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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丫鬟(19)+番外

作者: 爱口口 阅读记录

司徒信德点头说好,随后平了平情绪,与景轩说了好些话,又交代景烈好好照看,才放心的转身欲走。

司徒景烈微微挑起眉,看着刚才开始就不动声色的三弟,露出“我就不信你还沉的住气”的表情。

果不其然——

“爹。”

低沉的声音一唤出,同时引的两个人殷切看去。

“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司徒信德听到爱子叫唤,急忙又返回到床边,殷切关爱。

司徒景轩半下床,浅咳了几声道:“没事,只是突然想起来,想问爹荐书一事可有着落?”

司徒信德一愣,眼波里露出怅然神色,随后是长长叹了口气,并没有马上回答。

想他司徒信德一生为商,纵然富甲天下,却也是士农工商,商人下等。若不是得祖上保佑,加之他现在还有几个钱财,不然哪有如此风光。

虽然他与朝中几名要员交情颇好,但毕竟不是自家人,寻不得一世庇荫。而且他也不想三子都步商人之路,于是尽心栽培他们。老大天资聪颖勤学刻苦,本是状元之才,只是没想到四年前他会中途弃考,老二也是机灵聪明,却不是读书的材料,做生意倒是一副好帮手。接下来就是最让他骄傲和牵挂的幼子,从小习文练武,文治武功般般皆能,却偏命运多舛。

想到这些,司徒信德不禁面露愁容,心里很是感慨。景容已经接手他的生意,府里商号里都离不开他。但让景轩去考,他又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这样一想,他只能怀着点希望看着身旁的二儿子。

司徒景烈一瞧,心想坏了,老头子不会让他去考什么鬼状元吧?他当下折扇一开,以扇挡面,说道:“爹,您别看我。我当年乡试的成绩,您又不是不知道,老夫子可差点吊死在书院里头了。”

原本就不大的希望顿时破灭,司徒信德一脸的恨铁不成钢骂道:“没出息的东西,真让你去考,今年就该我吊死在府里了,免得丢人。”

“大吉大利,所以我这也是为爹的身体着想,爹您还是别对我抱期望了。”司徒景烈收起扇子,对着自家老爹眨了眨眼睛。

“没个正经。”

司徒信德骂完,看着床上的幼子,一脸犹豫说道:“景轩,我知道你为爹着想,可是科考之苦,我怕你受不住。”连考三天,而且都不能离开考场,里面没好吃更睡不好,听说前年有个身子不好的直接考吐血了。

“爹。”司徒景轩抬头看他,声音有暗哑却是少有的坚定,“科考一事我已经做好决定。我们司徒府不能总任人予取予求。”

这话一出,司徒信德顿时默然,就连原本还有些不正经的司徒景烈都变了脸色。

司徒府的富庶是有目共睹的,这自然引起了一批小人的觊觎。司徒商行最近几年总会莫名牵扯上官非,而最后结果,无非是拿钱解决。

“爹,三弟说的对,朝里有人好办事,我们也不能总被人当冤大头耍。而且离科考还有几月,爹你现在就担心为时过早啦。“司徒景烈的神色很快恢复,他来到他老爹身旁,拍拍他的肩,笑眯眯说道:“大不了我以后天天喂三弟喝人参鸡汤,一喝五个月,保证考试前能健壮如牛。”

司徒信德心里觉得这方法可行,同意的点点头道:“好,我明天就让张管事去准备人参和老母鸡,一定给景轩好好补补。”

“对,而且一天照三顿做,多下几只母鸡,然后配着红枣、枸杞一起熬,既补血又养气,三弟肯定爱喝。”

司徒景轩脸色顿时变的难看,忍不住瞪了一脸看好戏的司徒景烈一眼。

司徒景烈毫不在意的一笑,大有“你能拿我怎么样的”之意,不过他没敢太过,要知道小人报仇永远都不会晚,他宁可得罪他那个看起来好脾气的温柔大哥,也不想开罪这个琢磨不定的毒舌三弟。

“说起来,我还没问三弟,你有多大把握可以高中?”桃花面的扇子微微合上,司徒景烈换了副正经口吻。

司徒景轩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只淡然说道:“若没有人做手脚,我必是状元无疑。”

这话一出,二人都愣了。

司徒信德回神过来连声叫好,心里欣慰养了个有出息的儿子。

“啧啧,还真是三弟会说的话。”司徒景烈摇着扇子,挑眉笑道。

“事不宜迟,我马上去联系刑部的张大人,让他为你做举荐。”司徒信德一脸激动,大有要走之意。

就在这时,司徒景轩猛地一阵咳嗽,原本微白的脸色因这一阵的咳嗽变的红润起来,却仍显病态之色。

“怎么样,好点没?”司徒景烈赶紧合起扇子,抚了抚他的背,微微皱着眉叹道:“看来必须要找个人来伺候,三弟这样万一半夜咳起来该怎么办啊?”

“不……用了,咳咳……就杜小小吧……我没打算换人……”

话一出,司徒景烈抚背的动作是一顿,随后又继续。

“三弟竟然会为人说情?敢情是舍不得了?”

☆☆☆

“用着顺手罢了,二哥不也是这样么?”司徒景轩连眼都没抬一下,只淡然一句。

司徒景烈微微眯起眼,狭长的眼眸里看不出喜怒,只是抚背的动作一下加重了力道。

“咳咳咳……”

突如其来的一下,让司徒景轩差点向前倾去,喉咙口一道热流也差点喷出。他紧紧捂着唇,有些恨恨地看着身旁正笑的不怀好意的司徒景烈。

“爹,倒不如依了三弟的意思,那个杜小小我见过几回,看着挺机灵的,不像个粗心丫头。三弟会病想来也不能全怪她,指不定是前阵子那场雨闹的。”司徒景烈说着就来到司徒信德身旁,故做无奈的拍了他的肩膀,又小声笑道:“而且,如果再拿这么小的事情去麻烦大娘,三弟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真的?”司徒信德一听这话立马露出不置信的表情,一脸激动说道,“景轩,你真的这么想?”

司徒景轩没有作声,只是神情倨傲地看着司徒景烈,眼里是毫无温度。

啧啧,还真像是被踩着尾儿的猫,有趣的紧。

司徒景烈摸了摸下巴,嘴角忽然一笑,摇着扇子贴着司徒信德的耳朵小声说道:“爹,您又不是不知道三弟的个性,他就算真那么想也不会老实说的,您啊就别费那个心问了。”

“可……”司徒信德还在犹豫,见景烈又对他眨眨眼,心里也猜到他是在安慰自己,顿时泄了气,当下也无力再去计较杜小小的事情。

“好吧,回头我就让张管事把人带来。景轩你好好休息,爹晚点再来看你。”

“恩,爹您慢走。”

司徒信德点点头,随后叹着气离开房。

“啧,你到这会还不肯叫那个女人一声,爹肯定伤心死了。”司徒景烈见人走了,也不做作,连忙把扇子往桌上一扔,端起茶杯品了一口。

司徒景轩微微动了下身子,背靠在床檐上,闭眸沉思。

“老实说那个女人是厉害,不怪爹对她言听计从。”司徒景烈转着手中的杯子,看着白玉杯上倒映出自己棱角还算分明的容颜,他的嘴角隐隐有着嘲讽。

“不过说起来,能嫁进司徒府的,哪个女人不厉害。”就连你那个温柔可亲的娘也不是省油的灯。

司徒景烈合上杯盖瞥了他一眼,没把后面这话也说出去。一来是不想对逝者不敬,二来则是不想逼的眼前这只小奶猫炸了毛,那事情就不好玩了。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换个话题。

“别说二哥我不疼你,刚得到的一手消息,那个叫顾采青的过几天要回来,说是克死了夫家被她婆婆赶了出来。”他说着就起身走到床边俯下身子。

闻言,司徒景轩也只是微睁开了眼,却见眼前突然放大的容颜,他别过脸,冷着声音说道:“那与我又有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