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宛茵完全一副害怕老太太罚她的模样。
“我没说你犯错。你先坐下。”
见姜宛茵这副模样,老太太让姜宛茵坐下。
“是,老太太。”
姜宛茵一副诚惶诚恐地坐下。
老太太看姜宛茵这副胆小懦弱的样子,想到故意将柳家女儿养成这副模样柳陈氏,心里恼怒不已。
其实姜宛茵这副畏畏缩缩的模样老太太是看不上的,只不过人年纪大了经历的事情多了,年轻时的争强好胜如今也宽和了。再想着姜宛茵这副性子是让柳陈氏特地给养成的,老太太就同情没有讨厌姜宛茵,当然也没多喜欢。
老太太知道姜宛茵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不,应该说是老太太还不知道姜宛茵早已经知道自己这身体的身世,她一直以为姜宛茵是不知道的。虽然同情姜宛茵但老太太并不想让姜宛茵知道这事;毕竟若是姜宛茵将这事给透露出去,柳王两家可就丢尽颜面了。
只是看着姜宛茵的面容,老太太又皱起眉头。
姜宛茵现在这身体容貌是随了其生母,无疑是长得极美貌的。不过这容貌虽随了生母,但五官却是有随了柳家人的。柳家人都长了一双美丽风情的桃花眼,这一点姜宛茵现在这身体也遗传了。
偏偏王柳氏也和姜宛茵一样遗传了来自柳家三老爷柳杰的桃花眼,若只看眼睛,姜宛茵和王柳氏几乎是一模一样。
姜宛茵见过王柳氏,自然知道自己与王柳氏肖似之处,所以今日来见老太太,姜宛茵特地改变了发型,将原主留的几乎遮住眼睛的刘海给梳了上去,露出她光洁饱满的额头和那双水汪汪含着风情极美的桃花眼。
哪怕不知道的人,看到姜宛茵和王柳氏肖似的五官也会怀疑两人之间的关系,这是老太太苦恼的原因。
见老太太一直盯着她不说话,姜宛茵忐忑不安小心翼翼地问:
“老太太,您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奴婢吗……”
听姜宛茵说话老太太突然抬眸看她打断她的话说道:
“以后你就不要再自称奴婢了,我已经让人拿了你的契书去销了籍,现在你是胜儿正儿八经的良籍妾室,以后你就自称妾便是。”
都是柳家的血脉,听柳家女儿自称奴婢,老太太这里就堵得慌。
心里对柳陈氏和王柳氏母女厌恶又加深一分。
姜宛茵听到老太太的话,她瞬间瞪大眼睛,一向只有懦弱的眼眸中露出惊喜。
“老太太,您说的是真的?”
姜宛茵急切地问。
“老身还能哄你不成。自然是真的。”
“奴婢,哦不,妾谢老太太恩典。”
姜宛茵高兴不已。姜宛茵是真心高兴的。
自重生之后,奴籍也是姜宛茵一直在琢磨的事情之一。
知道原主姜秋月的身份,姜宛茵便知道想让王柳氏给她放籍那是绝不可能的。
王柳氏的生母柳陈氏费心将原主姜秋月抱进府里交给下人养,让姜秋月成为理国公府的下人,又将姜秋月给养得胆小懦弱,而后又将姜秋月给了王柳氏放丫鬟。
而王柳氏更过分,明知姜秋月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她不仅各种刁难羞辱姜秋月,让姜秋月给她当洗脚婢,将姜秋月踩到泥里去。
明知王子胜也知道姜秋月是她的洗脚婢,她还让姜秋月去侍候王子胜,如此可不就是知道王子胜不会喜欢姜秋月之故。
在姜秋月怀孕之后,王柳氏更是屡次对姜秋月下手想要姜秋月的性命。
诸多种种都说明了王柳氏厌恶姜秋月,恨不得将姜秋月踩到泥里去,她又怎么可能给姜秋月放籍。
以前是原主姜秋月在时王柳氏都不可能给姜秋月放籍。现在她姜宛茵成了姜秋月,而且她还平安生下了儿子,王柳氏更不可能给她放籍了。
王柳氏那只怕恨不得她一辈子是奴籍,她的儿子一辈子都背着婢生子的出身身份。
她正愁着如何销奴籍之事,没想到老太太竟替她解决了,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姜宛茵心里对老太太感激不尽。
“你还抱着孩子呢,坐下说话,别吓着孩子。”
见姜宛茵又抱着孩子起身行礼,老太太担心姜宛茵怀里的孩子放缓了声音说到。
“是。谢老太太。”
姜宛茵依旧毕恭毕敬。
“你给王家添了丁,生了王家的长孙,这于王家是大功臣,今日我便奖赏于你,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想要的。什么都可以吗?”
姜宛茵闻言猛然抬头一脸期盼地看着老太太问。
听姜宛茵如此问,老太太皱了下眉头,怕是担心姜宛茵贪得无厌。
“你想要什么,你且说出来我听听,若是能赏我便赏你就是。”
“老太太,妾有件事想求您。您恐不知,大奶奶和大爷都不喜妾,大爷也不愿见妾,妾实在不愿留下碍大爷的眼,让大爷不喜,还求老太太……”
第255章
“大奶奶, 老太太派人来将秋姨娘叫过去了。”
春娇领着姜宛茵母子离开院子, 立即就有下人向王柳氏禀报。
“老太太叫姜秋月过去做什么?”
王柳氏得知老太太叫走姜宛茵她皱起眉头问。
方嬷嬷回手让丫鬟们都出去她才小声地与王柳氏说道:
“大奶奶,该不会是为了秋姨娘的身世。”
“你是说老太太要将姜秋月的身世告诉姜秋月。”
王柳氏惊慌一下子站了起来。
那日老太太突然亲自过来找她,并且说穿了姜秋月的身世, 还向她索走了姜秋月的卖身契。老太太知道姜秋月的身世之后十分愤怒,更是生她的气。
这些日子她不敢去见老太太,一直担心老太太会将事情说出来了。这些日子她一直惶恐不安, 害怕老太太将姜秋月的身世说穿,那她的名声也就毁了。
这些日她忧心惶恐,寝食难安。
想着这些,王柳氏恨恨地说道:
“可恶, 到底是谁将姜秋月的身世透露给老太太的。若叫我知道是谁,我非剥了她的皮不可。”
方嬷嬷听王柳氏的话不禁吓得一哆嗦。
她先伺候柳陈氏再伺候王柳氏,对母女两的手段她是再清楚不过,王柳氏说的狠话她可都信了。若真叫王柳氏知道是她无意说露嘴的, 那她可真就小命不保了。
就在方嬷嬷一哆嗦时,王柳氏突然看向她。王柳氏目光怀疑地看着方嬷嬷。
“姜秋月的身世只有我母亲和王嬷嬷及我和方嬷嬷你知道;我和我母亲及王嬷嬷是绝不可能将这事透露给老太太知道的, 该不会是方嬷嬷你说漏了嘴。”
将姜秋月的生母许给仆丁以及姜秋月生母的事都是王嬷嬷亲自出手的, 所以王嬷嬷绝不可能将这事情说漏了。
她和她母亲就更不可能了。
如此那就只有方嬷嬷这个知情者了。
王柳氏盯着方嬷嬷,目光中带着狠厉和杀意,吓得方嬷嬷连后退直哆嗦。
“大,大奶奶,不是奴婢。不是奴婢啊。”
“大奶奶,奴婢一直在您身边伺候, 奴婢根本就没有单独见过老太太,奴婢也没跟任何人提起过这事,绝这事绝对不可能是奴婢透露出去的。”
“大奶奶,这事奴婢早就知道了,奴婢若是想透露早就透露了又何必等到现在。这事绝不是奴婢透露的,奴婢没跟任何人提起过这事。”
方嬷嬷慌措地解释。
“不是你那又会是谁?除了我们四人并没有第五个人知道这事。”
王柳氏依旧盯着方嬷嬷怀疑她。
方嬷嬷心里慌措不已。这人啊,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就会激发无穷的潜力。方嬷嬷就是如此,她拼命的想,终于是让她想到了一个人。
“大奶奶您忘了吗?还有姜秋月的那个爹呀,他也知道姜秋月的身世。”
方嬷嬷急切地说出来了,王柳氏即立即否认了。
“不可能。王嬷嬷说过,姜二柱根本就不知道姜秋月还活着,王嬷嬷将姜秋月抱进府之后已经派人告诉姜二柱,姜秋月已经死了。姜二柱不过是庄子上仆丁绝不可以知道府里事。再说了姜二柱在庄子上如何能见到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