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
姜宛茵娇嗔的瞪了林如海一眼。
“梅语姐姐她们该过来了，少爷您快起来吧。奴婢伺候您穿依。”
两人扯了几句，就跟情人之间打闹似的，林如海倒是心情很不错。
很快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外，林如海也就没再赖床/上。林如海掀了被子赤果果的起身让姜宛茵伺候他穿衣。
这样的场面姜宛茵早就习惯了，她低头装娇羞的伺候林如海穿衣。
在这古代，大户人家的男主子沐浴绝大多都是要丫鬟伺候，当着丫鬟的面赤果果那是再正常不过。这一点看来，即使是在书香世家的林家也一样。
给林如海穿好里衣，房门就被敲响了。
姜宛茵和梅语三人一起伺候林如海沐浴梳洗用膳之后，碧箫跟着林如海去书房伺候，留下梅语和玉琴收拾房间，姜宛茵也回自己屋去歇息。
因为昨晚侍候了林如海，今天她可以休息半天。
姜宛茵自己也沐浴梳洗，还没躺就见梅语领着小丫鬟端着一碗药进来。姜宛茵知道那是碗避/子汤。
“这夫人赐的补药，雪鹤妹妹快趁热喝了吧。绿柚，把药给你雪鹤姐姐。”
梅语笑得可亲，那叫绿柚的丫鬟将药递给姜宛茵，姜宛茵却没多想，从小丫鬟手中接过药试了试温度，刚刚好就仰头一口喝光了。
喝完药，姜宛茵皱了下眉头。
姜宛茵没打算怀孩子，所以那避/子汤她喝得很干脆。
那药极苦，梅语将装着蜜饯的小碟递给她，姜宛茵接过将蜜饯含在嘴里去苦。
第98章
“之后在等待要杏榜放榜到殿试的一个月时间里，姜宛茵又被压了两回, 是梅语也侍候了两回。”
“虽然在这事上林如海也勇猛, 可一月的数次并不多, 比起之前的贾瑚和元庆帝可是要少得多。”
可见林如海还是个自制力极强的人。
会试结束之后近半个月杏榜放榜了。
“林如海考了会试第二名。虽不是会元, 但也是极好的, 林如海已经真正的贡生了。”
“在放榜半个月之后, 圣人下旨宣诏殿试。”
殿试这天姜宛茵等四个大丫鬟半夜就伺候林如海沐浴梳洗。
“因为是要殿试, 是要面圣, 贡生们不仅要仪表整洁衣着得体，还不能有什么僭越。否则被撵出宫, 取消殿试资格是小, 被论罪丢了小命可就惨了；所以姜宛茵四人十分小心谨慎，四人再三检查, 连林如海的一根毛发都被顺得无比整齐。”
“送林如海出门后, 姜宛茵四人都毫无心情做事, 难得她们四人心情一致，心里焦虑, 坐立难安。四人连说话的心情都没有，更别说像平常那般说话或是互怼了。”
四人怀着忐忑焦虑的心情，从天没亮林如海出门后一直等天色昏暗林如海回来。
林如海回来先去见林老夫人才回靖墨院，虽见林如海脸色不错，但姜宛茵四人难得默契没问任何关于殿试的事。
林如海倒是好心态，倒没有挂心殿试之事。
等殿试放榜这天，姜宛茵等人依旧天不亮就伺候林如海出门进殿。
“虽然传胪之后就是三甲游街, 林老夫人也早早就出府了，但姜宛茵等是丫鬟没资格出府的，她们只能等府里等消息。”
不想她们不仅等来了林如海被圣人钦点为探花郎的消息，还有圣人给林如海赐婚的消息。
赐婚的正是荣国府的千金贾敏。
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的姜宛茵只是心情低落了一会就恢复了。不得不说林如海是个相当有魅力的男子，相处这些日子，尤其是两人又有亲密的关系，就是姜宛茵也忍不住心动。
只是姜宛茵经历几世，心也硬了，很快就摆脱了影响。
倒是梅语伤心欲绝，泪流不止。
想到林如海大婚前她和梅语会被打发出府配人，姜宛茵也能理解梅语的伤心。毕竟那些下人农夫哪能跟风度翩翩文彩非凡的探花郎比。
就是姜宛茵看着都忍不住感叹。
若是爱慕林如海的原主雪鹤在，怕也会是如梅语这般吧。
就是玉琴和碧箫神色不太好，姜宛茵知道她两人冲着给林如海当姨娘去的。她俩可盼着林如海大婚后再侍候林如海，将来给林如海当姨娘。
这主母的身份太高对她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不管主母是谁，这事都不是她们当奴婢的能置疑的。
下午林老夫人回府，林府上下都领了赏，特别是靖墨院的下人更是领双分赏。
姜宛茵和梅语是通房丫鬟又比玉琴二人多领了一份。
晚上，喝得微熏的林如海被架了回来了，这一夜姜宛茵没跟梅语抢，让梅语侍候林如海。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姜宛茵却是睡不着，脑子乱糟糟的，想着即将要离开林府，可有些舍不得。
想到爱喵，那家伙还没出现，难道这回那家伙不拦着她了。
既然那家伙不主动出现拦着不让她离开林府，那就不必要惊动它。
姜宛茵在心里暗幸悄悄盘算。
想着即将自由，几世来的唯一次的自由，姜宛茵立即抛弃了对林府和林如海的那点不舍。
想着睡不着，姜宛茵干脆点灯收拾东西。
在林府当十几年的丫鬟，她的东西还是不少的，只怕到时候离开不能全部带走。
姜宛茵将重要贵重的东西整理出来了，全都放到储物间里，又将存的银两和一套首饰及两三套换洗的衣服收在在包袱里扎好。
做好离府的准备。
林如海中了探花，接下来一段时间林府非常忙碌，姜宛茵也没机会跟林如海说上话。
宴请出门做客，林如海忙得不见人影，姜宛茵也只有清早伺候他起床和晚上伺候他睡觉时见到他。
忙碌了半个月，赶在回乡祭祖之前，林如海母子去荣国府提了亲。
去荣国府提亲这日林如海很高兴，比中了探花也差不多。
一身新衣服，从头新到脚，林如海还让她们再在检查了才高兴地出门。
送走了林如海梅语三人情绪都很低落，梅语更是痴痴地看着林如海离去的背景，姜宛茵看了三人一眼转身离开，却不想她这一举动莫名就惹到梅语了。
“等等。”
“什么事？”
姜宛茵回头看她。
“少爷马上就要成亲了，你就不伤心吗？”
姜宛茵没回答她，只是平静地看着她，梅语却更激动起来了。
“平日里少爷最宠你，现在少爷要成亲了你却这么冷漠，你对少爷就没半点情义吗？”
“你知不知道，若是少爷成亲，我和你就会被放出府配人，再也不能留在少爷身边了，你知不知道？”
一想到要离开少爷离开林府，一想到要配给那些粗鲁的仆丁当媳妇，梅语就要经疯魔的样子，梅语心里不甘心不情愿。
“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我现在是林府的奴婢，我的卖身契还在夫人手中，夫人和少爷是主子，去留自有夫人和少爷决定。你觉得能反抗吗？”
面对梅语的怒气姜宛茵不以为意，在第二世时她就知道不能明着反抗可以决定你命运的人，明着反抗是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的，也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现在林老夫人和林如海就是可以决定她命运的人。这种世家的人最是重规矩，不会轻易违背定下的规矩，更别说是为了个奴才。
她能反抗吗？
不能。她不能反抗，她也不敢反抗。
被姜宛茵戳破她的自欺欺人，一直自欺欺人的梅语终于认清自己的身份，她整个突然瘫坐在地上，失魂落魄。
姜宛茵只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
姜宛茵的话也让玉琴和碧箫想起了她们的身份，只是她们并没有感激姜宛茵，反而是怨恨上了姜宛茵。
几人伺候林如海多年，林如海的大丫鬟的身份在林府下人中是很有分量的。林如海是林家唯一的少爷，现在林家唯一的男丁，也是林家的家主。