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真是她猜错了，毕竟她没与贾代善接触过。
“再说了你要参加县试，也需要告诉老爷一声。不如提前将你的想法告诉老爷，和老爷商量商量。或许，或许老爷会答应让你参加县试了呢。”
“再说了这要考县试也得先报名，还得找人做保等等诸多安排，若是老爷能替你安排的话如此更能方便许多。还有若是瑚哥儿你能从老爷那讨几个身手不错的府兵，在外走动时带在身边，如此你也能更安全些。”
姜宛茵这前后所说的话已经是自相矛盾了，不过她已经看出来了，光想着打消贾瑚去参加县试怕是行不通，她不能毁了贾瑚的自信和信念。
之前她极力想阻止贾瑚参加县试，现在虽然也不想让贾瑚参加县试，但姜宛茵却不敢再打击样瑚。
“绿茵，你说得对，我这就去找祖父说。”
贾瑚说着便要去找贾代善，姜宛茵赶紧拦着他。
“等等，瑚哥儿你先别急，这会儿二爷还在老爷那呢，你先别去，等二爷走了你再去找老爷。这事最好先不要让二爷知道，你和老爷私下里说就是。”
“我是，我是担心若是叫二爷知道了二爷心里会不舒服。再者若叫二奶奶和太太先知道，只怕她们阻拦你参加县试的。”
贾代善会不会阻拦姜宛茵不敢肯定，但若是贾史氏和王氏知道，她们必会阻拦贾瑚参加县试的。
“那我等私下里再跟祖父说。”
听贾瑚这话，见贾瑚没冲动立即去找贾代善，姜宛茵松了口气。
“瑚哥儿，不如你先缓缓，仔细想清楚了再去跟老爷说，最好能说服老爷让你参加县试。”
贾瑚点了点头，他是该准备一些说辞。
见贾瑚似乎不改参加县试的决定，姜宛茵心里决定做两手准备。
“若是老爷答应了，那你便再与老爷说，请老爷帮忙给你再一位先生。这江南文气盛，想通县试也不是容易的事。”若真要参与县试，最后是一次就过了。姜宛茵心里如此想却没说出来。
“找先生倒不必了。你忘了张家二舅父就在金陵任职，等过了热孝我去二舅父府上请教。”
姜宛茵闻言顿时了然，原来贾瑚已经计划好了。她倒是忘了张氏的二堂哥就在金陵任正五品同知。
“如此倒好，倒也免让老爷请先生，也不用惊动二奶奶和太太。”
姜宛茵想了一下。
“不如出了热孝之后瑚哥儿你直接住到张家二爷府上住，这样即能请教张家二爷学问也能避免了咱们府上不必要麻烦。最好是能一直住到院试结束。”
张氏的堂兄弟们都极疼爱张氏这个唯一的妹妹，爱屋及乌，贾瑚身为张氏的嫡长子也同样受张家人疼爱，若是贾瑚住到张家二爷府上，想来张家二爷是不会拒绝的。
老太太是贾瑚的曾祖母，贾瑚只需守孝五个月。不过贾瑚是替父守孝，贾赦是老太太的嫡长孙又是在老太太跟前长大的，所以贾赦要求贾瑚要守一年的孝。不过等过了五个月，贾瑚也算是出了热孝了。
“住二舅父家，这不大好吧。”贾家祖宅就在金陵，他若住到二舅父家这影响不好吧。
“这有什么，咱又不是长住，而且你也是为了请教学问，就跟在京城里你到张府一样。张家二爷可是当年二甲第一名的传胪，指点你学问那也是绰绰有余的，想来老爷不会反对的。在京中时老太爷必是也说过让你到了金陵多去请教张家二爷的话。”
姜宛茵连借口都替他想好了。
“这倒是。”
这倒是个好借口。
“不如这样，你参加县试之事先别告诉老爷，等你出了热孝便直接跟老爷说你去二少爷府请孝学问，这报名参加县试之事便先满着老爷，报名和保人之事不如也一并请二少爷帮忙。等你过了院试考完了再告诉老爷。等瑚哥儿你成了秀才，老爷必定欢喜，想来也不会再怪罪你。”
“不行，这么大的事怎么能瞒着祖父呢。绝不能瞒着祖父。”
他想通了，瞒着祖父那就不孝，哪怕祖父真为了二叔不允许他参加县试，他也不能瞒着祖父。
“其实我的意思若能瞒着二奶奶和太太就好。”
姜宛茵所算计就是希望瞒着王氏和贾史氏。想到仇视大房的贾史氏和贾政，贾瑚也犹豫。
“让我再想想。”
“瑚哥儿你要不写信回去问问大爷和大奶奶，看看大爷和大奶奶是什么意思？”
毕竟贾瑚还小，这事还是先报备给贾赦和张氏，免得瞒着到时出了什么，贾赦和张氏全都怪罪到她身上。
“如此也好，那我立即就写信。”
贾瑚立即就回屋写信，姜宛茵去叫她爹来了，等贾瑚写好信让她爹送到驿站去。
第42章
“茵儿，准备好了吗？该走啦了。”
“赵爹赶着马车在后门等着姜宛茵, 眼看着天色将亮出声催促姜宛茵。”
“来啦, 爹。”
“姜宛茵提起着食盒小跑着出来了, 赵爹接过食盒将她扶上了马车。”
“坐好了, 走啦。”
“听到赵爹提醒, 姜宛茵赶紧抱紧怀里的食盒子。”
“爹, 我哥和张有德呢？”
姜宛茵撩起车帘问赵爹。
“怕赶不急, 我就让忠儿和有德先过去。”
“哦。”
“姜宛茵哦了一声, 又坐了回去。”
这么一大早出门，姜宛茵父女是要去接参加院试的贾瑚。
“前年贾瑚去信问过贾赦和张氏之后, 夫妻俩回信说是已经问过张老太爷, 贾瑚的火候已经够了，可能参加县试。不过贾赦和张氏又叮嘱贾瑚得守完一年孝之后才能参加县试。”
“老太太是四月走的, 等贾瑚守完一年孝期那都是四五月了。县试是在二月, 守完一年孝贾瑚显然赶不上第二年的县试。”
“可是贾瑚已经决定要参加县试, 所以就只能等到第三年了。”
原本该守孝三年的贾代善在守完一年孝之后被圣人急召召回京城。贾代善就带着贾史氏贾敏和贾政一年匆匆回京了，至于贾瑚就以游学和请教学问的名义留在在金陵。
“之前因为县试得到第三年才能参加, 所以贾瑚还并未将他要参加科举之事告诉贾代善。”
姜宛茵在贾代善带着贾史氏等人回京之后，又庆幸又无语。早知道贾代善会提前会回京，早知道贾瑚会到第三年才参加县试，那她之前就不用为了劝贾瑚不要参加县试而耗费脑筋说那么多了。如今回想她当初说的那些话都成了废话了，还差点打击到贾瑚，让她担惊受怕了许多久。
“守孝的那一年时间里姜宛茵的日子也难熬，为了防备贾史氏和王氏暗地里的手段保护好贾瑚, 她可耗尽了心力。又因为是奴婢的身份，那一年里挨的罚比她这一世十数年挨的罚还多。”
那一年里她算是真正见识到了贾史氏和王氏的那些狠毒的阴私手段，她亲身体会了这宅斗的厉害。姜宛茵忍不住感慨，张氏这十余年可真是不容易啊。
贾史氏和王氏的手段姜宛茵一开始是不打算告诉贾瑚的，后来有一次贾瑚中了招，姜宛茵终于决定不再瞒着贾瑚。以后的每次都会告诉贾瑚，让他知道贾史氏和王氏对他的仇视，让他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也是让贾瑚知道她有多不容易她为了保护他费了多少心力，也警醒贾瑚让他自己要小心。
如此也不是没有效果的，至少贾瑚待她更好，也会护着她。
熬了一年，送贾史氏等人回京后，姜宛茵可是狠狠松了口气。
之后一年的时间就要轻松自在得多，贾瑚读书她做绣活，偶尔贾瑚心情好的时候还会教她识字学书棋画。没有张氏和张府的人盯着，姜宛茵才敢学。
虽然姜宛茵已经自学了，不过贾瑚教她正好将她识字会书画这事给过了明路。
日子轻松时间过得快，转眼就到了次年二月，贾瑚穿着姜宛茵让赵爹辛辛苦苦寻来的羊毛织的毛衣毛裤顶着春寒雨雪参加了县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