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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羽慕】翼刀神(7)

作者: 春秋 阅读记录

所有建庙的人都曾经受过翼刀神的恩惠,他们也都认为,只是木雕人像根本无法表现出翼刀神幻美的六翼,就算是拿鸟类的羽毛编织,也表达不出那种感觉来。

那种无限伸展,彷佛可以融化在空气里的透明,怎可能是普通羽毛能比拟的呢?

最後,常常只能让画匠在墙壁上画出翅膀的图形,聊表象徵而已。

而翼刀神的庙通常是宁静的,静的彷佛连根针掉落的声音都听的见,恍若所有飘零的雪花在此停歇,所以才会一片的都是纯白,异色只余点缀的绿边而已。

只是今日,却亵渎似的,从大门处传来一阵喧闹声。

原来,庙方认出色无极是笑蓬莱舞阁的红牌,执意不想让她进去,可是色无极却非常想要进去,讲来讲去,最後反而引来一堆人围观,弄得此地清幽不再。

「我既没偷也没抢的,为什麽不让我进去!?」这是色无极一直坚持的理由。

如果是真心忏悔的罪人,翼刀神的庙宇也能接纳这些人,或者是替这些人安排赎罪的机会,那些人,可能身上都背了不只一条以上的人命,也可能曾是穷凶恶极。

如果连那样的人他们都能接受,为什麽不让色无极进去呢。

「翼刀神憎恨妓女,祂说世间万恶抵不过出卖肉体的人,那些人都是罪恶的。」

那个庙方面的工作人员机械般的重复这句话,他的眼里隐含着厌恶,看着色无极。

无从考证是什麽时候发生的事,传说翼刀神曾经杀了一个妓女,一个正在殴打自己孩子的妓女,纷飞的白羽甚至将那个女人的屍体完全撕碎,不留一点痕迹。

翼刀神从来没有对哪个打家劫舍的抢匪作出这麽严重的制裁,就算是杀人无数的恶人,顶多也只是被白羽抹过脖子,至少还有个完屍,只有那个妓女是如此而已。

从此之後,那些发院盖庙的人便把翼刀神憎恨妓女的这一条,拿来加以衍伸了。

「好了,无极,没必要在这边跟他们罗唆,我们走吧。」不愉快的皱起雪白的眉毛,慕少艾没有兴趣站在这边听人家侮辱,何况侮辱无极,也等於波及到他。

他从来不喜欢这种庙,那太过洁白的外墙底下,总是包裹着太过黑暗的事情。

可是,偏偏越建越多,似乎世间的人总是惯於依赖神只。

他看过庙里供奉的神像,只觉得太过高大也太过渺小,怎麽能期望一尊木造或铜造的人像,足以肩负的千万人的期望,传达到真正的神只那里去呢?慕少艾从不认为神只可以神奇到这种地步,翼刀神充其量也只能解决眼前的不平而已。

万般的罪恶,怎麽可能只望一人的力量便足以弭平呢?即使那个人是神只。

何况种种的期望,不只弭平罪恶而已,还有许多充满私心的愿望。

明明翼刀神是逞奸锄恶的象徵,又为何总有人捧着香来祈求官运亨通、财源广进亦或者是广结良缘呢?祈求阖家平安感觉都很勉强了,那这些杂七杂八的愿望是从哪儿来的呢?慕少艾回想着翼刀神神像的模样,觉得至少求姻缘就不该找他。

那张苦脸,就算长的再怎麽俊秀,恐怕姑娘也不大会愿意嫁给他吧!如果连神本身自己都娶不到老婆,是个标准王老五的话,又怎麽能期望他牵起凡间姻缘呢?

所以慕少艾从来不认为有必要到庙里烧香拜拜,今天色无极硬拖着他来,已经没怎麽耐烦了了,如果还要受这个面目可憎的守门人侮辱的话,那他真不想奉陪。

「走吧,无极。」哼了两口气,慕少艾不愿意遭人侮辱,拖着色无极出来。

「可是…阿眉。」色无极挣扎了两下,但看到四周人传来的不欢迎目光时,身体瑟缩了两下,便乖乖的任慕少艾拉走了,她抬头,只觉得雪白的墙壁又冰又冷。

有种,心寒的感觉。

「别难过,我相信你的心意,翼刀神一定会明白的。」看着色无极失落的眼神,慕少艾摇头叹气,不得不说出连他自己都很难相信的话,只希望色无极好一点。

「阿眉,是我错了吗?」色无极靠着慕少艾的胸口,像个犯错的小女孩般说着。

「这不是任何人的错,当然也不会是你的错。」只是,这个世界错了而已。

胸前传来色无极低低的啜泣声,让慕少艾感觉心头一阵茫然。

羽人非獍小心翼翼的收起披在身上的虫蜕衫,这是朱痕的新作品,他不敢弄坏。

由於背後生长着的六只巨大的雪白羽翼,实在非常醒目,所以羽人非獍常常会披着虫蜕衫出门,当然他可以用法术将翅膀收起来,只是需要浪费一段时间而已。

他降落在一处深山野岭,想来探访许久未见的友人。

行至一处隐密洞口之前,羽人非獍掏出一只六翼风铃,轻轻的摇晃。

风铃发出轻灵激越的声响,震动了洞穴前布置的法阵,将隐形的障眼结界撕开一道透着白光的口子,那就是洞府的入口,羽人非獍便收起风铃,走了进去。

那到结界的开口很快的闭合起来,让此地看上去与平常山地一模一样。

结界里自又是一番天地,夹到花树并排,枝叶茂密,不少飞虫走兽。

姥无艳就端坐在走到尽头的小小花园里,坐在一张青石凳上,倚着青石桌。

含笑妩媚的望着羽人非獍,石桌上已备妥一盅热茶。

旁边,穿着紫色衣服的宵,正在乐呼呼的扑着蝴蝶。

「好久没见到你了呢,请坐。」姥无艳笑笑的说着,顺便起身,为羽人非獍倒茶。

羽人非獍倒也不跟姥无艳客气,爽快的坐下了。

「宵的情况,没有好一点吗?」看看旁边扑着蝶儿的宵,羽人非獍这麽问。

「有好没好,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只要还是他这个人,还活蹦乱跳,我就安心了。」

姥无艳温柔的看着孩子似的宵,五百年来其实他根本没好过,她也不甚介意。

只要所爱的人陪伴在身边,就是一种幸福,有时候强求太多,反而会失去。

所以羽人非獍了解似的点点头,端起茶杯,啜饮着里中的茶水。

「凡间最近越来越乱了,好几个国家之间战火频仍,似乎每天都有许多人死去。」

姥无艳像是无意间提起似的,说着,纤细的手指拨了拨头发,若有所思的样子。

「那与我们无干。」放下茶杯,羽人非獍冷淡的回答。

他的目标只是找到慕少艾,至於其他人的生死,对他而言一点也不重要。

「我的意思,又不是要你平息战乱。」姥无艳摇摇头,否认。

「那你要我做什麽?」羽人非獍抬起头,不解的这麽问。

姥无艳深深的看了羽人非獍一眼,似乎试想确认他话里的诚意,半晌後才又说:

「只是想请你收拾一下你在人间留下来的烂摊子而已,你从来都不管那些信仰你的人,可知道他们现在已经成了凡间一大祸乱了吗?你放任他们假借你的名义,在世间招摇撞骗,惹出了不少烂帐…你难道不觉得有义务应该稍微管一管吗?」

听完这句话,羽人非獍报以冷冷一哼,似乎是相当不屑的样子。

卷之陆

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在冰冷的雪地中匍匐而行的情况。

冻的手指和脚趾都发出青紫,在灰暗的城市街上,过路的行人往来川流不息,对於他这满身脏污的小乞丐不屑一顾,也没有人愿意对他伸出援手,他饿的受不了了,就只能拿着手上缺口处处的菜刀,杀死已从垃圾堆中找出食物的野狗…

「人类,如果改不掉他们的愚蠢,我也没有办法做什麽!事实上,我也不想做。」

想起从前模糊的悲惨童年,羽人非獍就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对那些愚蠢的人多好。

姥无艳对此也没有什麽话好说的,她只是觉得羽人非獍有点责任该去收拾烂摊子而已,但事实上也不是那麽绝对,毕竟羽人非獍也是一时好心才会出手救人,哪有都已经救了人,还要负责让别人不要崇拜他的道理呢?只能怪那些人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