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她身娇体软(98)+番外

风里隐隐约约传来她的声音:“不是什么重要事,是我有问题想问妈妈。”

原来是在和妈妈打电话。

说话比从前顺畅,几乎不再结巴。

陆哲之百无聊赖,踢了踢脚边的石头。

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尝试新的菜单。

顾不上油锅里的鱼,连手来不及洗,听电话那头女孩子的声音轻轻软软。

她有事求他。

没有找齐照,而是找了他。

路边有车快速驶过,陆哲之回过神,伸手去拽温欢的书包,将她往人行道上带。

温欢朝他点头示意,敛神轻声继续问蒋之香:“什么才能称之为坏?”

陆哲之好奇看一眼。

女孩子点头:“我明白了。”

那头又说了些什么。

她:“我吗?我要做一件我早该做的事。这件事只能由我来做,别人都不行。”

挂完电话,温欢收好手机。

陆哲之背过身捻掉烟头,随口问:“齐照呢?”

“他被接到他叔叔那了。”

“又接受改造?”

“明天就回来。”

“说话不结巴了?”

“还有一点点。”

路过红灯区,陆哲之走内侧,余光瞥见她往店里望。

他神情严肃,单手拦她眼:“别看,没什么好看。”

温欢只能收回视线。

她问:“人呢?”

“在前面巷子里。”

女孩子迟疑问:“有监控吗?”

陆哲之轻笑,睨她一眼:“既然不放心何必找我。”

温欢噤声。

陆哲之觉得没意思,嚼一颗口香糖又吐出来,路边没有垃圾桶,只能拿纸巾包好放入口袋。

他自己开口:“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

温欢点头。

陆哲之看一眼前方。

再走几步,就到巷子前角。

阴影从背后漏下,他侧过身,鞋尖挨着她影子,语气缓慢:“是想让他赔礼道歉吗?”

温欢绕过他,脚步轻快:“我不稀罕那种东西。”

风卷起地上的枯枝,树影婆娑。

女孩子纤细的身影遁入无边黑暗,似一只幻化人形的妖精。

书包卸下,有什么东西拿了出来。

她在离巷口三步远的地方站定,乌发红唇,长发飘飘,手里握一把刀,歪头凝视他,声音温柔:“今天的事,拜托不要告诉齐照。”

陆哲之一愣。

他跟过去,拽住她的手,盯着她手里的刀发征,沉声问:“小公主,你要做什么?”

她扶着他的手臂,踮脚将嘴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今天没有小公主,只有一个温欢。”

巷子里。

丁源余嘴上的胶布被撕掉,绳子松绑,顾不得摘掉眼罩,他从地上爬起来,低咒:“一群狗杂碎。”

熟悉的香气飘到鼻尖。

丁源余顿住,意识到什么,摸索着取掉眼罩。

伴随光明而来的,是女孩子清纯如水的漂亮脸蛋。

丁源余眼瞳放大,愤怒喊:“你……”

话未说完。

冰凉的刀锋抵住喉间。

她俯身,吐出两个字:“闭嘴。”

第69章 甜啊(53)

丁源余身体僵直,一动不动。

他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以为认错人。

眼前这个拿刀的少女,不是他记忆里的温欢。

她从来不会对他的欺凌有半点回应。

而现在,她竟然执刀对他。

没有了绳子的束缚,丁源余却像被什么紧紧铐住,挣扎和骂声全都停下,他恹恹垂落视线,定在她的刀柄上。

这一瞬间全都明白。

他被人绑到这里,是她指使人干的。

丁源余开始笑。

笑声诡异恐怖。

完全没有半点被刀抵住的害怕情绪。

反而显得更加嚣张。

几个花臂大哥下意识往陆哲之那边靠。

陆哲之凝眉扫视。

有人悄声问:“要不要我上去控制一下?感觉这小子有点疯,万一自己往刀口上撞……”

所有人都害怕情况失控,除了温欢。

她面无表情,拿刀的动作没有因为丁源余不同寻常的反应而收回。

她看他笑,仿佛是在看一个小丑表演。

陆哲之朝人使眼色,试图重新制服发疯大笑的丁源余。

离得最近的花臂大哥弯腰就要拿绳子,温欢声音响起,淡然落下:“不用管他。”

花臂大哥看了看陆哲之,陆哲之点头。

花臂大哥扔了绳子往后退。

丁源余双手撑在地上,身体后仰,一派轻松无赖的模样,仿佛他脖子上架着的不是刀,而是玫瑰花。他甚至冲刚才的花臂大哥挤眉弄眼扮鬼脸。

花臂大哥吓一跳,骂:“妈的,疯子。”

陆哲之熬不住。

他不看丁源余,他只看温欢。

他走到她身后,手从兜里拿出来:“你把刀给我,想怎么弄告诉我,剐他也行,我来。”

丁源余呸一声:“你算个什么玩意。”

陆哲之攥紧拳头。

丁源余咧嘴笑,转眸望见女孩子冰冷的目光。

她声音又轻又浅,渐渐肃杀:“他是我的朋友,倒是你,你算什么个玩意?”

丁源余愣住。

温欢和陆哲之说话,冷静自若:“你放心,除非我亲自动手,不然他不会想死在我手里。”

她换过另一只手拿刀,右手换到左手,低声呢喃:“对吗,丁源余?”

丁源余恼羞成怒:“贱人。”

她的声音飘在风里,无情无绪:“我是贱人,那你是什么,一头上赶着犯贱的疯狗吗?”

丁源余半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

温欢继续和陆哲之交待:“我这边不用太久,马上就好。”

陆哲之犹豫沉思,数秒,他往后退:“嗯。”

狭窄僻静的巷子,路灯照不进的角落,女孩子握刀的动作上挑,皎白的面庞冷若冰霜。

丁源余被迫抬头。

她眼中的冷淡让人不寒而栗,没有厌恶没有嘲讽,单纯只是直白的冷冽。

“丁源余,一开始的时候,我有告诉过你吧,因为你哥哥做错事了,所以我不再做他的朋友。”

丁源余:“杀人凶手总有各种理由,你没有亲手推他,但他却是因你而死。”

温欢低眉:“曾经我也有这么想过,所以才会任由你发起校园暴力。”她声音渐缓,眼神坚毅:“但现在回想,我当时是被你哥哥的死吓懵了,我没有伤害他,我无需自责。”

丁源余冷笑:“你欠下的……”

刀从喉头往上移。

她用刀背拍拍他的唇:“欠?我欠什么了?就算是过去我无法原谅自己,但是丁源余,我有欠过你任何东西?我和你有半点关系吗?”

丁源余嘴边笑容凝固,底气不足:“你欠我哥哥,就是欠我的。”

女孩子收回刀,慢慢划开右腿大腿外侧的布料,雪白的肌肤上,一小团圆形烫伤疤痕格外明显。

她语气轻描淡写,一点点毁灭丁源余自以为是的正义。

几句话,描述那一晚无人知晓的真相。

“验尸的时候,你应该有看到,你哥哥两条腿上全是烫伤,那是我险些受到伤害的证据。”

丁源余颤抖:“不,我不信!你撒谎!”

她唇角微挑,笑意讽刺:“过去为了照顾你父母的心情,避免丁殷然死后遭人非议,我从来没有试图争辩,我和他曾经是最好的朋友,这是我和他的事,我为他的死难过内疚,可你凭什么向我索债?如果要索债,也应该是我向你索债,不是吗?”

丁源余怒吼:“住嘴!”

她语气缓慢,铿锵有力:“我不在乎你什么想法,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过去的事我不计较,但我的未来,绝不允许你践踏。”

丁源余几近癫狂。

一直坚信的事情轰然倒塌。

他失去了唯一的理由。

“不可能,我告诉你,什么时候结束,由我说了算!”

他神情错乱扑过去,女孩子抬腿踹向他尚未痊愈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