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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红异族(65)

作者: 夜初寒 阅读记录

卫淇澳心里吐槽,真是狗血的再遇。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洗澡,嗯……还挺狗血的。”说话人的声音很好听,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愉悦。

“我不是在洗澡,是在净身。”卫淇澳有些尴尬地从他怀中离开,站定之际还不忘拉了拉领口遮住胸前露出的一大片肌肤,“什么风把舒先生给吹来了?”

“这么说话就见外了。”舒隐挑眉,饶有耐心地坐下等卫淇澳擦干头发。

“说吧,又有什么事吩咐我。”

“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对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舒隐一脸心痛。

“不是。”卫淇澳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比这还过分。”

“好吧,我是来确认一件事的。”

卫淇澳微微侧头,作洗耳恭听状。

“听说我死亡的时候你哭了,还一直守着我的尸体。”

卫淇澳脸色微变,似乎预料到舒隐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舒隐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动,自顾自说道:“而且季絮说你之前从未考虑过接任教皇,是因为我的劝说还是别的原因?”

“甚至三重阵的最难关卡是我,出来之后还想被我初拥。”

“卫淇澳,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他本以为舒隐会问他是否喜欢,没想到直接确定了下来而转问时间。

卫淇澳的脸色有点苍白,不仅仅是因为被戳破心事,而且因为舒隐这次特意来到教会确认这件事,绝对不是想再续前缘。

“我不知道。”

似乎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舒隐的眉峰轻微皱了一下,“我以为你只是对我有好感,不足以……”

“不足以为了你冒着生命危险通过三重阵,不足以放弃自己的原则,甚至放弃光明堕入黑暗吗?”

“舒隐,你以为我当初反复无常是因为什么?”

卫淇澳的笑容有几分苦涩,声音也带着丝丝颤抖。

“真的是因为伊诺克和我的互动使你变成这样的吗?”舒隐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几乎能夹死苍蝇。

卫淇澳嘲讽地勾了勾嘴角,不知是在嘲讽谁,“当然不是,我只能说我喜欢你的时间比你想象的要早。”

具体多早呢?卫淇澳自己也不知道,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把照顾舒隐的起居当作了习惯,然而伊诺克的出现代替了他的作用。

“我们是不可能的。”舒隐沉默了很久才说道。

“所以我才想让你初拥我啊,我没有父母了,朋友只有你这么一个。”卫淇澳故作轻松地笑道。

这是卫淇澳第一次在舒隐面前露出这么脆弱的表情,即使是在谈及他父母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悲伤过。

或许再一次经历失去最重要之人的沉重使他这样脆弱。

“你要重归血族了吧,狼人族那边还迟迟不见动静,有什么需要直接联系我就好。你以前说过,在你的棋盘上没有控制不了的棋子,那我就争取做能决定输赢的那一颗。”

舒隐其实是想确认好卫淇澳的感情之后拒绝的,他完全没必要把心思浪费在舒隐身上。

但是看到这样的卫淇澳,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始终说不出口。

“没什么事的话就走吧,我要准备做祷告了。”

舒隐踌躇片刻,终是跳上屋顶,消失在卫淇澳的视野。

卫淇澳双手握拳,捏紧又放开,随后闭上双眼将复杂的情绪一扫而光,呼出一口长气,睁眼时一片清明。

如果要强的孩子始终得不到糖果,那么示弱一下又何妨。

舒隐回到古堡发现伊诺克还是没有醒来,距离血族与教会小规模战争已经过去一周了。

“他中途也没醒来的迹象?”舒隐沉着脸询问奥斯顿。

上次召集二代三代血族见面结束后,奥斯顿期期艾艾地问舒隐,自己能不能留在这里。

于情于理舒隐都可以让他待在这里,就算是报答他的帮助也应该同意这个小小的请求。主要是奥斯顿在这里生活的时间长,比他和二代懂的更多,也能对伊诺克的苏醒有所帮助。

“没有。”奥斯顿哭丧着脸,本来想在偶像面前表现一把,结果他掏出了全部家当都无法让伊诺克苏醒。

“你回房间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

奥斯顿三步一回头地走了,走到门口还不忘关了个门。

“好,你厉害。”舒隐气得翻了个白眼,“你知道我刚刚干嘛去了吗?”

舒隐覆在伊诺克耳边轻声道:“我刚刚去找卫淇澳了,他原来真的喜欢我。”

“他可比你懂事多了,难不成你真的想像睡美人那样让我吻醒你?”

还是没反应。

“你再不醒来我就陪卫淇澳去了,他的一生对我而言不过一瞬,或许等他寿终正寝了你还在梦里。”

舒隐转身刚迈出一步,衣角就被扯住了。

他冷着脸转头,对上伊诺克刚刚睁开的澄澈眼眸,只见他说:“大人是舒隐……还是该隐。”

“有区别吗?”

“有。”伊诺克顿了几秒说:“该隐厌恶我到想要杀死我的程度,而舒隐至少不讨厌我。”

“我既是舒隐也是该隐。”

伊诺克对这个回答很是不解。

舒隐耐心地解释,“首先我是该隐,但你要知道我作为舒隐在人类社会生活了这么长时间,早已不是纯粹的该隐了。”

“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姑且接受你的心意了。”

第79章 第79章

温存的时间并没有太久,伊诺克也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片刻的宁静被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

舒隐望着屏幕上出现的很久不见的名字,按下了接通键。

“喂?”

“本来你恢复力量了我就不用成天跟在你身后擦屁股,我们完全可以老死不相往来……”

“说重点。”

“发生了一起命案,死的是血族的伯爵,尸体没有风化。”

“什么时候死的。”伯爵已经算能够自保的阶级了,目前教会没有威胁,舒隐用脚趾头算都能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七天前。”

七天前正是二三代血族去教会的日子,看来有人趁虚而入了。

“我知道了,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去。”

“裁决所。你不会路,先回你家大别墅里等着,我来接你。”

挂断电话后,伊诺克疑惑地问,“季絮打来的?”

舒隐点了点头,“你看家,我出去一趟。”

“我……”

“不要跟我太紧。”伊诺克话还没说完就被舒隐打断,看着他坚决的态度,伊诺克只好作罢。

舒隐刚回到别墅没多久,身后就传来汽车鸣笛声,他走到车旁打开门坐上副驾座。

“你们裁决所什么时候允许外人进入了?”

“本质不允许,但我找你是上头默认的。”季絮目不斜视地说,心里早就默认舒隐等同于顶头上司了。

当汽车驶入一片浓雾中的时候,舒隐的眼皮沉重得互相打架,接着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为什么尸体放在裁决所?”

“无辜死亡的种族我们会根据其潜力选择是否复活他为裁决所效命。”

舒隐突然觉得,或许裁决所才是世界上最大的势力。有能力复活任何种族为之效命,却又毫无野心不争不抢,在血教狼三方激烈厮杀的过程中始终以局外人的身份旁观,明哲保身。

他们都以为舒隐是裁决所的管理层,好像连季絮也有这种想法,否则不会如此贸然带他进来。

这正是舒隐狐疑的地方,他冒用了那个人的名号云威作福这么久,都没人前来制裁他,是舒隐在他眼里不足挂齿还是已经在酝酿什么了,如果是前者……舒隐被这个可怕的想法吓出一身冷汗。

比舒隐还强大的人,目前能勉强满足这个条件的也只有伏城了。

季絮领着舒隐来到了一个小房间里,这个房间昏暗无比,只有一个通风口。季絮打开灯,骤然亮起惨白的光晃花了舒隐的眼,他看到了桌子上平躺着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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