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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无理由不生波(18)

作者: 一夜潇歌 阅读记录

“我就没病,到处好好的。”顾月曦哪里还忍得住几天,以前不想见也不敢见儿子,自己一身污秽,怎么敢,后来想明白了,就一下子思念成灾,恨不得立马见到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瘦的只剩一把骨头,抱着都扎手。”玄淩故意捏了捏这人的腰身。

顾月曦躲了躲,“怨谁?是谁糟蹋的?”又想到了往日的种种。

“以后不会强迫你了。”话语里满满的疼惜。

“我...很想他。十几年没见过他了...”

玄淩听了这话,醋意翻涌,在顾月曦眼里是儿子,可他在眼里就是另一个男人,想另一个男人?我准许了吗?只能想我!真想压上去狠狠地弄哭他,让他嘴里只能叫自己的名字,心里只能想自己,只是这样的话,跟以前又有什么差别?所以只能生生的忍下了。

“我会带你去见他的,你先把自己养好。”手指一下一下蹭着怀里人的腰侧,苏冷这么些年没少花功夫,调制各种配方,让顾月曦养着,所以现在三十五岁了,皮肤仍然紧致光滑,跟二十出头的青年没两样,或许跟他儿子站一起,就跟哥俩似的吧。

顾月曦没辙,只能在心底干着急,看来这几天只能乖乖呆着,怀柔政策在这霸道的主儿面前,效果不太好,人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也难怪了,一国之主,决策哪能轻易就听从别人的?虽然这是枕边风,可是玄淩是个什么样的君主,吹不吹得动他还不是他说了算。

我可以爱你疼你宠你,但是你还是得乖乖听我的。

顾月曦哪知道,他儿子今晚就在外边儿冻了一夜。

沈瑜在屋里发火,顾北望就没走,一直听着里面的动静。寒冬腊月的,又是晚上,他就这么定定的站在院子里,细细回想着自从遇到这个人之后的所有事,一件一件在脑海里回放,像是要确认什么东西。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终于安静下来,可是灯火一直亮着。

沈瑜撒够了气,双眼通红的站在屋子中央,地上的阵阵凉意从脚底板直钻入身体,他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是喜欢上那个人了,不是气顾北望,是气自己。又想到那人对自己做的事,不是不怨的,他试探了几次,顾北望的态度明明白白,跟自己的想法根本不是一路。

长这么大,第一次真正喜欢一个人,偏偏那人不喜欢自己。

一个在外面冻着,一个在里面冻着。

火盆里的炭火早就化了,屋子里温度也徒然降低,沈瑜光着脚踩着地板,看着满地狼藉,直到脚疼得快没有知觉了,才一步一步挪回床上。

这一夜不知道熬了多久,终于到了天明,阿泰推开门叫自家少爷起床,推开门却被屋子里的景象吓到了,少爷自幼爱干净爱整洁,则能容忍屋子这般?!

“少爷!少爷!”阿泰慌忙地冲了进去,避开器皿碎片,看见大床上歪倒着的身影,眼眶都红了,赶紧伸手晃了晃沈瑜,沈瑜没动,只是烫的不像话。

赶紧把人放回被窝里,才又冲了出去,跑到顾北望房前使劲敲门,“顾公子!顾公子!你快来!”阿泰敲了半晌,里面没人应,他一把推开门进去,才发现里面没人,连被子都是整齐的,里面冷冷清清,这屋昨晚根本没人睡!

阿泰急的快哭了,又往主宅那边跑,路上抓了个丫鬟,“你快去叫大夫!大少爷病了!快!!”

又抓了个小厮,“去请老爷来大少爷院里,快!”自己又跑回沈瑜屋里,连忙收拾地上的狼藉。

看到散落一地的茶具,阿泰心里更是难受,那是少爷最喜欢的一套茶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少爷发这么大的火,自从服侍少爷开始,自己见到的就是个沉稳的人,不轻易动怒,做什么事都是胸有成竹不急不缓,都怪自己昨晚睡太死了,什么动静都没有听见,顾公子说他守着,所以自己就放放心心走了,说到底,那顾公子是个外人,认识少爷也就是半年多,自己怎么就这么放心呢?!

你看看这,他人呢?!放着高烧昏迷的少爷不管,自己跑路了!亏自己这久好好伺候着他,白瞎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又有多少人求而不得爱而不得?

第21章 求而不得

“瑜儿!我儿怎么啦——”沈云迈进院门就吼,昨天不是说烧退了吗!怎么这大清早的又烧上了!沈老爷跨进屋里,看见阿泰还跪坐在地上收拾,更是惊怒,这到底怎么了?!

本来换好官服,准备去上朝了,小厮急急忙忙禀报,说大少爷又病倒了!还穿着一身官服,就跑了过来。奔到床边,伸手触了触儿子的脸,急赤白脸地吼,“大夫还没有到?!”

“回老爷,派人去请了!”

“你是怎么照顾少爷的?!人烧成这样儿,回头剥了你的皮!”沈云气糊涂了,宝贝儿子昏迷不醒,一肚子的怨气不知道向谁撒。

“奴才知错!要是剥了奴才的皮能让少爷好好的,奴才没有半句怨言!”

沈云怒瞪了阿泰一眼,指了指地上,又问,“怎么回事?”巡视了一圈儿,没看见那个青年,“那顾公子呢?”

自从那天从马场后山回来,大儿子就一直病着,低烧不退,人也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好不容易昨天退了烧,这又烧起来,能不急吗?偏偏那个青年就没事,莫非这里面有什么蹊跷?不过那天也多亏了他,要不是他一直用内力暖着自家儿子,那后果真不知道会如何。

“回老爷,小的...小的不知...”阿泰的确不知情,只能硬着头皮小声回答。

沈云正要骂人,大夫急匆匆跑进来了,也顾不得行礼,直接把脉。

“老爷,少爷这是着凉了,再加上心里郁积,这才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着凉?!”沈云这才反应过来,这屋里好像挺冷,火盆都是熄的,“从今天起,给我从主院儿那边调些人过来,给我好生伺候好了!他要是嫌吵不要,你就跟他说是他爹的命令!谁要是偷懒伺候不周,统统撵出府去!”时间紧迫,还要去上朝,沈云匆匆交代完毕,满脸心疼的走了。

一路上沈老爷都在琢磨,心里郁积?儿子长大不由爹啊,这些日子朝堂上那位也是病,折腾来折腾去,总算是康复了,最近自己又盯着北方那边儿的战事,的确是疏忽儿子了,只放任他瞎胡闹,整天和那个青年鬼混,看来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是时候摆出来了,这儿子年纪也不小了啊。

沈云下过朝,又和几个大臣讨论战事,直至黄昏才得回府,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大儿子。

小儿子趴在床边睡着了,身上披着一件厚披风,屋子里暖炉烧得很旺,阿泰静静地立在一旁,丫鬟就赶紧泡茶递了上来。

“醒过了没?”沈云小声问,抿了一口茶。

“老爷,醒过一次,然后又睡着了。”

“大夫怎么说?”

“烧退了就好了,说少爷年轻,身子骨好。”阿泰有点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赶紧说。”沈老爷威慑的眼神一瞟,阿泰就抖了三抖。

“只是大夫说了,心病还得心药治,至于是什么心病,神仙大罗也看不出来...”

沈云沉吟了一下,“嗯,知道了。”

这两天,沈府传出一个消息,沈家大少爷要结亲了,对象是当朝丞相的小女儿,一个俊朗不凡,一个倾国倾城,又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沈瑜已经醒了,烧退了,毕竟是沈府,大夫是名医,汤药是名贵药材,沈老爷又让人挑了府上最机灵的下人去伺候,能不好么?

只是沈瑜还是恹恹的,顾北望已经消失了好几天了,杳无音信,那人就什么都没有说,连半个字也未曾留下,就走了。

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你至于这么怕我?恶心着你了吧,避瘟神一般?沈瑜心里惨笑。

可见书里写的那些都是无稽之谈,都是些谬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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