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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娇体软(119)+番外

谢恺:“与其在我面前逞男子气概,还不如到你家小可爱面前做个男子汉,买戒指一时爽,你敢送出去吗?”

齐照哼哼:“我今天就送!”

齐照和谢恺前脚从商场出来,没能看到后脚从侧门迈进商场的温欢和薛早。

完美的擦肩而过。

温欢拉着薛早直奔楼上珠宝店。

刚才在另一家商场,温欢没看其他的,就看了戒指。

薛早憋了一路,终于忍不住,问出声:“欢欢,所以今天你是特意出来买戒指的吗?”

温欢没有否认,点点头。

她们停在Tiffany&Co柜台前。

经理正在和店员讨论八卦。

“现在的小年轻富二代真开放,一点都不顾忌,而且刚才那个男孩子拿了二十万的黄钻戒指还不满足,想要那个一千万的呢。”

“牛逼。”

温欢咳了咳,店员看过来,微笑:“你好,请问想要哪一款?”

温欢缓声说:“我想要情侣对戒。”

薛早愣住,看向温欢。

温欢红着脸继续和店员说:“最好是年轻男孩子喜欢的款。”

没有用太长时间。

十分钟就已经选好。

两个白金镶钻T宽对戒。

刷卡的时候,没有用蒋之香给的卡,而是她跟着齐照到处拜年收到的那份压岁钱。

买完戒指回家,不再去其他地方。

薛早坐在车里一言不发。

温欢抱着戒指包装袋,低头说:“早早,我有喜欢的人了,应该早点告诉你。”

薛早声音哽咽:“嗯,我知道,是齐照嘛。”

温欢:“我今天打算将戒指送给他。”

薛早看向窗外:“嗯。”

“送戒指的事,连妈妈都不知道,我想让你第一个知道。”

薛早红了眼回头问:“为什么?”

温欢张开手臂将她抱住:“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许久。

薛早回抱:“祝你成功。”

温欢笑着说:“谢谢。”

薛早擦了眼泪,听温欢说元宵节齐照告白的事。

每一个细节,她说得极为具体,每个字中都涔着她的欣喜若狂。

沉思了这么多天,她已经有了计划。

她会假装不知情,然后将戒指送给他。

至于之后的事。

管它的呢。

她就是要表达对他的喜欢。

一刻也不能再等。

就是今天。

她要告诉他,她有多喜欢他,她会诚恳请他等她到成年。

他不早恋,她尊重他。

可是,她现在必须占据他的心。

“做梦一样,早早,我现在真的好开心。”温欢眨眨眼,问薛早:“早早,我是不是看起来有点疯?”

薛早:“很正常,有了喜欢的人,怎么会不疯狂?”

温欢嗤嗤笑两声:“说得也是,不疯怎能叫喜欢。”

车开上山坡。

透过车窗,温欢遥遥望见庭院前站着个人。

少年身形高大,懒洋洋靠在白色柱子前,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碎石子。

回来的路上,她给他发了微信,说自己快要到家。

每次都这样,她从外面回来,他总会在家门口等她。

和薛早告别后,温欢攥紧手里天蓝色的礼品袋,深呼一口气,推门下车。

右手一背,勉强将小巧的礼品袋藏在身后。

少年同她挥手:“回来啦?”

温欢心跳加速,一步步走过去。

只差十步的距离。

车道又驶进一辆车。

不停鸣喇叭。

温欢右眼跳个不停,转身看。

是窦绿白的车。

车都还没停稳,窦绿白从车里踉跄跑出来,满脸是泪:“欢欢,快跟干妈去机场,我们马上就飞美国。”

温欢从来没有看过窦绿白惊慌失措成这样,不知怎地,下意识想到蒋之香,颤着声问:“干妈,发生什么事了吗?”

窦绿白哭得泣不成声,不敢再隐瞒:“阿香得了癌症不想治,自杀未遂,现在躺在急救室。”

温欢倒退半步,凝视窦绿白,想从她的脸上窥出半点玩笑的迹象,一双眼瞪出泪。

全身僵冷,心脏停跳。

不,这不可能。

齐照的喊叫将温欢拉回现实:“欢妹妹。”

温欢听觉全失,头也不回,拉住窦绿白往车里跑:“我要去美国。”

天边火烧云。

跑车掀起的尘嚣落定。

庭院四处无人,只剩下一个六神无主的齐照。

直到半小时后。

他缓过劲,拿出藏在身后的天蓝色礼品袋。

手脚僵硬。

失魂落魄。

·

十三个小时的飞行,ICU外等候三天两夜。

温欢没合过眼。

窦绿白啜泣:“我不该由着她任性,上个月她不肯和我视频,我飞过来看情况,她当时还笑我黏人精,我以为她状态不错,结果……”

温欢盯着墙上的字母,眼睛全是红血丝,声音却平静至极:“什么时候的事?”

窦绿白愧疚:“有一段时间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阿香不让。”

温欢握紧拳头。

指甲扣进肉里。

没有痛觉。

什么知觉都没有。

温欢缓缓站起来。

窦绿白担忧:“欢欢?”

医生护士从旁边经过。

温欢呆滞地跟过去。

窦绿白从后面抱住她,不停念叨:“阿香肯定会没事的,她福大命大,肯定没事。”

窦绿白说什么,温欢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听不到。

漫天扑来的白色。

刺鼻的消毒水。

各种各样嘈杂的噪音。

温文死的时候,她也这样等在ICU外。

所有的人都知道温文病了,只有她是最后一个知晓的人。

她到他病床前探望,聆听他的遗言。

她那病入膏肓的父亲,用尽最后的力气,握住她的手,笑得像个孩子:“阿香,是你吗?你原谅我了吗?”

她恨得牙痒痒,只想大声问他,蒋之香重要,难道她就不重要?他没有任何话要留给她吗?

可是她说不出口。

面对将死之人,除了回他一句:“是我,是阿香。”还能说什么?

温文到死都没能见到他最想见的人。

不知道蒋之香是否好运,能见到她最想见的人。她那么多情人,天南地北,寻人是件大麻烦。

金发碧眼的护士出来喊:“谁是olive蒋的女儿?”

温欢:“我是。”

“病人情况不稳定,你快过来。”

温欢站着不动。

护士:“不想见吗?”

窦绿白推温欢:“欢欢。”

数秒。

温欢低下头,快步跟上护士。

房间内很暗。

进房间之前,护士交待:“病人现在意识不清,求生欲望很低,如果可以,请你尽量鼓励她。”

温欢脚步沉重,缓步走近。

病床上的人全身上下插满管子,瘦骨嶙嶙,完全不成人形。

她瞪大眼,不愿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还是蒋之香吗?

三个月前,她们最后一次视频,蒋之香虽然有些憔悴,但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不,这不是她的母亲,蒋之香绝不会让自己沦落到这个下场。

仪器的催命滴答声中,蒋之香的呼唤再度响起。

喉头里挤出来,含糊不清。

温欢扑过去听:“你想见谁?慢慢说,不要急,无论是谁,我都会替你找来。”

“欢欢。”

“我在。”

“欢欢。”

“我在,我在啊。”

蒋之香仍在喊。

温欢忽然意识到什么,问:“你想见的人,是温欢吗?”

蒋之香停止呼唤:“欢欢,原谅妈妈。”

温欢愣住。

不是别人。

蒋之香最想见的人,不是情人,是她这个女儿。

“我不原谅你。”

“你要是死了,我永远都不原谅你。”

“你已经丢下我一次,不能再丢下我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