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家教同人)锈与骨(1)

作者: 柘戟 阅读记录

《锈与骨》作者:柘戟

酒精中毒X阅读障碍

内容标签: 家教

搜索关键字:主角:Squalo,XANXUS ┃ 配角:Dino ┃ 其它:

#01

通风管道好比巨大的扩音器,无论是远处的耗子挠地发出的兹兹声,还是头顶上车轮的呼啸,都听得一清二楚。

斯克亚罗醒了。通风管道里其他的流浪者还在清晨甜美的梦中酣睡,脏水漫进来,管壁上发出有规律的滴答。

雨很大。

他的肩很痛。那颗子弹在不停地摩擦血肉。

斯克亚罗拖着脚步在自动贩卖机上买了啤酒。湿气和酸雨浸入了伤口,他的右肩几乎没有知觉。他努力地偏头想检查伤口,只能看见上衣快要磨破的肩线。

他无奈地转过身时,雨中伫立着几块复活岛巨石一般的黑影。

他有麻烦了。看来酒精上瘾的,似乎不只他一个人。

“嘿。”他先开口。

黑影们沉默着,一个双手插在裤袋里的人接下话茬:“嘿,北方佬。”

“美妙的清晨。”他背着手缓缓放下易拉罐。

“是的,雨水,泥浆,黑兹尔飓风。”那人装模作样地伸手到空中,仿佛接受上帝的馈赠。

“为你着想。”他声音低沉,伸出一根手指,极为无礼地指着斯克亚罗,“放下东西,回家睡觉吧。”

咯嘣!

斯克亚罗低着头拉开了拉环。

“那可不一定。”他一扬手,易拉罐顺着街道向下滚走,发出咕噜噜的空响。

“等会儿牙掉了,我送你回家找妈妈。”

他毫不在意地鼓起腮帮子,把一大口啤酒喷到了那人长满黑胡渣的脸上。

一声尖叫,拳头向他招呼过来。

他蹲身埋头,对手猛力飞过了,他的手肘正中那人下腹。

——他的蛋后半辈子可能用不了了。

那人利落地着地,再次弹起时,忍着十二分的剧痛,扑向他腰间。

他仰头躲过另一记勾拳,看也不看就抬腿踹中柔软的下腹,让对手发出再也缓不过气的连连干呕。

在雨水浸泡中他似乎变得异常敏捷。这种敏捷如今不常有了,酒精,这位忠实的好伙伴在不断地侵蚀他的神经与感官。

毛椰子大小的拳头呼啸而至,他稍稍侧身躲过,紧抓对方的手臂,利落地抬膝跃起。腰身向后几乎仰成一条平线,借着手臂的杠杆旋身,以膝盖袭击了对方的脸部。

干得漂亮,一声骨头断裂的轻微咔嚓,他喜欢这个声音。

这是今天第三罐海尼根。他拉开拉环,张开嘴,颤抖的左手让酒水浇在了整张脸上。

斯克亚罗抹了抹湿透的头发,猛然发出大吼:“下一个!!猪猡!”

慌乱的踩水声回答了他,挑衅者哭叫着向远处跑去。

那种敏捷消失了。他笨拙地跌倒。搏斗之后。全身上下的肌肉酸痛难忍,以及该死的肩伤,提醒着他,他不再年轻了。

斯克亚罗靠着墙根坐下,一扇后门开了,两个身影抱成团,跌进巷中。

他无趣地从后巷的偷情者身上收回目光,表示自己没有看见。雨更大了,他的思维在变得模糊而难以维持,直至短暂的空白。

几乎同一时刻,大雨中传来一声轻微的枪响。

——噗!

偷情者轰然倒地。

他猛地站起来。那是□□处理过的出膛声,重型枪械特有的沉稳厚实的枪响。斯克亚罗仰头环顾,清晨的大雨中方形盒的大楼成排伫立默默无言,雨中的血腥在弥漫,刺激鼻腔。

——但对方恐怕不打算给他时间再思考。

轰!第二枪到了,脚边的铝皮易拉罐被打得粉碎,啤酒代替他的血流了一地。

这是威胁。

斯克亚罗疾步向前,最后疯狂地跑起来,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混合了血腥味的麦芽糖芳香充盈着他的肺,那种恐惧感回到他身体中。

……回来了。

回来了,当他被按在绿抓绒的牌桌上,砍掉右手时,那种令人牙齿发酸的恐惧。

他疯了一般地快跑起来,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正在逼近。

#02

“弗吉尼亚洛克戴尔晚间新闻,用餐时间,祝愉快。”

他费力地睁眼,头痛欲裂,如同被反复敲打成千上万次的座钟。雨声渐大,耳机里传来电波沙沙作响。

黄昏潮湿的水汽使人困顿,他深呼吸,猛地翻身下床。赤脚走进洗手间,不经意间踢倒了酒瓶,天芳玫瑰酒奢侈的流了一地。

“圣卡伯迪斯春假结束,当地居民对高中生彻夜狂欢表示强烈不满。保守党政客对此表示关注……”平板男声响个不停,他掬起水胡乱洗了把脸,咖啡机发出尖利的提示音。

“……香蕉乔颇为钟爱的侄孙女杰奎斯坦因-南诺在洪基达尔赌场开幕剪彩上遭到暗杀,洛克戴尔警方执行层介入调查。”

桑萨斯抓出一把餐巾纸扔到地上收拾打翻的玫瑰酒,纸巾吸饱了水迅速萎缩,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会儿,之后坐下来给枪支上油。

侧腹的伤口裂开了。

不只是头,腹下的伤口,全身每个关节,都在隐隐作痛。他扔掉注射过吗啡硫酸盐的针管,不干不净地骂了一声。

从洪基达尔回来后,他昏睡了多久?男人盖上瞄准镜,把重轴拖回床底,自己则重新蜷回沙发床上。

“弗吉尼亚控枪法今日提上议程,欢迎——”桑萨斯点好烟,啪嗒关掉了耳机。

他能感到血从侧腹在慢慢地渗出,该死,上帝要为他这背德者造一位指点迷途的夏娃吗。【1】他还未来得及仔细的思考,传来一阵擂门声。

桑萨斯夹了烟,抓起手边加长口径的白朗宁。

雨势越来越大,哐当的巨响之后,年久失修的四壁发出嗡嗡的震颤。

门开了。带记忆弹簧的厚重铁门固定在旋开的一个小小角度,那不足十五度的旋角缝隙里,赫然伸出一支银白的枪管。

斯克亚罗乖乖地举起手,牵扯到肩伤,痛得他不由自主地咧起了嘴。

枪管自上而下,斜斜的抵着他的太阳穴。枪口很稳,让人信服只要稍微一个摇动,白朗宁就会让自己脑袋开花。

门里面烦躁而干哑的声音说道:“不管你是谁,知趣的,现在就给老子快滚。”

他摆了摆完好的左手,直截了当地说:“别费力气了,我能跟踪你,就能从你这里跑得掉。”

白朗宁威胁似地戳痛他太阳穴。门里的男人左手夹烟,右手拿枪,夹烟的手小指很市侩地翘起。他不紧不慢地倚着玄关空无一物的墙壁,手上的枪斯毫不松懈。

“……你要什么。”男人吸了一口烟,慢慢沉默了。

斯克亚罗扭着脖子向里面望了望。

“听着,哥们儿,我身上有点儿伤需要处理,能不能——”

门里的人一步上前,截断他的话头紧声唾骂:“渣杂,你在威胁我?”

“——我看见你了。”

门里的男人不耐烦地眯起眼。

“我看见你了,“斯克亚罗又重复了一遍,”在洪基达尔开枪的——”

——砰!

听到哐擦一声,他条件反射地一埋头,不用看也能晓得,背后代他受过的墙上留下了弹孔。

斯克亚罗看着枪口冒出不可见的硫磺味烟尘。他们站得很近,只隔着一道门的距离,门那边的,却是在千禧年挂历上那种丙烯颜料画出的凶神。

枪口又抵上他的太阳穴,伴随着一声嘶哑的“快滚”。

斯克亚罗很乖顺地滚了。

他没法滚得太远,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于是在两层楼拐角的平台上和衣躺下。

水汽中困顿朦朦胧胧地袭来,天色越来越沉。

他做了好几个梦,途中有咯吱咯吱的高跟鞋踩地吵醒他。上楼的女人小腿很美,她看也没看平台上的半死人一眼。

斯克亚罗百无聊赖地看着女人的裙底风光,她一定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