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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无理由不生波(65)

作者: 一夜潇歌 阅读记录

顾月曦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燕城正在打仗...”

顾北望猛地站了起来,看着他爹。

“到底发生了什么?前方打仗,他去干什么?!”

看着沉稳如水的儿子这般急切,顾月曦叹了口气,“这是皇令。”

顾北望只是思索了半刻,就冷冷地问,“爹,您还瞒着我什么?”眸子里散发出摄人的冷戾。

“沈家知道你们两的事了,正好前方战事吃紧,估计沈家自有安排。”顾月曦并没有完全说出实情,总不能说为了拆开你们俩,我跟玄淩一合计,就把另外一个人调去前线了。

顾北望好看的眉头越皱越紧,顾月曦前言不搭后语的两句话,他却猜出了前因后果了。

匆匆说了句,“爹,您保重身体,孩儿告辞。”就急着要出门。

顾月曦赶紧拉住他,“吃了东西再走,再换身衣服,不急这一时半会。玄淩也在燕城,你放心便是。”

儿子身上还穿着纯白色的里衣,长发散乱的铺着,多日没见阳光的面色有些不济,换做是其他人,这幅样子堪称狼狈,但这人可是我顾月曦的儿子,长身玉立,眉眼依旧英挺,还是这般长得好看。

顾月曦宠溺的看着儿子,顾北望倒是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确不该这样去见那人,这会儿再怎么着急,也阻止不了事情的发生了。

在顾月曦吩咐人去备膳食的时候,他去沐了个浴,洗去今天所受的所有疲累,毛巾覆在脸上,脑海里全是沈瑜的面容,那人的一双灼灼桃花眼,那人的温润,那人的小脾气,以及最后定格在脑海里那人躺在他身下毫无生气的样子,顾北望忽然就很懊恼,手重重一拍,上好的木质大浴桶就散了一边,地上霎时全是水。

“...”顾北望坐在空了的木桶里愣了一下,忘记内力恢复了这件事,手下没个轻重。

穿好衣服束好发出来,又是那个风华绝代的翩翩贵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

离完结不远了 终于。

第77章 欲加之罪

七十七章 欲加之罪

塞北的天永远是灰色的,老远便可闻见一股腥味,仔细分辨,那是血腥气,沈瑜一行人到达燕城,人人面上都带着灰尘与疲惫。

宣礼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看着马上的人由远及近的走来,打头的就是沈瑜,沈尚书的大儿子。

离城门近了,沈瑜终于松开了缰绳,让马匹放慢了脚步,宣礼终于能更清楚地看清来人,马上的人虽然面有疲色,但仍然掩盖不了那眉目如画的面容,整齐修长的剑眉,直挺的鼻梁,英气十足,跟小时候在皇宫里遇到的那个小男孩一点都不像了,那时候的小男孩,软糯一团,粉雕玉琢。

正当他细细打量的时候,那双桃花眼骤然与他对了个正着,宣礼就这样撞进了那双眼里,浑身都麻痹了。

沈瑜发现有人盯着他看,抬头就看见城墙上那个鹤立鸡群的人。

那人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仪表堂堂,贵气十足,黑灰色的锦袍衬得他修长笔直,这样的人适合战场?沈瑜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他却忘了他自己,一个大少爷不也要上战场了么?

宣礼自知失礼了,暗暗责骂自己:怎的这般不争气!看见人就挪不动脚挪不动眼了?宣家的脸都丢尽了!

赶紧从城墙上下来,去接人。

沈瑜下了马,后面随从就走过来帮他牵着,还不及他开口,厚重的城门已经缓缓打开了,宣礼走了出来。

“沈公子辛苦了。”宣礼笑的温和有礼,明明他官职在身,却是微微欠了欠身子,拱手说道。

沈瑜不认识这人,也不懂官职大小,也赶紧回了礼,“在下沈瑜,劳驾大人了。”

“快随我入城吧,皇上可是吩咐了,要我好好给沈少爷接风洗尘。”

沈瑜听了这话,心头疑惑只增不减。跟圣上只是有过一面之缘,皇帝日理万机,还记得他区区一介草民?还有,眼前这人认识自己?

似是知道沈瑜心中疑惑,宣礼又笑了笑,边走边说,“沈尚书的一双儿子,才华横溢,美名远扬,要想不知道都难。”

大概是宣礼太随和,沈瑜终于问了句,“请问大人怎么称呼?”

“宣礼。”

沈瑜惊讶地看了一眼这人,丞相之子居然出现在这里?他再怎么不喜官场,但是一些该知道的人物却都是知道的,只不过名字跟人对不上。这人不应该是呆着太子身边的么?从小就是太子的伴读,听爹爹说,这人深得太子和皇上喜欢,不在朝中有官职,却是人前贵人。

“失礼了,劳烦大人来接草民。”一入官场,就得小心翼翼,斟字酌句的说话。

宣礼却是温和的出奇,“你也不必这般见外,到了这里,就不要把身份地位看的太重,战场上,大家都是兄弟同胞,你我年纪相差无几,直接唤我名字即可。”

还是有一点点私心的,自从小时候见得那一面起,就让他忘不了这人,虽说之后没再有机会往来,可是多多少少也听别人讲过,沈家大少爷是个善人,好善乐施,又是博学多才,不喜官场仕途,便真的不去接触,敢爱敢恨,总之活的肆意潇洒。

现下终于见到了真人,亲近之心愈发膨胀。

人总会这样,越是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是想要碰触和接近。

沈瑜觉得,这丞相之子,有点让人看不透,要么就是隐藏得太深,生出让人可以亲近的假象,要么天性就是如此,温文尔雅谦谦君子。

两人各怀心思,沈瑜却是不敢直呼其名,仍是“宣大人。”

宣礼也没再强调称呼,只是带着人去了宿处。

天色已晚,宣礼没有带着人去面见皇上,再者,难得今天打了胜仗,但玄淩却病倒了,发着不高不低的烧,便回了城里,看了太医,已经歇下了。

安排好一切,宣礼调了几个人过来,就匆匆赶回玄淩身边去了,已经离开了一个时辰多,苏冷苏大人走之前,可是偷偷地交代过,寸步不离跟着玄淩,不得大意。

回去的时候,玄淩已经睡醒了,披着袍子靠坐在榻上看折子,都是玄奕加急送过来的,还是关于南方棘县贪污暴动的事情。

宣礼走上前,又把灯芯挑了挑,重新沏了热茶,他在外面已经询问过候着的人,说皇上已经用过餐了。

玄淩放下折子,揉了揉额头,低低问了句,“都安置好了?”

“回皇上,都安置好了。原以为您已经睡下了,就没带来扰您。”

“明天直接让他去找杨将军,跟着他,朕也放心。让他任一个文职。”

“遵旨。”

吩咐完,玄淩又闭上眼睛思索,沈家,到底该如何去置办,那个沈离,这次是真的脱不了干系,就算是让人陷害,也还是要吃一番苦头的,“人赃并获”,谁想护都护不了。

南方棘县,原本热闹繁华的街道上,比以往更热闹,只是天空似乎不再那么蔚蓝,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着什么,一个三角眼八字胡的男人神情激烈,嚷嚷着:哼!我之前怎么跟你们说的?!你们还不信我,那县长大人就是人模狗样儿,平时假装一副随和亲民,这会子国家在打仗,他却搞贪污?!

另一个稍微上了年纪的老者说:王二啊,可别这么说,我们之前受他恩惠呐,我原本也只是路边乞丐,自从他来当父母官,我们都得到了接济,这是不争的事实啊...

一位妇人一脸惋惜:唉,我听当差的说,上面派来的官儿已经拿出证据了,而且听说人已经被秘密□□起来了,沈大人怎么就...怎么就这么糊涂!

八字胡又说:衣冠禽兽多了去了!你们就是妇人之仁,受人家一点恩惠就感恩戴德一辈子啦?那本来就是他应该做的!为官不就应该事事替百姓着想吗?

一副书生样的小年轻实在听不下去了:那之前的县长大人有替我们干什么了吗?哼,也不是所有的官儿都像沈大人这样的...再说,这里有好几家商行就是他家的,家财万贯,何需贪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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