得好,傅公子便会满足了,揭开真相,反而是害了阿荫。”酆如归劝道,“大娘你看事情极是透彻,为何会想不通此事?”

傅母苦笑着答道:“因为事关明煦罢。”

姜无岐已将桌案收拾妥当,碗碟与竹箸也已洗净了,他双手上还沾着水,便急匆匆地到了酆如归身畔:“如归,你可消气了?”

酆如归抓起姜无岐湿漉漉的双手把玩着,又朝着傅母道:“大娘,我瞧你已倦了,不若快些去歇息罢。”

傅母既去,姜无岐绞尽脑汁地琢磨着要如何才能哄得酆如归展颜,末了,却是口拙地道:“贫道买点心予你吃可好?”

酆如归忍俊不禁,吻了吻姜无岐的唇瓣,与其四目相接,又勾唇笑道:“你为何总是拿点心来哄我?在你眼中,我便这么贪食点心么?”

姜无岐为难地道:“那你要吃甚么?贫道都买予你。”

酆如归倾身衔住姜无岐的一点耳垂,暧昧地道:“自然是吃你。”

姜无岐不假思索地回道:“你要吃哪块皮肉,便自己割罢,贫道绝不眨眼。”

这姜无岐居然以为自己是要割下他身上的皮肉来吃,实在是又有趣,又教人无可奈何。

酆如归低下身去,含了下那物,才道:“迟早,我会将你这物件吃下去,用这儿……”

他捉着姜无岐的手,覆上自己的后处,见姜无岐一脸懵懂,并不解释,反是放开了姜无岐的手,眉飞色舞地回了房间去,独留姜无岐一人苦思冥想。

酆如归与姜无岐按照同傅明煦的约定,在傅家逗留了三日,以陪伴傅母。

第三日,恰逢傅母搬家,俩人帮着打扫、收拾屋子,待傅母理好了行囊,他们不由分说,抢先将行囊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