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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羽慕】翼刀神(5)

作者: 春秋 阅读记录

「找的出来人在哪里吗?」带着压抑的低沉嗓音,问着泊寒波。

「没办法,除非距离很近,不然不可能找到因缘线的另一头!」鹿王摇头说道。

虽然笑禅有密法可以推测慕少艾与羽人非獍的因缘线是否重新系上,但不管是谁没有这个能力单凭因缘线的一端而找到另一端的,即使是神级的力量也不可能。

苍白而冷漠的脸上有一闪而逝的失落,看的泊寒波有点不忍。

「我们只能做一件事情,就是把你的思念传达到他那里去,也许能让他在梦里看到你…距离越近,你们双方的身影就会越清晰!我想你可以利用这一点去找他。」

捧着那条闪着浅粉色光芒的因缘线,鹿王把自己想了许久才得出的结论说出来。

羽人非獍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眼角里隐含着泪光,咬着唇不说话。

「唉…我这次来就是要帮你,顾着这棵丹树的,每五十年一次的轮回也该开始了,我晓得你会放心不下,不过等了五百年才出现这道契机,你是应该好好把握。」

鹿王捻了捻胡子,然後又拍了拍羽人非獍的肩膀,语带鼓励的劝说着他赶紧下凡。

「我当然会去,现在就去。」一声低低的叹息,合拢的六翼再度张开,同时一拍!

霎时卷起猛烈强风,刮的地上的雪尘暴起飞扬,人,已到万里之外。

羽人非獍飞远以後,鹿王走去探视他的鹿兄弟,流转的七彩光芒不见黯淡,神鹿已露出了痛苦的疲态,让泊寒波很是惊讶!连忙运功替鹿兄弟调整体内的能量。

半晌,从鹿嘴里吐出了一片鲜红似血的花瓣,神鹿才得以收功休息。

「哇!太夸张了吧!几千年也没见过这种的…竟然有你消化不完的思念之花。」

泊寒波吃惊的看着落在雪地上,正缓缓消失的残余思念之花,心里很是震惊。

到底羽人非獍是控制不了,还是根本在放任思念之花成长呢?鹿王不清楚。

只晓得一件事,这样子的状态,对羽人非獍本身并没有益处。

如果思念泛滥成灾,羽人非獍将迷失本心…而这种状态,不会是任何一个人所乐见的,三百年前的魔界灾劫就是一例,放任任何一种神只的感情泛滥,都将成灾。

卷之肆

那时候,金纱垂挂,现场只有朦胧的灯光。

朦胧的,像是只有一弯弦月高挂夜空的晚上,无一点闪烁的星光,无一点杂色。

只有正前方的戏台上,垂挂着梦境织成的金纱,拢遮着里中盈盈玉人儿。

只有,泠泠如幽噎泉水般清脆的筝音,宛如天籁,不似人间所有。

凝脂般雪白的小手在铁筝上一拨,一下筝弦的颤栗,如雪白仙鹤一掠而过。

彷佛从弦音出处,送来一股栀子清香,沾着清晨的露水,向四方飘扬。

彷佛是仙人遥立九天以外,执一青翠嫩柳枝,一挥,降下的甘霖。

那是,化名为长眉生的慕少艾,用全副的心与灵魂,所演奏的音乐。

现场只有舞台上,有着朦胧如月色的灯光,如此的暗,又有重重纱幕围拢,谁也看不清大名鼎鼎长眉生真正的模样,但那乐音,却又美到了一种天上地下的境界。

如同神仙演奏的美声,像乾净的冷泉,涤净了身心、灵魂。

这个正轻拢铁筝的人,是否是从天上盗来了天籁,然後,悠扬在人间呢?

那些花钱买欢的豪客,如此猜测着,然後全数否认,他们晓得这是不可能的!能由人所演奏出来的音乐,怎麽会是仙乐呢?但是,那筝曲却又美的太不可思议。

美的,像是蜂蜜酿成的好酒,甜的腻人、又醉的死人。

在清脆的弦音中,安抚着一条一条堕落的灵魂,让他们感觉更轻松、脚步更轻盈。

那只小小的铁筝,仍然不辍的歌唱,咚咚的筝音,是尘世里的一股清泉。

也许那把铁筝是幸运的,有一个如此美好的人儿,用心与灵魂弹奏着它,让它用身震荡出动人心弦的讴歌,涤净世间恶垢,使听闻此曲的人,都能有一日清宁。

慕少艾很专心的弹奏铁筝,也许是他对这把筝的负责,也或许是,忽略在众人眼光之下的不安,即便他演奏的音乐是如此的出尘飘逸,也总有些人对他心存歹念。

所以他有心忽视,例如,现在直射在他身上的一道特别灼热的视线。

他直觉的想,今天晚上,怕是又撩拨了一个不好惹的人物吧,恐怕是逃不掉了。

想到此处,又低低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坐在待客用的厢房里面,慕少艾只要一想到今晚的事情,就觉得全身发毛。

听金八珍说,那个人是现在江湖上魔道势力的大头之ㄧ,专门用毒的黑派翳流教主,如从前那些豪客一般,也对他产生了兴趣,虽然金八珍用很多方法想要替他婉拒会客,但是大家都怕翳流教主的威胁,万一这位贵客一气之下,在城里下毒怎麽办呢?这种事,从前不是没有发生过的,黑派真的曾经下手毒翻一座城过。

慕少艾想,他从来没遇过这种人,如果面对一个心狠手辣的魔头,他该怎麽办?

也许就在这短短的一夜,他会掌握满城人的生死,也不一定。

越想,越觉得紧张,然後,就越想叹气。

於是乎,桌上摆着的桂花酒,就这麽一杯一杯的落入慕少艾的肚中。

这种时候,他总是会喝酒壮胆,这样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也不致於害怕。

只是约莫喝了五六杯以後,他开始觉得有些晕眩,不晓得是不是金八珍在里面多加了什麽料,他严重的这麽怀疑!桂花酒的滋味香甜,他又舍不得不喝,所以,还是把一整瓶都喝乾了,当然,人也就顺理成章的软倒在榻上,醉的不知死活。

他彷佛坠入一个澳热的幻境里,所以神智不清,但是却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也或许,他走入的是一个梦,一个虚幻却又真实的梦。

所以,他才会,有种耳闻仙乐的错觉,彷佛真的听到,一曲凄凉的胡琴哀歌。

那声音,时而如飘零的细雪,轻轻的颤抖着,时而如积雪的地,一摊冷冷的白。

也像是,雪後天明时,凝结在松针上透明的冰,既冷、又寒,透明的悲伤。

如冰之泪,点点滴滴的自弦音里滑出,然後,凝结、破碎。

而在破碎的瞬间,他彷佛见到一双眼眸,是纯粹的黑,如幽夜般的奥秘难解。

那双眼似乎,一直痴痴的在望着他,深幽的黑里含着点点闪烁的亮,如点缀夜空的星,冰冷的星子,却一个接着一个破碎,如冰之泪,在滑落的瞬间死亡、蒸发。

那种景象,是无尽的悲伤,让他不禁猜想,要多少的痛,才能堆砌出那样的眸。

他好想开口,问一问那双眼瞳的主人,究竟是怎样的痛…为什麽,看着这双纯粹漆黑的眼睛,他的心也会,悲伤的像是即将碎裂一般,阵阵抽痛的难以忍受。

那时,他才发现,原来他开不了口,也或许在对方的眼中,他也只是一双眼瞳。

如果这个人传递给他的感情,是无尽的悲伤,那麽他呢?在对方眼眸中倒映着的他,又会是怎麽样的形象?不知怎麽的慕少艾忽然在意起这个问题,非常在意。

就在这个时候,眼前一阵明亮,他,被人摇醒了。

羽人非獍爱怜的抚摸着自己腕上的因缘线,原来,只需要一点小技巧,便可以把自己的思念传送给少艾,而他也这麽做了,於是,见到那一双在无数个午夜梦回里,不断出现在自己梦中的深金色眼瞳,仍是,一如记忆中的那般温润美好。

虽然只有见到一双眼,但他就像是得到了全世界一般的满足。

羽人非獍满足的叹息着,觉得心里某个破了洞,正不断渗血的部位,得到了缓解。

这个破洞,终年流着血,也许只有,在拥紧了慕少艾的身子时,才能填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