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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锦(40)+番外

作者: 天际舟 阅读记录

唐元瑶心虚的别开脸,道:“你说什么主意,我听不懂。”

她在心头连连后悔,就不该让宋丽云这个成事不足的出手。本来想看方锦书的笑话,没想到自己却成了笑话。

乔彤萱看不下去她这样装傻,让丫鬟捡起一颗地上的巴豆,她托在手心里到了唐元瑶的跟前,讽刺道:“那还请唐大小姐解释一下,这几颗巴豆,是怎么到了你贴身丫鬟手里的瓷瓶中。她又为什么,行迹鬼祟?”

唐元瑶只觉得面上火辣辣的,总觉得晓月阁里其他女学生都在看她的笑话。只恨不得,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祝清玫、祝清莲两姐妹也被这样的变故惊呆了,面面相觑。祝清玫想了想,冲上前去,和乔彤萱对峙道:“丫鬟犯了错,关瑶姐姐什么事?”

乔彤萱觉得好笑之极,凭新月一个丫鬟,敢对方家嫡出孙女下手?

因两方对峙,晓月阁里的气氛,好似凝滞了一般。

“不好好准备上课,你们都在做什么?”孟先生神情严肃,手里拿着一沓衣料走了进来。

看了一眼还杵在方锦书面前的新月、宋丽云,目光停留在地上破碎的瓷瓶上,发生了什么事,她已经心头有数。

她能在宫中做上尚衣局的掌事姑姑,自然不同凡响。这些小女儿家的一些伎俩,看在她眼中实在是有些可笑。

“怎么回事,你来说。”孟先生点了乔彤萱的名。

唐元瑶恨恨的埋下头,两手握得骨节发白。凭什么问乔彤萱,而不是问她?一个个的,左右不过欺负她是没娘的孩子罢了!

“回先生的话,书妹妹正要喝药,宋家姑娘说药味难闻,要让书妹妹出去喝。”乔彤萱声音清脆,迅速将事情说了一遍。

她很聪明,没有说宋丽云、新月都是受唐元瑶指使,只是陈诉事实。孟先生见多识广,这点把戏岂能瞒得过她的眼睛?

“好了,把地上碎片都扫了,都回到各自的位置上。”

孟先生指着新月道:“这个丫鬟,不允再来学堂。唐元瑶,今日要交的功课加倍。给你们盏茶功夫,都准备好。”

见唐元瑶挨训,乔彤萱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朝着方锦书露出胜利的笑容。

方锦书在心头失笑不已。

下巴豆水这样的事情,还做得如此明目张胆,怎么可能让她中招?不过来自好友的关心和维护,仍是让她心头暖洋洋的。

她加快了速度,将汤药俱都喝了。烟霞伺候着她漱了口,便端着药罐退了出去。

有了这件事在前,孟先生在课堂上越发严厉。女学生们个个都不敢偷懒,捻着手中的绣花针,跟这些布料较劲。

对方锦书来说,前世今生都不擅女红。

勉勉强强的,才绣出一支海棠来,却歪歪扭扭的不成样子。她苦恼的揉了揉眉,拿绣花针比拿刀剑要难多了!

可惜,女学这边没有开设骑射课程,否则她还可以借机将前世的箭法重新捡起来。

到了放学的时候,方锦书也不过将那支海棠多绣了两片叶子。看着吴菀晴手里舒展着枝叶的海棠花,方锦书只得自愧不如。

孟先生检查了众人的成果,看见方锦书绣的那支海棠时皱了皱眉。

在刺绣上,方锦书原本就学得不好,又少了些天赋。可眼下这支海棠,比她以往的水平还要差一些。

☆、第五十一章 您得信

罢了!看在她刚刚遭了一劫的份上,暂且放过她这一次。

布置了明日交上一支桃花的功课,孟先生宣布放学。

待孟先生走了,众女才轻松下来。乔彤萱揉了揉疼痛的手腕和脖子,走到吴菀晴的面前,仔细端详起她绣的这支海棠。

“晴妹妹的绣艺,是越发精进了!”乔彤萱赞道。

吴菀晴面色微微一红,谦虚道:“不敢当萱姐姐的赞。”

“好就是好,这么谦虚干什么!”乔彤萱大大咧咧的一笑,对着方锦书道:“书妹妹,你说对吗?”

方锦书收拾着自己面前的针线筐子,笑道:“要我说,你还是来夸夸我吧。”

乔彤萱故作吃惊,道:“书妹妹的刺绣水平只应天上有,人家哪得几回闻?幸好我就在这里,每日都可见到。”

听她二人说得如此俏皮,吴菀晴掩面笑了起来。

几人说笑着出了门,在女学门口道了别。

回到方府,才换了家常衣裙,红霞便来说,大太太请她回来了就过去一趟。

“母亲,您找我?”方锦书踏入房门,见了礼坐在司岚笙的下首锦凳上,扬脸问道。

早上那会人太多,司岚笙不便和她说先皇太后之事。便让红霞留意着,刚刚一放学就将方锦书叫过来,摒退了下人和她说话。

“书儿,你可知道英烈皇太后?”

方锦书点点头,道:“先皇太后的事迹,全天下无人不知。”

“那你可知道,她的生辰正是八月十八?”此言一出,司岚笙有些紧张的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却见方锦书眼睛一亮,喃喃自语:“八月十八?”

英烈皇太后的事迹天下皆知,可她的生辰没几个人知道。她前生嫁给太子时,英烈皇太后就是一个传奇,后来的祭祀也只会在她的忌日举办,而非生辰。

因此,就连她后来成为了皇后,乃至皇太后,也没有去关心过英烈皇太后的生辰。

这个时候,母亲提起这件事,时间又刚刚是在她失踪后不久。这其中的含义,耐人寻味。

想了想,方锦书试探着道:“女儿能从拐子手里逃出来,要多亏了在八月十八那日做了一个梦。”

果然,司岚笙身形微微一颤,方锦书便知道自己猜对了父母的打算。

她将声音压得更低,轻声道:“母亲,女儿事后想起来,是一位面容坚毅,右眉骨上有一颗朱砂痣的贵夫人托梦给我,指点女儿逃出生天。”

司岚笙一惊,先皇太后的画像,连她也只在入宫朝觐之时见过一次。隐约记得,在她右眉骨上是有一颗很显眼的朱砂痣。可是,方锦书怎么知晓?

她从来就没有进过宫,更不可能见过先皇太后的遗容。

难道,果真是先皇太后给女儿托了梦?这件事,不可能有这么巧。

方锦书心下了然,既然要借英烈皇太后的名义进入净衣庵,这件事就要从她自己开始相信。否则,一个欺君罔上的罪名扣下来,方家谁也吃罪不起。

“母亲,您得信。”

方锦书看着司岚笙的眼睛,语速缓慢而坚定。英烈皇太后的遗容,在前世每一次祭祖时她都会见到,但她没法开口解释。

不如,就让母亲心头半信半疑,到时才不会露了破绽。

被她沉静的目光看着,司岚笙情不自禁的点点头,道:“书儿你想好了?母亲只担心你过不惯净衣庵的日子。”

“这一去,至少得大半年。说不定,连过年都回不来。”

“母亲,您可知今日女儿去学堂,听到了什么闲话吗?”方锦书道:“我不想这一生都背负着这等名声过活,再怎么辛苦,也能熬得出来。”

唐元瑶在她面前如此嚣张,敢公然践踏她的名声。这还是在学堂里,她有所收敛。由此可见,在外头还不知道传成了什么样子。

她不会计较唐元瑶的态度,其实也不在乎名声对于将来婚事的影响。对她来说,经历过前世的大起大落之后,一颗心早已烧成了灰烬。

在她心里,拯救方家满门,是支撑着她向前的唯一动力。在今日,还多了一些要改变身边姐妹悲惨命运的愿望。

只是,这么多要做的事情,方锦书好像唯独忘记了她自己。

将来会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过怎样的日子,这对她而言根本不曾在意。前一世欠下的债,身为负债之人,哪里还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方锦书之所以在乎名声,只因为名声上有了污点,会影响到她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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